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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俨手里的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

夏晴眼睛红肿,鼻尖也红红的,白皙清透的小脸像是被泼了水一般,我见犹怜的让人觉得全世界都错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的眼泪一边啪嗒啪嗒的掉,一边一脸委屈的接起电话,语气却疏冷的听不出情绪,只是嗓音微哑。

夏承俨眼睁睁看着夏晴在两秒内就把刚刚汹涌到好像流不尽的眼泪收的干干净净。

夏承俨又是无奈又是觉得有重锤在他心口上锤砸,夏晴对他,不仅不像他对她一样,他依旧是随时可被她舍弃的那个。

从前,她为了利益需要他,如今,他只能靠着感情留住她。

可是,她在感情上也没有多需要他。

就算委屈流泪,有他哄着她接受,没有他哄,她也能自己整理好情绪,什么事都不会耽误。

她说的是真话,没有他,她也会过得不错,她不是非他不可。

她对他的爱淡薄又吝啬。

夏承俨换了一张干纸巾,捏着纸巾的指尖泛着白,一边给她擦干脸一边问:“怎么了?”

“有工作。”

夏承俨看着夏晴乘坐的黑色迈巴赫,直到车子驶出他的视线。

他回过身时,门诊大厅内已经换了一批人,私立医院的病患并不算多,没有吵闹捣乱的人,一切都井然有序。

阿晋走到夏承俨身边道:“宋小姐刚刚又给那对姐弟转了三十万,那三十万应该是她全部的钱。

她父亲的手术费用是四十三万,明天就要全部缴齐,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她大概率凑不齐那笔手术费。”

夏承俨将手里的几张湿哒哒的纸巾握在手心里:“她父亲后天就要做手术?”

阿晋点头:“是的,如果宋小姐缴不齐四十三万的手术费用,她父亲就无法进行手术,那么本属于她父亲的那颗肝脏就会顺移给排在他后面的病人。

想要再等到合适的肝脏不会容易,到那时大概率已经晚了。”

夏承俨说:“你打一个电话给陈婉,让她去接触宋知韫,帮宋知韫把那张三百万的欠条解决掉。”

“可是,那对姐弟一看就是泼皮无赖,即便陈律师不需要上庭就能证明那三百万的欠条没有法律效力,可是那对姐弟是绝对不会轻易吐出那三十多万的,宋小姐父亲后天的手术依旧无法进行。

想要让他们立刻把那些钱吐出来除非用一点手段,如果那样其实也不必请陈律师出手。”

“去办吧。”

阿晋顿了下,明白后,心脏因为畏惧猛然狂跳不止,他极其恭敬的对着夏承俨颔首。

“我明白了,我马上打电话给陈律师。”

夏承俨一脸淡漠,上了刚刚驶到他身边的黑色迈巴赫。

等车门关好,阿晋这才直起身,他的额间已经满是冷汗,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转身上了后一辆车子。

……

看守所门口,夏晴看到艾尔伯特的样子时微微讶异。

艾尔伯特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或是惊吓一般,手里攥着外套,垂着眸子慢慢向前走着。

他的皮肤苍白的吓人,本属于精壮类型的少年身材,只一夜过去,人薄薄一片,像是一下子清瘦了十斤,几乎摇摇欲坠的。

夏晴唤了一声:“艾尔伯特。”

艾尔伯特慢慢抬起头,阳光之下,夏晴抱着双臂悠然的靠在车门上,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白皙清透的肌肤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她一身深色西装外套配薄纱长裙,只简单扎了一个低马尾,优雅高贵又靓丽干练,有一种别样的迷人魅力。

美人美景,令人不自觉神往,又不敢亵渎。

艾尔伯特一时忘记呼吸,也忘记了他被海警从绽放着盛世烟花的游艇上强行带走时,心里是怎样恶狠狠的计较让夏晴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的。

现在的艾尔伯特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他无意识的朝着夏晴走过去,蓝眸越来越亮,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夏晴问:“你还好吗?”

艾尔伯特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定在原地,眼神霎时间冷的吓人。

夏晴扬起嘴角,浅笑嫣然。

十二个小时前——

环境会滋生人心底的恶意和兽性。

游艇上,那些在镜头前光鲜亮丽高不可攀的明星,在受邀参加这场派对的富豪富婆们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镜头前,他们持着VIp的身份与他们喜欢明星礼貌握手、友善合影、亲切交流。

镜头外,远离海岸,没有手机信号,又有艾尔伯特这样身份的人许下承诺承担他们的犯罪成本,人就会变成兽。

一开始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正常,每个人都体面有礼,只是空气中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对着正给一个富婆倒酒的小鲜肉的屁股狠狠一拍。

小鲜肉瞬间僵直身体脸色惨白,看到他这副模样,灯红酒绿的酒吧笑声此起彼伏,笑声里令人作呕的含义终于不再掩饰。

中年男人拉住小鲜肉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下拉,眼里都是淫邪,哪里还有人前体面有礼的儒雅模样。

男孩瞪大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开始拼命反抗,中年男人神色一冷,起身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对着男孩的脑袋狠狠一砸,酒瓶爆裂在男孩脑袋上。

男孩懵了,浓稠的血液从额前流了下来,中年男人又恶狠狠的对着他清秀的脸蛋一巴掌接一巴掌,直到男孩顶着肿着高高的脸哑声求饶。

中年男人笑了笑,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男孩再次反抗,只是这次不如一开始那么激烈了。

中年男人又给了他一巴掌,男孩不再反抗了。

中年男人将他带着到沙发上,也不管男孩满头满脸的血,拿起一杯酒给他灌下,杯沿也染上了红。

男孩双手握着酒杯呛着喝下一杯烈酒后,中年男人对着他的嘴就亲。

这一刻,就像是被按了一个开关一般,兽笼打开了。

禽兽们跃跃欲试,羔羊们竖起了寒毛。

……

一层甲板缓缓打开了遮阳棚,盛明薇抱着身上为数不多的绿色衣料被推了进去,她不断麻木自己的大脑,不让自己崩溃,直到看到眼前的情形,她浑身的血液骤然冰冷。

甲板中间摆放了一个巨大的俄罗斯转盘,转盘上跪了一圈不着寸缕的女人,每个女人都蒙着眼睛,姿势浪荡。

盛明薇忍着战栗,认真识别,好像都不是圈内人,恐惧到极点的她生出些许庆幸。

周围站了十几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年龄在二十多到六十多不等,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不俗的社会地位和财富。

其中一些人她在一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酒局和宴会上见过,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读书时在课本上见过。

这些人,在派对开始时并未出现,以他们的身份也不会出现。

男人们对着新进来的她打量,眼神里完全看不出低俗下作,像是富有又有品位的人在酒庄漫不经心挑选红酒。

盛明薇此时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危险,她甚至忍不住想象她现在要是可怜求饶这些人会好心放过她。

直到她看清其中一个,不久前,她鼓起勇气去勾引却被他当众撕掉衣服羞辱的年轻白人,他正站在甲板最前方。

光是看到男人的背影,她都感觉到呼吸不顺两腿发软。

她终于认清现实,她无论镇定还是求饶,都是这些人游戏的一环。

不等盛明薇瘫软在地上,她就被带她进来的黑人扯到转盘上,双膝剧痛时,她的眼睛被蒙上,视野陷入黑暗,像是她的未来。

粗糙的大手扯下她身上残存的布料和乳贴,下身随着一声“撕拉”声也是一阵冰凉。

盛明薇一动不敢动,喉咙发出崩溃的低咛,这一刻,她从未如此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