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杂交狗和训狗员
阳光晴朗，沃格鲍姆博士惬意地坐在自己被郁郁葱葱的森林包围着的庄园之中，抚摸着在自己脚边温顺地趴伏着的黑色猎犬，心中是从漩涡之中脱身后的平静。
然而当身后响起脚步声，沃格鲍姆博士循着声音转过头来，看到脸上挂着微笑走过来的祖国人时，他知道今天的美好时光到此为止了。
“惊喜吗？”
祖国人跨过颇有艺术气息的庭院，脸上带着笑意向着沃格鲍姆博士走过来。
“我觉得我该顺路来看看你，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多久不见了，约翰。”
看着虽然还残留着少年时的痕迹，但是神情已经变得冷漠的祖国人，沃格鲍姆博士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很久了，久到现在已经没人叫我约翰了。”
面对着自己眼前的白发老人，祖国人也是有些感慨。
他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沃格鲍姆博士脚下的黑色猎犬，刚才沃格鲍姆博士抚摸他们的时候显得那么地平和，但是在祖国人的记忆里，看上去比现在更年轻的沃格鲍姆博士的脸却是永远带着冷漠与算计。
“所以，这些是什么，宠物吗？”
祖国人低下头来，看向那几条黑色的猎犬，暗含深意地说道。
“不，我只是养殖着他们，这些是德国猎犬，我试图不和我的研究对象保持过多的联系。”
白发苍苍的沃格鲍姆博士的神色回到了祖国人记忆之中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同样意有所指地回应着祖国人的话。
“好吧，那确实是，看来退休生活很适合你。”
祖国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他朝着周围环视了一眼，而后边说着便朝着朝着沃格鲍姆博士走了过去，站在沃格鲍姆博士身旁朝着沃格鲍姆博士那有着数个喷水池，一眼几乎望不到头的庭院之中看去。
“在这种生活和每周在实验室里呆八十个小时之间选择，我肯定会选择呆在实验室。”
沃格鲍姆博士望了一眼庭院，看了一眼祖国人之后感叹道。
“那伱有没有……和沃特公司之间的老同事有联系？”
在结束了寒暄之后，祖国人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到。
沃格鲍姆博士侧瞥了一眼祖国人，却是嗤笑起来，尽管祖国人表现得尽量正常，但是在从史提威尔那里得到了祖国人知道了丽贝卡·布彻尔的事情之后，沃格鲍姆博士就已经知道祖国人必然回来寻找自己了，看着眼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旁敲侧击的祖国人，沃格鲍姆博士直接揭穿了祖国人的目的。
言多必失，他现在只想按照自己想好的说辞尽快解决这件麻烦的事情。
“听着，我们要不别玩这套了。”
“玩什么？”
祖国人耸了耸肩，像是不明白沃格鲍姆博士在说什么一样，但是面对着从小在实验室里研究自己的沃格鲍姆博士，他脸上的肌肉却在无意识间绷紧了。
“猫鼠游戏这套，你想了解丽贝卡·布彻尔，你去找史提威尔因为你知道这将能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然后你就来找我了。”
“快问吧，我会如实说的。”
随着岁月的流逝，沃格鲍姆博士脸上增添了许多皱纹，但是传承自第一代沃特总裁的那股冷漠却根深蒂固地留在了他的脸上。
“这确实会是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在沃格鲍姆博士的注视之下，祖国人再一次回想起了年少时在实验室的时光。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退去，却是重复了一遍沃格鲍姆博士之前说过的话。
“那是几年前，史提威尔打电话给了我一个有趣的挑战，丽贝卡·布彻尔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病症，去找了她。”
在满是祖国人和沃格鲍姆博士以及其他研究人员的合照以及其他事物的书房之中，沃格鲍姆博士开始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什么病症？”
“她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
祖国人第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困惑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她怀孕了吗？什么，但是我以为我不能让别人怀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显然，自然要比我们想的更加顽强。”
沃格鲍姆博士回道，而后继续说了下去。
“胎儿以超自然的速度生长，我们告诉她我们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但她必须要签一个保密协议，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她的丈夫，你能想象这将会引起一场多么大的丑闻……”
“分娩过程很艰难，婴儿从她的身体里挣脱出来，那个失血量，没人能活下来，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那个孩子呢？”
祖国人询问道。
“活了十秒钟，在他妈妈的血里淹死了。”
“是个男孩吗？”
“这很重要吗？”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为了保护你，这永远是沃特公司的首要任务，不是吗？保护我们最能赚钱的资产，”
“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了”
“你不明白，杂交狗的一个有用之处在于，你有了正确的基因，就可以培育出一种完美的生物，但是不管有多么完美，这都不够，缺少母亲的实验对象，会变得有暴力倾向，有攻击性，充满仇恨，你原本应该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而不是在冷冰冰的实验室里和医生们一起。”
沃格鲍姆博士站起身来，丝毫不顾及祖国人脸上逐渐扭曲的表情和神色，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我成长得很好。”
祖国人抬起头来，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每每想到我对你做的一切，和你现在会对别人做的事……我很抱歉。”
看着仍坐在沙发之上的祖国人，沃格鲍姆博士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祖国人脸上的肌肉绷紧，咬牙说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沃格鲍姆博士这一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拉倒了祖国人的自控力，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沃格鲍姆博士质问：
“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要什么，原谅吗？”
“现在？”
“在你把我当成他妈的小白鼠养大之后？”
“不，这道歉不够有诚意，而且太晚了！”
“我不想从你这里获得什么，约翰，我只是个老人，在反思自己的过错而已”
面对着祖国人的质问，沃格鲍姆博士平静地说道。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
望着一如既往地冷漠的沃格鲍姆博士的脸，祖国人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
“不，你是我最大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