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农民将军 > 第1511章 术法界准备斩首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烛火在夜风里疯狂摇曳,皇浦云攥着军报的手指关节泛白。案几上的狼毫笔惊得跌落,浓墨在舆图上晕开黑团,恰好染透了佰州的位置。钧州门户...他喉结滚动,联军竟舍了直通帝京的驰道,转而啃咬这块看似无关紧要的骨头。铜雀漏壶的滴答声里,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斥候回报——佰州州牧已经把重兵集中在靠云州方向,其他的地方兵力严重不足。

传哲骨拉善!他猛地掀翻案几,青瓷笔洗在青砖上炸出裂纹。当身披玄甲的将军带着一身夜露闯入时,正撞见皇浦云将朱批的调兵符拍在鎏金盘里:云州铁骑今夜开拔,三日之内必须出现在佰州!哲骨拉善接过符牌的瞬间。

那辽州...将军粗粝的嗓音打断了急促的脚步声。皇浦云望向窗外沉沉夜色,长城烽燧的火光在天际线明明灭灭。辽州守军单薄,若此刻抽兵,无异于将侧翼暴露给虎视眈眈的鲜卑部落。他突然抓起案头的青铜虎符,狠狠砸在镇纸之上:告诉辽州守将,哪怕烧了粮草,也绝不能让联军前进一步!外面的梆子声恰好敲过三更,云州铁骑踏破城门的轰鸣,惊得大街的宿鸟扑棱棱飞起一片。

哲骨拉善勒紧缰绳,胯下的乌骓马喷着响鼻,铁蹄踏碎了荒原的寂静。三万步骑卷起漫天尘土,像一柄生锈的铁矛,正不顾一切地刺向佰州方向。他能闻到风中隐约传来的血腥气,那是十几万联军围困孤城的味道。

将军,步卒跟不上了!亲兵在风中嘶吼。哲骨拉善没有回头,玄色披风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他腰间的弯刀磕着鞍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像是在倒数时日。

远方天际线处,佰州城墙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却被一层浑浊的灰雾笼罩——那是攻城槌撞击城门的烟尘,是投石机抛出的火罐燃起的烈焰。他仿佛能听见城楼上稀疏的箭矢破空声,像濒死者最后的喘息。

告诉弟兄们,哲骨拉善的声音沙哑如磨砂,岱州的援军就在身后。但佰州等不起了。他抬手抹去额头的血污,那是昨夜遭遇联军斥候时留下的。三万对十几万,这不是战争,是用血肉去填缺口。

胯下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划出惨白的弧线。哲骨拉善稳住身形,看见前方沙丘后闪过成片的旌旗,像突然绽开的毒蘑菇。联军的先锋到了。

结阵!他拔剑出鞘,剑锋映着惨淡的日光。身后的士兵们开始提速,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发颤。没有人说话,只有甲叶碰撞的脆响,和牙齿打颤的轻响——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寒冷,也是因为某种滚烫的东西正在胸腔里沸腾。

他知道这是绝境。但当他望向佰州方向时,似乎看见城楼上有面残破的黑旗仍在倔强地飘扬。那面旗,值得他们所有人把命留在这里。

哲骨拉善率先冲下沙丘,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三万兵马紧随其后,像一股黑色的怒潮,撞向那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联军阵列。风沙骤起,瞬间吞噬了厮杀声与兵刃相击的脆响。

术法界千年铁律不问尘俗的石碑在夜风中震颤。案头并排放着两样东西:洛神谷的翡翠令与大宇军的虎符,此刻都沾着未干的血。

皇浦云望着城外飘起的大雪,时间这么快就来到了冬季。看着每日的消耗他也是肉痛啊!术法界还有一个事情在秘密发生,这个是他不知道的。

残雪未消的古刹内,七大宗门的掌事人围坐成圈,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张张扭曲的兽面。

皇浦云必须除。黑岩山脉山主的拂尘扫过供桌,带起细雪般的香灰,他左手执拂尘,右手握虎符,这已不是,是在刨我们的根。

铜炉里的龙涎香突然炸开火星,猎龙门长老枯瘦的手指在案上划出血符:上月浔州军演,洛神谷弟子结阵引天雷,竟将十万铁甲凝成剑山。你们忘了百年前法武之乱的教训?

坐在末位的天法寺方丈突然叩首,木鱼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阿弥陀佛,大将军平定北狄时,曾以佛法净化过万妖窟......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掌门的铁尺打断:那是他的饵!如今几州军政尽入其手,连皇帝都不敢拿他怎么样,再不动手,我们都要成朝堂供奉的泥塑!

众人沉默间,殿外传来更夫敲梆声。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掀开袍角,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那是大宇朝禁军的腰牌。昨夜收到密信,皇浦云欲在军中立玄甲法卫,以术法统御凡人。他指尖碾碎令牌,这已不是术法界内部之事,是要将千年规矩连根拔起。

烛火突然齐齐向门口倾斜,仿佛有无形的脚步踏破风雪而来。众人同时起身结印,却见门帘被寒风掀起,卷入一片写着字的枯叶。

正月十五,岱山祭神大典。一个术法师突然冷笑,桃木剑在掌心震出嗡鸣,便是我们动手之时。

殿外寒风卷着雪沫拍窗,烛火猛地矮了半截,将满室人影缩成一团团颤抖的墨渍。

寒山深处的废弃道观内,七盏油灯将各派掌门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青木门被黄符封死,隔绝了腊月的寒风,也锁住了密谋的低语。「正月十五后夜子时动手。」坐在主位的玄尘道长将龟甲推到桌心,裂纹恰好指向北方,「皇浦云此时应该会独自在府中守岁,弟子因为是正月可能大意,正是良机。」

右侧的毒蝎教教主用骨簪挑开茶沫,毒液在指尖凝成水珠又悄然散去:「我已备下蚀筋散,无色无味,混入酒中可让他半个时辰内经脉尽软。」他阴恻恻地笑,「到时候只需用玄铁锁链锁住琵琶骨,任他有通天修为也只能束手就擒。」

「外围需布置人手。」猎龙派掌门敲击着剑柄,剑穗上的铜铃纹丝不动,「皇浦云三百亲卫,我会让弟子扮作送年礼的商贩,用特制烟花在东南方制造骚乱,引开半数守卫。」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余下的交给鬼面宗的影卫,一炷香内必须解决干净,不留活口。」

众人沉默着举杯,烈酒在粗瓷碗中晃出暗红的光。窗外,寒鸦惊起掠过残月,枯枝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极了他们此刻盘根错节的野心。没人提及幽禁后的处置,也没人问若计划败露该如何收场——在权力的棋局上,他们早已是过河的卒子,只能向前,直至将对方的将帅逼入绝境。

“切记,”玄尘道长最后开口,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棱,“要让他『病逝』在正月,而非“失踪”在除夕。”油灯骤然爆出灯花,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兽口。

夜色渐浓,皇浦云正在书房内抚琴,悠扬的琴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针对他的致命阴谋正在暗中酝酿。府邸外围,百名亲卫身着玄铁铠甲,手握利刃,如雕像般伫立在阴影之中,鹰隼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亲卫们之间默契十足,彼此以眼神交流,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防线。

内院之中,二十八名核心弟子布下了“七星连环阵”。他们盘膝而坐,指尖流转着淡金色光晕,将整个庭院笼罩在半透明的结界中。结界表面符文闪烁,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将任何潜在的威胁阻挡在外。阵眼处的青铜鼎升起袅袅青烟,与天际星辰遥相呼应,散发出古朴而强大的气息。

皇浦云放下琴弦,端起桌上的热茶,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他以为凭借如此严密的防御,足以应对任何危险,却不知一股来自术法界的黑暗力量,正悄然向他逼近。夜风中,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似乎预示着平静之下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那术法弟子足尖在青瓦上一点,身形便如柳絮般飘入第二进院落。他指尖凝着一缕黑气,刚掠过月洞门,脚下青石板突然泛起细碎银光——是阵法外层的七星绊马针被触动了。

三十六个针孔大小的光点在他周身亮起,如同被惊动的萤火。弟子喉间低叱一声,左手结印拍向地面,黑气如墨汁般渗入石板缝隙,银光顿时黯淡下去。可那光芒刚灭,檐角铜铃便无风自鸣,铃音却不是寻常声响,倒像是无数细针在刮擦瓷片,刺得人耳膜发麻。

嗤——他袖中飞出三枚菱形符纸,符纸落地化作三只黑猫,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便窜入黑暗。这是影鸦符,能暂时混淆阵法的感知。趁着阵法重新锁定方位的刹那,他已如狸猫般翻上书房屋檐,瓦片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可刚掀开一片瓦,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轻笑:阁下深夜来访,何不从正门进来喝杯茶?

弟子心头一凛,只见书案后坐着个青衫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烛光恰好照亮他嘴角那抹戏谑。而男子身前的地面上,正有七枚铜钱排成北斗形状,铜钱边缘渗出的金光,竟与方才被压制的银光同出一源。

苏清指尖的传讯玉牌突然迸出细碎裂纹,莹白灵光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他脸色骤变,霍然起身时腰间佩剑已呛然出鞘半寸:赵林!

门外侍立的师弟闻声推门而入,见二师兄剑眉倒竖,玉牌裂纹间渗出丝丝黑气,顿时心头一紧。西角阵眼!苏清沉喝着将一枚虎符令牌拍在案上,速去查看,持我令牌调三班巡卫,若遇外敌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赵林应声抓起墙角令牌便冲了出去,青布鞋底在青石板上踏出急促火星。苏清则足尖一点掠上飞檐,衣袂翻飞如隼鸟扑向中院。他指尖在廊柱上连点数下,檐角铜铃突然发出不同于往日的尖锐颤音,三道红光自府门、水榭、假山同时冲天而起。

师父!他在静室门外单膝跪地,佩剑拄地发出沉闷声响,护府大阵第七重禁制被破,西角阵脚有阴邪之气侵入!

静室内良久无声,唯有檀香袅袅。突然,一声轻叹如洪钟贯耳:知道了。木门自内而外缓缓洞开。

此时整座府邸已如沸水般翻腾。青石板路上脚步声骤然密集,巡卫队员甲胄铿锵,各院弟子持械而出,檐角望楼上的哨兵将牛角号吹得呜呜作响。苏清抬头望向西方天际,那里正有浓黑如墨的乌云翻涌而来,隐隐裹挟着鬼哭之声。

虽然几个术法师将敛息术催动到极致,成功避开了院外巡逻的亲卫——那些配备了破法弩的士兵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为首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为凭着精妙的潜行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内院。

然而,当他们踏入庭院青砖地的刹那,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脚下的石板仿佛活了过来,细微的符文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为首的术法师心头一紧,正欲后退,却见脚下光芒骤然大盛!

“不好!”

惊呼未落,地面嗡鸣着亮起幽蓝符文,无数光点如流萤般升腾,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六芒星阵图。无形的光墙拔地而起,将几人困在中央,光墙表面流淌着煌煌天威,竟让他们体内的法术波动都变得滞涩起来。

“是困阵!”左侧的术法师脸色煞白,扬手打出三道风刃,却在触及光墙时被瞬间绞碎。右侧那人祭出一面青铜小盾,试图硬闯,结果盾面撞上光墙,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阵法……蕴含着龙气!”为首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皇浦云那厮竟在此地布下了‘锁仙阵’!我们太小看他了!”

几人这才明白,他们躲过了明哨,却一头撞进了更凶险的暗网。那看似普通的庭院,竟是一座杀人于无形的绝命杀阵。符文流转间,阵内开始弥漫出蚀骨的灵力,让他们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