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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左易去巴黎念书,一恒和他经常互通邮件,简单的彼此问候而已,却能温暖身处异国他乡的左易。他离开港城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忙于写论文,和导师研究人文课题。向涵一直没回来,辗转又去了山城,决定在那里定居。

向家二老担心女儿,时常回去山城探望她,这次听说一恒要去国外两个星期,就准备等一恒走了,顺便把向征也带过去,免得他在家里没人照顾。

劝一恒不去的话向渊说不出口,他知道她有多期待,但合辰一时半会他又走不开,在一恒离开那天,他只能含恨咬牙,“等我,处理好事情,我就去找你。”

一恒点点头,“嗯。”

牵着一恒的手,向渊又嘱咐其他同行的人对她多多照顾,这次去巴黎的有吴师傅,林店长,都是相熟的人,多少让向渊放下心。

飞机腾空而起,呼啸的巨响震动起他心底的不安。他很怕这一次她去了国外,见到左易,会坚定地留在那里,不再回来。

一恒一行五人,其中只有两位师傅要参加比赛,其余三人就在展厅中闲逛拍照,记录相关讯息。他们此行是重在参与,主要目的只是增长见闻,和其他顶级裱花师比起来,他们还远远不够水准。但一恒始终记得吴师傅说的话,做甜点这种东西,就是要有心,投入感情做出来的东西会比较有人情味,细细品尝,总是能感动人的。

她一向不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能够做出美味的东西,管理好橙趣二店,不甚忙碌地过完每一天,这对她而言就足够好。

她喜欢平静的生活,过去那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想都不愿想起,一切尘埃落定,随着漫长的时光,装载着那些过往的木箱,被稳稳地搁置一旁。

来巴黎之前,一恒就联系过左易,在一个礼拜的比赛之后,一恒终于有空和左易见面。

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街区,左易才从图书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一身t恤和牛仔裤,又青春又洒脱,一恒从他过马路时就看着他,心底滋生出许多感慨。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终于回到了他最初的模样,多好。

“不好意思,手上东西一写就停不下来。”左易抱歉地举了举手上的笔记本,“还好设了闹钟。”

一恒摇摇头,“没关系。”

他们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左易的学业,其次是向征,左易疼他,从来了巴黎后,看见什么可*的小孩子玩意,都会买下来存着,“正好,这次你都带回去。”

翻看着左易手机里的玩具照片,一恒笑道,“他玩具很多的,你别浪费钱了。”

见左易瘦了点,一恒担心地问,“你的钱够吗?生病的话不要硬抗,还有吃饭一定要按时,你的胃不好……”

“你在邮件里天天说,现在见了面,还要说?”左易取笑她,“不愧是当妈的人,够啰嗦,征征也被你念烦了吧?”

经过一年半的调整,他们已经能互相调侃。

“才没有,征征很黏我,我说什么他都*听。”

左易叹道,“那个小色狼。”

向渊手头事多,耽误了两天才来到巴黎,那时林店长等人已经按捺不住去了其他小镇游玩,徒留一恒一个人在酒店里等他来汇合,这多余的两天,一恒便是和左易一起吃晚餐,他们认识得久了,经历了太多的事,看向彼此的眼神已没了过完的幽怨和不舍,如今坦然爽朗,交流起来更加舒服。

想要给一恒一个惊喜,向渊没告诉一恒他所坐的班次,直接搭车去了酒店,可来到一恒所在的房间外,却没找到人,别无他法,他只好打电话给一恒,听说她正在和左易吃午餐,心顿时一沉。

丢下行李,向渊马不停蹄地赶到一恒所在的餐厅,推门而入,环顾四周,便找到了坐在窗边的一恒,左易不在,她就一个人坐在桌旁,小口喝着咖啡,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将一切都变得柔软。向渊松了口气,正想走过去,便有个人来到一恒身边,用英文微笑着和她搭讪。

对方意图明确,递上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也想要到一恒的号码。

一恒愣了愣,脸颊微红地说抱歉,她不太好意思直面外国异性,不停地拒绝,那人却纠缠不休,向渊看得肝火旺盛,沉下脸阔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

“不好意思。”向渊坐到一恒身边,微笑道,“这是我妻子。”

对方夸张地叹了口气,执起一恒的手亲吻一口,惋惜道,“再见。”

一恒对他善意挥手,目送他走出餐厅,嘴角还挂着笑。

向渊吃味道,“笑什么?不就被个外国人搭讪,值得开心成这样?”

一恒这才看向他,也不隐瞒,直接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当然开心。”

“……我几年如一日地追你,你怎么不开心……”

向渊小声嘟囔,一恒听得一清二楚,怔了片刻,也不知回什么好,就喝了口咖啡,“对了,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到吗?”

向渊压下苦涩,笑道,“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

他耸耸肩,余光瞥见左易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两本书,便立刻严阵以待。

“左易接到电话,他定的书到了,就去书店取。”一恒向他解释。

向渊点点头,左易这时也发现了他,微笑着坐到两人对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之后三人在店里又随意吃了些甜点,聊到下午,左易就要去继续写报告,期间向渊的话不多,都在研究一恒和左易之间的交流,看出他们视线的纠葛和落寞越来越少,他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

一恒比他想象的还要清楚现状,也看得通透,不该奢望的,早就放下了。这点她和左易是一致的,两人拥有共同话题,都在为了喜*的事物努力,这份冲劲终究是化解了残留的不甘。

和左易告别时,向渊与他拥抱,诚恳道,“对不起。”

左易呆了几秒,拍拍他,“没关系,你对一恒好,我就放心了。”

她过得好,他便了无牵挂。而对于一恒,她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都希望彼此能够幸福。

向渊呼出一口浊气,和一恒站在街边,送左易离开,直到他融入人群消失不见,才牵起一恒的手,“回去吧?”

一恒的目光和他相遇,许久,点头说,“好。”

按照原定计划,一恒这时候该和林店长他们到了南部小镇,参观那里的甜点屋,如今她掉了队,只能和向渊沿着地图,坐上飞机追赶他们。但向渊想和一恒单独行动,将这段旅途当做是度蜜月,有意拖延时间,来到一个地方,就要逛个彻底,等一恒催着他要走,就谎称生病或是想吃东西,几天装下来,他如愿以偿的病倒了。

国外的病毒顺利击垮了向渊的防御系统,一个大男人,在法国八月的天气里,只是在沙滩晒了半天,就头晕眼花,被一恒扶回酒店时,向渊恨不得在沙滩挖个坑埋了自己,有够丢人的。

请医生看病、开药,向渊叼着温度计躺在床上,看一恒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里给他煮燕麦粥,抱歉道,“对不起,我拖慢了行程。”

他们住的是家庭式酒店,一间公寓里有配套的厨卫设备,一恒写了食物清单请服务生买来,把一样样都归置到厨房里,在熬粥的空挡看了向渊一眼,忍不住拆穿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向渊一阵脸热,“咳,我……那个……”

一恒走来抽开他嘴里含的温度计,确定他没发烧,就盛出粥来,坐到他身边,“先吃点东西,再吃药。你嗓子有些哑,少说点话。”

向渊乖乖吃掉粥,喝了冲剂,在一恒站起身,想要去收拾东西时,大着胆子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陪我睡会。”

他蹭蹭她的脖子,嘴唇滚烫,指尖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她的腰侧。一恒受不了他的挑拨,瞬间面红耳赤,用手推他,“你别趁机乱来。”

向渊偷眼瞄她,见她没有十分反感,就得寸进尺地深深吻她,含糊着说,“我不乱来,就亲亲。”

亲成这样还不是乱来吗?等她被亲得神志不清,这个人就开始四处乱摸点火。

“真的。”向渊无奈道,“你看我这样,手软脚软的,就是有色心,也没力气,不是吗?”

一恒耳根赤红,狠狠剜了他一眼,“我睡在沙发上,免得被你传染。”

是被他传染感冒,还是被传染厚脸皮?

生怕一恒也生病,向渊权衡良久,只好妥协。

晚上两人分别在沙发和双人床上睡,就算病了他也还是男人,自然不可能让一恒睡沙发,到了睡觉的时间,向渊就自动自觉地抱着枕头和被子转移到沙发上。

异国的夜里微风清凉,月色下是一片细白的沙滩和摇曳的树林,其中有断断续续响起的虫鸣,带来另一种静谧。

向渊吃了药,身体疲倦,却仍然没话找话说,“刚刚打电话,征征又哭了。”

一恒侧身躺在床上,适应黑暗的眼睛已经能隐约看出室内的轮廓,低声回应他,“装哭呢。”

“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他长大了,保准要让不少女孩子难过,他要是敢乱来,我把他吊起来打。”

一恒皱皱眉,不赞同地说,“不能野蛮教育,征征这么乖,他不会做坏事的。”

“慈母多败儿,一恒,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一恒护着儿子,“征征听我的话,我会好好教他。”

向渊笑起来,“我打一下,你来个蜜枣,这方法不是更可行吗?”

“……”想到小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一恒忍不住笑出声,嘀咕着,“难怪征征不喜欢你,谁让你算计他。”

听到一恒笑,向渊的心就痒了起来,他忍不住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到床边,一恒将他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早就喝止他不许过来,可那人脸厚得像城墙,琢磨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就一下子躺到一恒身边,搂紧她,“一直抱着你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往怀里塞个枕头去。”

向渊振振有词,“枕头怎么能和你比呢?它没你香,没你软的。”

一恒伸手推他,可扛不住他凑过来的亲吻,两人纠缠许久,一恒无奈地败下阵来,任他亲亲咬咬,心满意足地搂着她闭上眼,“睡觉,晚安。”

一恒窝在他怀里,闻到他熟悉的味道,心缓缓平静下来,“晚安。”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在变好,他忍耐着,等待着,终有一天,会修复好彼此的裂痕。只是让她*上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对向渊而言,一恒能够习惯他,依靠他,就已经是足够好的了。

夜中微凉,相拥而眠才不会冷,可饶是如此,隔天醒来,一恒还是打了个喷嚏。

她没好气地对向渊说,“我感冒了。”

向渊又内疚又心疼,“怎么会?!这、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煮粥,飞机票退了吧,等我们病好了,再回家去。”

一恒揉着额角,“晚上不许和我睡!”

“别啊,反正都病了,睡一起更没关系了。”

“歪理,不许!”

面对一恒坚决的表态,向渊只好讪讪点头,“好吧……”

可怜他昨晚刚捞到点油水,早上一醒,美好的肥皂泡就破碎了。

他低声臭骂自己,“让你忍不住,活该!”

看来,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