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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月光之蓝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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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室内吴启方明白崔广元所谓“满墙皆是”是什么意思。

自入门的墙壁开始,一幅幅人形图刻就密密麻麻地沿着四壁延展开去。这些人像图刻尺余大小,皆衣袂飘飞姿态妩媚,一看就是女子的形态。图中女子手持长剑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这样细细数去怕不下去数百幅之多。

这一间宽阔的地下宫殿显然距离地面并不遥远,否则如此规模仅顶部加固一项就是一大难题。大殿正中位置挂着一幅巨大的字,上书“问剑”二字。

此时殿中已有数十个打扮各异的人在活动,他们有的在按图舞剑,有的在静坐沉思,有的三三两两的聚集讨论,有的则是互相比划拆招。对于吴启几人的出现均毫不关心。

崔广元虚指了下厅内道:“此皆是我自家人,也有亲朋故旧。吴少侠、刘姑娘,你们尽可以在此地细细盘桓观摩,吃穿用度皆有专供。接下来诸位但请自便,崔某告退。”

吴启阻止他道:“我们要出去时怎么说?”

崔广元道:“几位要看完这八百余块壁刻不需半月也得十日,怕只怕到时崔某赶你们离开你们也会舍不得的。这样,崔某明日再来时几位再告知我预备何时离开如何?”

吴启心道:十天半个月,开什么玩笑,到时误了师傅的大事不说,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中多呆一刻也让人受不了。这里到石桥出口处地形并不复杂,凭着裂天剑之锋利难道我还怕你搞鬼吗?

他心中计较已定,遂点头答应下来。

崔广元匆匆离去,吴启对刘青道:“大小姐,开始吧。”

刘青却早已看着壁上的图形神游物外,吴启叹息一声对郑济道:“郑兄弟,你也随意。”说着往里边就走。他边走边观察四周,眼中所见耳中所闻无不是剑刃相击或者大肆论剑的语声,顿觉百无聊赖。

说起对于这些武学招式的痴迷程度他可差得远了。这其中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未来来客的身份。在科技高度发达的21世纪,知识呈爆炸性增长,尤其是全球互联网的普及让各种各样的学说,思维,技能变得触手可得。从现代社会的哲学思维来讲,所有事物均有现象和本质的属性,所有的矛盾也都有内因和外因的作用。本质自然是主要的,内因才是推动事物前进的根本动力。

就武功一道而言,无论古人所讲的理论智慧如何的高深,内力或者人体通过修行而得到的那种玄之又玄的能量才是最主要的核心,一味追求形式或者表象的变化,根本就是舍本逐末的举动。这就相当于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技巧无论怎样的高妙与成年人打架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是一个道理。

吴启从心底里认为这满屋的剑招即使穷尽了剑法的所有变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何况大道至简,高明的武学绝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路走马观花的看着,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被图刻中人物的姿态所吸引。待看到有一段剑法特别讲究手与足的配合时,他发现画中人竟是赤着双足的。他不禁又联想到那位青青姑娘,同样是不爱穿鞋,这是否应该算作一种巧合呢?想到这里不禁会心一笑,自己之前还怀疑刘青口中的越女就是她来着。

这时忽听耳边有一个声音道:“这位兄弟是否也觉着这一段才是剑法中最精深的部分?”

吴启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位年约三十的方脸剑客在他旁边亦驻足观看墙上的图形。他体形瘦削,但一身柔软的白袍却十分宽大,这样慵懒的装扮加上他腰间的长剑予人一种儒侠的风范。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打搅了,适才见你观看这些剑招时面带微笑,似有所得,是以忍不住出言相询。在下清河崔君敢问足下怎么称呼?”

吴启道:“小弟吴启,崔兄你好。”

崔君点头道:“哪个qi?”

吴启说了后,崔君赞道:“‘启’表开阖之意,雨后昼晴,启而见也。这字本来稍显急切,不过再加上你的‘吴’姓,却能深切中庸之道。君子好山乐水,法地顺天,不曾开启又哪里来的闭合。无始无终,不生不灭乃是圣人之道,真是好名字。”

吴启尴尬地不知说点什么好,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名字这么多讲究。

崔君道:“吴兄弟怎么看这段剑招?”

吴启却知道他这样说未必真是要听自己的看法,反而是他应该有话要说。当然真要自己来说那是必然露丑,难道能告诉这位好为人师的君子,自己是因为墙上的女人没穿鞋所以才发笑的吗?这人也姓崔,他与崔广元都自号清河崔家的,清河是哪里?很有名吗?

他给足对方面子道:“小弟想先听听崔兄的高见。”

崔君傲然一笑道:“夫手战之道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故能而示之以不能,用而示之以不用,近而示之以远,远而示以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剑法与兵法系出同源,兵者上善伐谋其次伐交,剑者上善不用其次角力。故用剑便如用兵,阴阳转化,虚实结合。凡此种种皆须眼、耳、身、法、步相互协调,缺一不可。

这一段与别处大有不同。每一式剑招均须依赖脚下身法的变化,剑法为虚,步法为实。利剑隐藏用以威吓是阴,脚下却步步紧逼气势十足是阳,纯以气势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对敌时靠此阴阳相济、虚实结合自然一能当十、十能当百,所谓万人敌的剑法不外如是乎?!”

吴启被他的古文弄的心中骂娘,但道理却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是剑道最终追求的是不必出剑,把剑法磨砺地越来越厉害,最终目的是用气势吓得别人不敢跟其动手。他对这道理倒是暗暗点头,两国交锋搞军备竞赛不就是为了告诉别人我很强,你们小心点吗。

崔君看他神色更加得意道:“吴兄弟你看图刻中人物,表面上看去身法幽渺含蓄,实则罡风外溢,霸气逼人。在这样的剑势下你还敢出剑吗?”

这时另有一个声音插入进来道:“崔君你又在炫耀你的歪理吗?”

吴启见是一位年龄与崔君相仿的男人,两人估计是冤家对头类的人物,说话毫无顾忌。

崔君脸现不屑道:“你能胜我吗?”

那人恼道:“不用内力我三招灭你!”

崔君道:“我以金刑劲催动剑气,一招不出你不战自溃!”

那人气得满脸通红道:“你是比拼内力还是比拼剑法,我们是来学剑的又不是让你来炫耀内功的。够胆别使内力,让你尝尝六断十三剑的厉害。”

崔君冷笑道:“早就领教过了,何况来这里只谈越女剑,你王家的剑法还是留着大比的时候用吧。吴兄弟,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吴启神色尴尬,只道:“说到我不敢出剑那里。”

崔君笑道:“放心,放心,若咱们过招,我怎也会让你尽展所能,不至于连剑都出不了的。”

不想刚刚那人又插口道:“喂,你是哪家的?怎么看着这般面生?!哦——我想起来了,你定是在他们崔家搞的比剑大会中胜出的高手了。只是你这个人这般没有骨气也配使剑吗?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是怎样的高手!”

吴启见这人打不过崔君要拿自己撒气,只小声嘀咕了一句:“傻b。”也不去理他。

那人怒不可遏道:“你方才说什么?!我与你不死不休!”说着长剑闪电般抽出,遥指吴启与崔君两人。

崔君冷喝道:“王临!你发什么疯,要打架我陪你打!”

他姓王自然就不是崔家的本家,而是崔氏的故旧了。

王临道:“我就和他打,你刚刚没听到他出言辱我吗?若是不报这仇我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吴启没想到自己只是小声嘀咕却能被他听见,潇洒一笑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捡骂。”

王临略有些发狂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狂妄的资本!十招不取你性命我跟你姓!”

吴启道:“可千万别,我可不要你这样的子孙!”

崔君急扯吴启衣袖道:“少说两句,吴兄弟,都少说两句……”

王临打断他道:“崔君,你可不要拦我,否则我自去崔恪宗主那里说话。”

崔君脸色微变道:“哪个要阻你,哼,吴兄弟是我们崔家的客人,你若是蓄意报复,我可不饶你!”

王临又羞又怒,长剑一展就往吴启劈去。他确实打不过崔君,是以把从崔君处吃的一肚子气全数撒到吴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