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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分道扬镳!比武大会!

剧烈的爆炸过后,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浓烟滚滚。

烟雾洇着血色袅袅升起,断肢残躯零零碎碎地撒了一地。

就连远处的树梢上,都挂着半截尸体,是被炸飞上去的。

张小犬离爆炸发生的地方近,在气浪的推动下连翻两个跟头才停住。

皮影戏班的其余人站得远些,脸上也被飞沙走石刮出一道道血痕,眼中显出畏惧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高声喊:“小犬哥威武!”

在他的带动下,皮影戏班沸腾了!

“小犬哥永远的神!”

有人兴奋地大叫。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隐藏的高手,以后的旅程可以安心了。

“小犬哥神功盖世,收徒弟么?”

有人报以羡慕的眼神,甚至想厚着脸皮请张小犬教他一两招。

“区区几个毛贼而已,如土鸡瓦犬耳!”

有人不屑地朝地上的碎肉啐道,全然忘记了裤子还是湿漉漉的。

……

在众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吹捧声里,张小犬的脑袋有点晕。

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既然大家都说这个皮影人是我控制的,那应该不会有错吧?”他心里这样想,“班里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本事……”

“皮影术的操控距离不过10丈……可是10丈以内,也没有别人呀?”

“难道说……我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对,一定是这样!”

说谎骗别人很难,但要是有心骗自己,那是很容易的事。

张小犬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嘴边挂上胜利的微笑,起身接受大家的膜拜。

“那个……”他清清嗓门,模仿想象中一派宗师的说话口吻,“强盗们虽然都已经死了,但是这里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可是富贵兄弟和他媳妇还没回来……”黄班主四处张望了一阵,嗫嚅着问道,“小犬哥,咱们要不要再等等?”

张小犬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老黄头,你可真心善呀,差点儿被人卖了还倒替人家数钱!

“王富贵和他媳妇刚一走,强盗就来了,事情就这么巧?

“照我猜测,那对狗男女一定是强盗的同伙,就等着咱们上钩呢!

“现在他们见识到我的厉害,肯定已经逃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戏班其余人全都叫骂起来。

“他娘的!咱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竟然敢恩将仇报!”

“我看那小子长得没个人样,鬼头蛤蟆眼……就是个狼掏的!”

大伙儿群情激奋,黄班主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敢说。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这个叫王富贵的年轻人手脚勤快,经常帮自己捏腰捶腿的,心肠不坏。

他媳妇虽然话不多,但是对自家男人很上心,也不像个坏人。

倒是张小犬的老毛病又犯了,眼睛总是盯着他俩带来的包袱。

人逃走了,包袱留下了……这合理吗?

“走了,走了!”那边,张小犬得意地大叫,腰板都挺得比以前直了。

驴车吱呀吱呀地远去……

树林后面,王灿等到皮影戏班赶着驴车离开以后,才召唤出诡影儿,去制作胖底包的皮影。

这个胖子当然没有任何战斗力,但是在皮影戏班打下手,制作皮影的技术应该是会的。

以后也可以帮诡影儿减轻点压力。

“看来爆炸附魔还是挺有效的,”王灿微微一笑,“何家甥舅没白死。”

“这些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柳漱瑶嘴角勾起冷笑,“连谁救了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叫张小犬的也够厚脸皮的,扯大旗作虎皮,好像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咱们马上到柳家了,再带着他们就有些累赘了。”王灿幽幽地说,“随他们去吧,凡人而已。”

“对了。”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现在开始,你还是柳家的大小姐,我是你的管家,记住没?”

柳漱瑶不知道王灿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便撇撇嘴:“我尽力配合你就是了。”

……

莲花幕下悲风起,细柳营边晓月临。

细柳营内营,无论男女老幼,全都身穿缟素,神情凝重。

在内营的中心位置,有一座三层楼阁,柱壁雕镂,加以铜漆,观之肃然,武德充沛。

柳家祠堂。

最前方的香案上,供着柳家历代先祖的灵位。

其中有一块崭新的灵牌,色泽光亮,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明显是新近才添上去的。

正是柳廉的牌位。

柳家族长站在第一排,礼、义、耻三脉的家主站在第二排,其余的小家主和诸位长老分列其后。

都手拈三炷香,躬身行礼。

“廉长老,你安息吧……”柳家的族长是位年逾八旬的老人,须发皆白,但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他带头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转身面向其余人等,朗声说道:“诸位都知道,廉长老与他的儿子已经故去,廉之一脉群龙无首,家主之位空缺已久。

“老夫与各位一样悲痛,但身居族长之位,不得不谋其政。并非老夫有意顶撞英灵,但有些话如果老夫不说,那怕是没有人敢说了。

“就让老夫来做这个罪人吧!”

说完这些话,族长把视线依次从各位长老脸上扫过,觉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也许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特别是对站在第三排以后的人来说,火光根本照不到他们的脸。

所以现场的每个人都毫不设防地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写在脸上。

“反正没有人能看清我的表情,那我不掩饰又有什么不可以?”

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族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廉长老去世时没有留下遗嘱,而他膝下只有一子,如今也已经身故。所以按照族规,这廉之一脉的家主人选,将通过比武大会选拔才俊担任!”

他这些话刚说完,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诸位长老们全都开了腔。

“族长按照族规办事,应当应分!”

“既然是比武大会,那就用实力说话!廉脉的家主之位,我礼脉的子弟势在必得!”

“呵,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有能耐咱们就堂堂正正地来,少用那些暗器,偷鸡摸狗的!”

“哼哼……咱们兵家的祖师说过,‘兵者诡道也’!他老人家都没意见,柳义你算哪根葱?”

“够了!”族长脸色铁青,“这里是祠堂,注意你们的身份!”

正在这时,一名低阶修士跑进来报信:“禀族长,有人求见!”

“是谁?”族长余怒未消,“我正在祭祀,叫他等着!”

“来人没有自报姓名……”修士挠挠头,“只说……只说是廉长老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