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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秋,天渐渐冷了,路旁的阔叶梧桐也显出庄重而璀璨的金色。

周末,难得两人都没事,一恒早早买好菜回来,捧着菜谱在厨房研究西餐做法,左易打下手,才刚洗好西兰花,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穿着围裙跑去接起,听筒中对面传来的,是母亲有气无力的声音,“阿易,妈妈病了,你回来看看妈妈吧,好不好?”

母亲年岁渐长,近年来又被他的任性气得犯了高血压,心脏病,体质弱,天气一变化,就会受凉发烧。但之前母亲称病,他担忧回去探望,却发现她是装病,等在左家的,还有向涵。

被骗过几次,他也长了心眼,“妈,如果您是想找借口让我回去,和……”压低嗓音,左易看了厨房一眼,一恒毫无所觉,正认真地切牛肉,“和向涵见面的话,我不会回去的。”

左母听后,急促地喘息几声,而后哭道,“好好好,我生了个好儿子!生病了想让你回来看看,你就说这种话!在你眼里,我还比不过那个许小姐吗?是妈妈错了,你别回来了!”

说完,便狠狠挂断电话。

左易犹疑不定,一恒见他呆站在客厅里,便探出脑袋来,“打电话傻掉啦?还等着你来洗菜呐战友!”

秋日灿灿阳光中,她的脸白皙圆润,有着淡淡的粉色,左易走上前,眉心轻皱,“是妈,她说……她病了。”

“病了?”虽然左母带给她从未体验过的屈辱,但好歹也是左易的母亲,她会反对她,也是为了左易的将来好,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你就回去看看吧。”

一恒并不知道左母称病骗他的历史,左易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终究还是抱住一恒,“那我现在过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一恒脸上一僵,“算了吧,你妈看见我,又要生气了,不是让她的病加重吗……”

“一恒,抱歉,我妈她……”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替我问阿姨身体好。”

流理台上还有未处理的食材,他们本来是想来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却被母亲突如其来的电话全部打散了。左易心存愧疚,临出门前亲吻着一恒,“对不起,不能陪你做饭了。”

一恒咬了他一口,“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早点回来。”

左易下了几级台阶,转身看去,一恒背光站在门口,面目模糊不清,他知道她在微笑,可空气里却有淡淡的忧愁。

坐地铁回到家中,独幢别墅气派整洁,左易向前来开门的阿姨问好,“妈妈呢?”

“夫人在后花园里,和向夫人聊天呢,今天太阳好,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向夫人?”左易眉头轻皱,口气也冷了下来,阿姨还不知道惹恼了他,如实告知,“今天夫人请了向家来吃午餐,都要准备好了呢,少爷回来的正好。”

果然是骗局。

左易沉着脸,转身要走,左母却已经从花园来到玄关,喊住他,“你要到哪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门都不进,就准备走了?”

左易不耐地转过身,“妈,您说不会骗我的!我是担心您才会……”

“妈妈没骗你啊,我就是感冒了呢。”左母轻咳几下,做出病弱的样子,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进来,“好了,来都来了,快点,你向伯母也在呢,去问好。”

抬眼望去,果然,在隔断后,依稀有三人身影,正是向家的母子三人,除了向涵,向渊也在。

向涵听到他的声音,早就忍不住了,迫切地跑出来,“左易,你回来啦。”

她似乎不会被打倒,明明被他那样直白地甚至残忍地拒绝过,她除了那一瞬间脸色苍白,眼神沉痛,没过几天,又能神采奕奕地来讨好他。

他们自幼相识,也了解彼此,她是个好姑娘,只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恒,没办法给她回应。

向母对向涵说,“怎么能直接喊名字,你该喊一声哥哥。”

“我哥叫向渊,才不是左易呢。”

“你这丫头!”

左易挤出笑脸,一一问好,坐在单人沙发中的向渊这才抬起脸,与他对视,“要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啊。”

向渊将自家妹妹对左易的娇羞和期待尽收眼底,笑容如在冰水里淬过一样。

左易没由来一阵怯意,知道他是气自己拒绝向涵,尴尬道,“工作忙。”

和左家不同,向父虽也是混迹官场,儿子却选择从商,入股娱乐公司,前几年在金德路拍下一块地皮,建了港城内最具人气的娱乐城,身价水转船高。相比之下,他小了他三岁,居然是一事无成。如果他和向渊一样有能力,那么他和一恒的事,也就能自己做主了。

左易落寞一笑,向涵好奇地看着他,“你不开心?怎么了?”

“……没什么。”

左母见状,忙招呼阿姨上菜,“好了好了,吃饭吧,都这个时候了。”

饭菜上桌,都是清淡可口的家常菜,她故意安排左易和向涵并排而坐,“多吃点啊涵涵,左易,给人家夹菜。”

有长辈在场,左易硬着头皮,任母亲差遣,根本没胃口吃东西。好不容易忍到午餐结束,左易再也呆不下去,礼貌地打了招呼,也不顾母亲挽留,便向门口走去。

向涵咬着嘴唇,犹豫不定,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她跑出门时,左易已经走到了院子外,温柔的阳光洒下,衬得他干净的侧脸棱角分明。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纤尘不染,和其他富家公子不一样,不市侩,不肮脏。就算和向渊是兄妹,她也没觉得那风流的兄长好在哪里。

她的眼里只有左易,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他。

所有的付出和忍耐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这段感情她从情窦初开时就开始坚守,就算左易不*她,她也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左易。”追上去,向涵在距离左易几步远处停下,“你最近好像瘦了,你……过得还好吗?”

头翻滚,左易凝视向涵无忧而朝气蓬勃的脸庞,愧疚道,“向涵,你别再坚持了,我没办法回应你。我有了*人,就算妈妈现在不同意,我也还是会和她……”

“我知道!”向涵忍着心痛打断他,还挤出笑脸,“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

“我也会祝你们幸福的。”

和夏日盛大炙热的阳光不同,秋日的光线中有丝悲凉。

左易于心不忍,对向涵说,“抱歉。”

但也只是抱歉而已。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到老旧的单身公寓里,抱住一恒柔软的身体,只要在她身边,他的疲倦和苦楚,就都能忍下去。

走了很久,才隐约看到公交站,左易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喇叭声。他停下,向后看去,迎面缓缓而来的,是向渊的车。

左易愣了愣,“向大哥?”

向渊做了个手势,“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他一时间搞不清楚向渊的意图,他们原本并不算亲密,这两年因为向涵的事,他知道对不住这位自小敬仰的大哥,每次见到他,难免就很尴尬,“向大哥,你怎么不在家多坐一会?”

在外人面前,向渊做足好戏,他向来不会让人轻易看穿他的喜怒,就算左易如此对他心*的小妹,在他面前,他还是能露出和善的微笑,“看你心事重重,就出来找你聊一聊。”

在后视镜中瞥见左易笑意微僵,向渊解释道,“放心,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涵涵和你虽然是青梅竹马,却没有交往过,你*上其他人,我不会怪你。”

“向大哥?”左易一时不敢相信,向渊又说,“这也是涵涵对我说的话,她说,那是你们的事,叫我不要插手。”

他也只是说得好听,他拿向涵当成宝,怎能忍心她自虐下去?

若是没他出马,凭左母那优柔寡断的女人,要拖到几年才能让左易心甘情愿地回来?她是舍不得真的让儿子难过,他却舍得。

人在世上,弱肉强食,左易他自己没本事,给他可趁之机,能怪得了谁?

左易是心中苦闷,向渊见状,便提议去喝上一杯。几杯酒下肚,左易就昏沉起来,也无暇怀疑向渊的可信度,伏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向大哥,我对不起向涵,但是……我真的*一恒,一恒你知道吗?她那么好,我们都是初恋,好想一直在一起……”

他面露哀伤,大概是记起大学时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眼底便染上笑意。

向渊靠在椅中,冷漠地凝视他,呷一口酒,不急不缓地,“可是,伯父和伯母不同意,不是吗?”

左易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怔怔看着向渊,半晌,眼眶竟然红了,“是我没用。如果我能独当一面,不依靠爸妈,一恒就不用陪我受苦。”

他也是从离家之后,才痛恨起自己的无能。

向渊看他痛苦自责,倒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左易已经醉了,看不出他表情的异样,还喃喃自语着,“向大哥,对不起,我没办法和涵涵……你能理解我吗?”

向渊淡淡挑眉,没有丝毫诚意,“当然。”

醉酒后的男人有多好骗,看左易就知道,向渊不过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安慰,假惺惺地支持他坚持下去,祝福他一定会得到*情,左易就放下心防,对他郑重道谢。

这一喝就喝到夜幕降临,向渊扶着酒气熏天的左易回到车上,“我送你回去。”

左易含糊地报了地址,向渊驱车前往,不到半个钟头,就来到了港校南门。这里的氛围和上次他送一恒回来时一样,是独属于无忧学生的年轻喧闹。

脑袋是混沌了,却还认得回家的路,左易踉跄爬楼,向渊便护在他身后,来到三楼时,左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向大哥,我家到了,今天谢谢你。”

他醉得头晕眼花,插了好几次钥匙都没能对准锁孔,向渊淡笑接过,“还是我来吧。”

扶着左易,向渊正要开门,那扇老旧的掉漆安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回来啦!”门后露出一恒那张孩子气的笑脸,在看到左易醉酒,又被向渊扶着之后,顿时僵住。

四目相对,向渊眉峰单挑,露出不加掩饰的讶异。

视线中,一恒穿着一件碎花长袖睡裙,大概是才洗完澡,头发半干,脸颊泛红,眼里一片湿润,更让人遐想的,是她贪图舒适,没有穿内衣。那诱人的两点若隐若现,向渊只扫了一眼,下腹便涌起一阵火热。

一恒呆若木鸡地愣了几秒,猛地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甩上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人渣向看见这个意外之喜你可觉得开森=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