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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于丹徒的孙策,被薛仁贵射中了一箭,几乎伤及肺腑,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当孙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秣陵。

江东当地的名医为孙策诊治开药,都表示以孙策的病情,药石难治,只能依靠后期的调养,才能缓过气来。

不过,自此之后的孙策,可能要成为一个病秧子、药罐子,离不开药物的治疗了。

这还是治疗得及时,如若不然,再耽搁一两个时辰的话,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孙策……

但,一向高傲的孙策,怎能容忍自己成了一个“病夫”?

此时,在秣陵府衙的后院,宽敞的屋舍中,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的孙策,召集了张昭、董袭、程普、黄盖等江东诸文武在一边,准备交代自己的后事。

就连孙策的继母吴夫人,以及小妹孙尚香,都候在了床榻的一侧,抹着眼泪,神色哀伤。

“公覆(黄盖表字)将军,前线的战况如何?”

孙策还是问了这个事情,很是关心战局。

黄盖忍不住虎目含泪,叹气道:“主公,前夜秦军劫军,我军就被击溃了,长江对岸的秦军主力也顺势渡江,登陆了丹徒。”

“前线的斥候来报,秦军休整一番后,就攻取了丹徒、江乘、曲阿、句容、湖熟,随时都能兵临秣陵城下……”

跟孙策心里预料的差不多。

不过,他还有一事不解。

“那一晚秦牧派了多少人马过来劫营?”

“主公,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

看见孙策这般坚决的态度,黄盖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公,据说是张辽、薛仁贵带了一百铁骑兵,劫我大营。”

“甚么?”

孙策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攥着拳头,怒吼道:“百骑!区区百骑,就敢劫我大营,还击溃了我二三万的大军?”

“天哪!这一战之后,我孙策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被世人耻笑吗?”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孙策羞愤欲死,脸色涨的通红,又转为一片铁青。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栽倒在了枕头上。

“主公!”

身边的众人都很是担忧。

吴夫人更是忙不迭的上前开解道:“伯符,你千万不能动怒,气大伤身。”

“医者说了,你现在的身子状况不好,切记嗔怒,不然牵扯到伤口,病情扩散的话,什么灵丹妙药,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也救不了你了。”

听到这话的孙策,惨然一笑道:“母亲,我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难道,上天要毁了我江东基业,要夺了我孙策的性命吗?”

“时也命也,我已经看开了。”

顿了一下,孙策又强忍住伤口的剧痛,把目光放在了黄盖身上,询问道:“公覆将军,芜湖那边战况如何?”

“回禀主公,芜湖那边,公瑾率军与岳飞的秦军鏖战,各有胜负,秦军想突破我军的芜湖防线并不容易。”

“好。”

孙策点了点头,又问道:“在秣陵,咱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丹徒一战,我军只是被击溃,伤亡不大,属下等人在秣陵收拢了溃兵,再加上原有的守军,可战之兵大概是三万人左右。”

“好,足够了。”

孙策想了一下,便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江东诸文武,语重心长的道:“诸公,你们或是我父亲的旧部,或受过我的提携,为我肱骨。”

“现在,我自觉命不久矣了。”

“我膝下并无子嗣,却有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四个弟弟,这其中以孙权的能力最为出众。”

“若说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雄,孙权不如我。但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孙权。”

“现在江东有倾覆之危,我若死,只有孙权继位,承袭江东孙氏之基业,方能击退秦军,巩固我孙氏的基业……”

孙策很是伤感的道:“诸公,我孙策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现在,我想请求你们,在我死后,好生辅佐孙权,同心戮力,以保我江东基业。”

“主公!”

江东诸文武都不由得以头抢地,失声痛哭起来。

黄盖痛哭流涕,说道:“主公,切莫悲悯自己。”

“你的病情还有的救,只要主公你保重身体,江东就断不会失!”

闻言,孙策笑了笑,道:“公覆将军,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立刻派人传孙权回来。”

“诺!”

……

翌日,当秦牧率领六万大军抵达秣陵城外的时候,就看见城头上的孙军将士,尽皆缟素,旌旗换成了白色,似乎是在为某个重要人物披麻戴孝,以示哀悼。

“怎么回事?”

“难道,孙策死了?”

秦牧不由得一脸狐疑的神色。

跟在一边的薛仁贵进言道:“主公,那晚属下劫营之时,箭射孙策,一箭射中了后背,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他的肝脏。”

“若伤到了孙策的肝脏,则孙策必死无疑。”

“咔嚓嚓……”

秦牧与薛仁贵交谈的时候,秣陵的城门就被打开。

紧接着,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就走了出来。

就站在城门口,似乎是想向秦军投降的。

他们派出了一个使者,来到秦牧的跟前,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吴侯帐下征虏中郎将吕范,参见大司马!”

“吕范?”

秦牧想起来了,这位吕范在历史上乃是东吴重臣,战功卓着,官至前将军、假节、扬州牧,封南昌侯。

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吕将军,你们这是?”

吕范一脸沉痛的神色,叹气道:“大司马,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吴侯,因伤重不治,已经在昨夜撒手人寰了。”

“吾主英年早逝,眼下江东是群龙无首,我们这些做臣僚的一合计,决定向大司马归降,期望大司马不计前嫌,能善待众人。”

“这是自然!”

秦牧和颜悦色的道:“难得诸公这般识时务,我当上表天子,为尔等请功。”

“多谢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