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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道圣旨,冷钰面色凝重的伸出双手,将圣旨接了过来,而后转头面对皇上,躬身行礼道:

“儿臣身着铠甲,不便下跪行礼,还望父皇海涵,谢父皇恩典,儿臣定当不辱圣命,将入侵的敌军一举消灭,凯旋归来向父皇复命。”

皇上面色严肃的点头,而后从太监递过来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递给冷钰,而后又同样拿出一杯酒举到他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

“大宁国土,不容外敌侵犯,此次出征,盼儿早归。”

说完这句话,他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得精光,与此同时,冷钰也将杯中酒喝光,而后与皇上一同,重重的将手里的酒杯摔落在地。

冷钰从腰间抽出御赐尚方宝剑,高举过头顶,仰天长啸着,

“将士们,出发。”

留下这句话,他看了一眼正在注视着他的洛蓝,昨天夜里,他对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相信她会一一记住的。

他眼神不舍的对她点了点头后,翻身骑上他的那匹汗血宝马,转身离去,他的身后,跟着身披战袍的将士们。

看着他的背影,洛蓝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心里说不出来的空落落滋味。

冷钰走了,皇上将她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她垂手而站,不解的看着皇上,“父皇叫儿臣来有事?”

皇上看着她,面色凝重的点头,

“嗯,西域楚国距离京城较远,对方的兵力又与大宁国相当,钰儿这次出征,时间不会短,朕会派人将钰王府所有的东西搬到东宫。”

“父皇……”

听完皇上的话,洛蓝脸色一沉,随即严肃的说道:

“儿臣现在不想搬,等太子回来再搬吧!”

她并不想离开钰王府,无论冷钰是什么身份,她始终觉得她们相识的地方:钰王府才是她们的家。

皇上也并没有强迫她,而是直接点头,面色严肃的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等钰儿回来后,朕要册封冷腾飞为小世子,你不可阻拦。”

皇上的话,让洛蓝愣了一下。

如果按长幼顺序来说,怀玉最年长,这世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可是他仅是抱养后过继到钰王府的孩子。

立乐乐为世子,这是常理中的事,他毕竟是冷钰的亲生儿子,只有将他立为世子,他才有可能成为将来皇位的继承人,这样也算是对冷钰有个交代,只是不知道等怀玉长大后,能否理解。

洛蓝并没有反驳皇上的话,她找不到理由反驳,将怀玉抱养过来,已经对不起冷钰了,在立世子这件事情上,她不能再过多的阻拦了,不然那对冷钰实在是不公平。

她欠身行礼道:

“儿臣明白,一切按父皇所说的去办。”

皇上叹了口气,对她摆手道:

“回去吧,钰儿不在,府里的大小事都需要你来照顾。”

洛蓝点头后刚要离开,便有人疯了似的冲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

来报信的是个小太监,皇上见此,冷眼蹙眉道:

“敢在御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那个小太监慌乱的回道:

“奴才是德宁宫的太监,铭王爷出事了,奴才一时着急,才忘了礼仪,请皇上勿怪。”

“铭儿怎么了?”

皇上来不及苛责这位小太监,直接从龙案后站了起来,焦急的询问着。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怯生生的回道:

“奴才……奴才刚刚去给铭王爷送饭时,发现……发现他服毒自尽了。”

自尽?

听到这话,不止皇上意外,洛蓝也很是愕然的张大了嘴巴追问道:

“他怎么样?”

小太监再次用力的摇头,“还不知道,已经通知了太医,奴才就赶来通知皇上了。”

“孙喜,孙喜。”

皇上迫不及待的叫嚷着,孙喜迈着小碎步,小跑着进来了,“皇上。”

“快,去德宁宫。”

听见这话,洛蓝有些愕然,难道皇上还不知道铭儿已经搬离德宁宫的事?

小太监忙阻止道:

“皇上,铭王爷不住在德宁宫了。”

“他在哪?”

“他在……他在皇宫最西侧的一个院子里,没有名字。”

“什么?”

皇上突然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个小太监,厉声质问道:

“谁让他搬去那里的?”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回道:

“是……是铭王爷自己要去的,奴才们并不敢阻拦啊。”

听见这话,皇上突然暴跳如雷的怒吼着,

“前面带路。”

言罢,他像一阵风一样出了御书房的门,在那个小太监的指引下,向冷铭的房间而去。

跟在身后的洛蓝心情很是复杂,她想不明白,就算皇上日理万机,也不会对冷铭视而不见吧?他搬离德宁宫这么久,皇上竟然不知道?这样的父子情,真是让人费解。

他们一行人来到冷铭所在的那个院落时,院子里站着几个太监和几个宫女,皇上迈着大步走了进去,这些下人见状,慌忙跪了下来。

皇上不容分说,直接厉声问道:

“铭儿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吱唔着回道:

“太医在里面,不……不知道。”

“一群废物。”

留下这几个字,皇上迈着大步,向里面走去。

屋内,几个御医在床前忙碌着,冷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状态很差。

见皇上进来,那几个御医面色紧张,齐齐的跪下行礼,皇上直接摆手,焦急的质问,“铭儿怎么样?”

其中一个御医摇了摇头,“臣等愚钝,铭王爷现在已经不省人世了,根本无法知道他服下的是什么毒,也没有找到残存的毒药,而且……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服下了很多,他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听见这话,皇上悲痛欲绝的向后退了几步,刘喜忙过来扶着他,“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看向躺在床上的冷铭,突然就老泪纵横了。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铭儿再死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纵使他是个皇上,也一时无法接受。

洛蓝面色凝重的看向御医,焦急的问道:

“他是怎么中的毒?”

御医摇了摇头,“臣不知,他的毒品从哪里而来也不知道,而且没留下一点残渣,所以臣实在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