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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过后,是专为新科进士们举办的琼林宴,作为会试总裁,朱七牛自然得出席。

但他年纪太小,比年仅十八岁就高中探花的丁显还小,所以人家跟他敬酒时,他喝的是蜂蜜水。

就多少有点……违和。

在琼林宴上,朱七牛见到了诸葛明和小胖表哥赵宝。

因为他俩也高中了。

不同的是,诸葛明的成绩相当不错,高中二甲第七名,而赵宝就只是中了个三甲而已,也就是同进士出身的功名。

虽然排名偏低,但小胖倒也心满意足,毕竟他今年也才二十一岁,是这批高中的人里少有的青年人,比起那些白发苍苍的同年更有前途。

轮到他俩向朱七牛敬酒时,诸葛明这种性格的人倒是没觉得有啥,小胖则尴尬的脸都红了,惹得朱七牛跟诸葛明一个劲儿偷笑。

琼林宴罢,新科进士们开始由吏部分配去处了。

其中,三鼎甲自然是去翰林院养着,其余进士和同进士则分去七部、五寺……都察院和地方做官。

朱七牛兀自有点不放心黄子澄这个坑货,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利用自己的影响来了一出暗箱操作,亲自给吏部官员打了招呼,让他们把黄子澄分配到了一个偏远边境小县。

如此一来,黄子澄这辈子大概是走不出那一片了,顶多是熬个一二十年,当个知州或同知吧,除非他能干出什么特别厉害的功绩。

被他找上的吏部官员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这人在建文元年就被平调到了吏部当正五品郎中,管的就是官员任免和升迁。

消息传到朱标这里,朱标十分好奇,让锦衣卫调查了一番,却并未查到朱七牛跟黄子澄这位乡试时的解元有啥过节,再想到朱七牛对好友齐泰的刻意打压,朱标越发迷惑了。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朱标索性将其归咎于朱七牛这个文曲星的特殊感觉,就好像洪武十五年时朱七牛早于天象之前察觉到太孙的危险以及藩王的威胁一样。

秉持着顺水推舟的原则和对朱七牛的信任,朱标也给吏部打了个招呼,把黄子澄调去了更加偏远的云南地区任职知县流官。

洪武十四年时,朝廷大军即兵发云南,剿灭前元残余势力,为此,大将军傅友德、右副将军沐英、左副将军蓝玉足足率领着王师三十万。

时至今日,那边已经基本收复,并设立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但距离彻底平定肯定还需要时间,那些土司时不时就会搞些小动作,朝廷这边派去的流官在危险程度上不亚于领兵出征的将军,兴许哪天就在睡梦中被人砍了头。

黄子澄:(⊙o⊙)…

……

一场会试的主考,对于其他官儿来说是捞名望、攒人脉甚至赚钱的好机会。

但对朱七牛来说,也就那样吧。

因为他名望极大,无论是在朝在野,尤其是在京城百姓之中颇得人心,他有时候甚至会担心自己名声太好,会被人记恨、提防。

至于人脉,作为被太上皇和皇帝看着长大,被太孙陪着长大,同时还是文坛泰斗宋濂关门弟子,神医戴思恭的不记名弟子的他,就连藩王也没法跟他比人脉。

他的另一个师父陈通微在道门之中亦是扛鼎之人,只不过道家一向喜欢闭门不出,当透明人,所以这方面人脉体现的不明显罢了。

若他去到某处道观,亮明自己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马上就会有一堆道士给他磕头行礼,口称祖师。

钱就更不用说了。

朱七牛表示……唉,家里的宝钞时不时就得翻出来晒一晒,晾一晾,否则总会发潮,就挺烦的。

所以呀,会试之后的朱七牛依旧我行我素,跟之前一点区别都没有。

那些进士来拜访搞关系,他也几乎全都拒之门外,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免得木秀于林。

就连三鼎甲来请教文章,朱七牛也是十次中就有八次不见,偶尔见一两面,也是聊完就让他们走,只谈文章,不谈官场。

倒是工部尚书万三重,朱七牛更喜欢跟他对话。

因为这位万大人是个干实事的人,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且工部正在试图改良的一些东西关系到了整个大明乃至整个天下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大明若想屹立在世界之巅,并且把其它国家远远甩开,就看二人商谈的结果了,这可比什么王侯将相、才子佳人、诗词歌赋来的重要。

有时万三重也会带一些能工巧匠来拜访朱七牛,朱七牛偶尔也会去工部跟他们磋商。

但大多数时候朱七牛都只负责听和出图而已,在具体制作、用料等等方面他完全就是个门外汉,甚至还比不上万三重。

简单来说,他就像是一个看多了话本的人,让他想个开头和结尾,再想个有趣的金手指和故事大概经过,他没问题,但如果让他一字一句去写话本,那是在为难他。

这些能工巧匠和万三重这个半能工巧匠就不同了,他们的手艺很好,见识也不错,但就是思想上受到了制约,无法超脱于现有的东西去想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体系或物品。

还是用写话本来打比方的话,万三重他们就相当于一堆枪手,虽然他们在全局上不咋地,但若是给出一个大概经络、开始、结局、金手指等,他们便能去填充细节内容,最终完成一部还不错的话本。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两者一结合,天下无敌啊!

靠着朱七牛拿出来的图纸,工部这边比较轻易的做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其中最让朱七牛关注的就是蒸汽机。

另外还有一些像车床又不像车床,像压机又不像压机的东西。

朱七牛拿出图纸,大家长见识了,大家把东西似是而非的搞出来,朱七牛也长见识了。

虽然这些东西最终都被证明弄错了,无法实用,但失败为成功之母嘛,大家能被打开眼界是最重要的,之后的事情嘛,慢慢来呗,一代人不行,那就两代人三代人。

之后的事情朱七牛就没管了,叮嘱他们别光顾着玩儿、好好把适合打人和种田的机器搞出来后,朱七牛把事情都甩给了万三重和工部的人,自己则潇洒去了。

整天不是在家里打坐修炼,就是去永乐殿坐堂问诊,再要么就是去找小姐姐玩耍,或是去预留的宅子里住住,钓钓鱼、逗逗猴儿之类的。

那叫一个舒服。

朱七牛甚至都有点感谢那些弹劾他的官员了。

比起每天忙于公务,时不时还得早起去上朝的生活来说,明显是现在更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