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蓝雨涵问向哈斯塔。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忘了你?”
“因为,我不想让你忘了我……”
哈斯塔的话语里藏着些许凄凉,失去了挚友、失去了集团,
往后,即便是他所在的帝国也会摒弃他。
“嗯,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蓝雨涵想了想说道。
“什么办法?”
“气味是我们狼人族辨别对方身份的重要方法,你让我将你的气味印在大脑中,
这样,也许我就不会忘了你吧。”
蓝雨涵说道。
“好,来吧!”
哈斯塔说着,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
蓝雨涵一愕道。
“我……我把上衣脱掉好让你闻清楚我的气味啊。”
哈斯塔认真地说道。
“不用,你不脱衣服我也闻得到气味。”
蓝雨涵赶紧解释道。
“那怎么行,万一你闻到的还掺杂衣服的气味,还有我身上的血腥味怎么办?”
哈斯塔说着,用衣服将身上擦拭了一番,
然后一只手突然抓住蓝雨涵,将她轻轻拉近,柔声道,
“我要你闻清楚,将我的气味牢牢记在你的大脑里,一点都不能忘。”
蓝雨涵一怔,说了一声“好”,然后缓缓凑近哈斯塔,朝着他的身体认真的嗅了嗅。
“好了……”
蓝雨涵说着,抬头看着哈斯塔,哈斯塔也正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似是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蓝雨涵想抽回手,却被哈斯塔用力一拉,扑在后者怀中。
哈斯塔就势搂着蓝雨涵的后背,将她压倒。
蓝雨涵捶打着哈斯塔的肩膀,正想说什么,却被哈斯塔的嘴唇给封住了口。
传来的除了一丝温暖外,还有一丝血腥……
随着雨势的减弱,山洞的河水也慢慢变得像之前那样温和起来。
隐蔽空间中的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听着潺潺溪流的乐章。
一束阳光射向洞内,雨停了。
两人落到地面,走出洞口。
蓝雨涵蹲下身去,在小河里捧起清水洗了洗脸,
水波荡漾,又立刻恢复平静,而缓慢奔流的小溪上倒映出蓝雨涵的脸。
这张脸这边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那股亲切的感觉让她的鼻子泛起一份酸楚:
这是,妈妈的样子!
一旁的哈斯塔正说着话: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躲避起来,谁也找不到我们,也许生活环境不太好……
“相比这个山洞呢?”
蓝雨涵微微一笑。
“这个山洞?”
哈斯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蓝雨涵说道,
“这是我一生中到过的最好的地方。”
“我也是,可是,我怕我会忘了这里。”
蓝雨涵说道。
“不会的,有我在,哪怕舍弃我的智慧之源,我也会守护着你!”
哈斯塔说道。
“够了!够了!”
蓝雨涵在心中呐喊,但后面的故事却依旧在她眼前浏览着:
两人来到地下城隐居起来,并有了一个女儿。
坎尼斯的智慧之源不断衰退。
衰退的智慧之源无法支撑身体的负荷。
坎尼斯的大脑开始衰退起来,直到她已叫不出哈斯塔的名字,
但通过气味,她每次都能确定这是他最爱的男人。
几年后,哈斯塔离开了,
梅利城外的激战对他的身体和智慧之源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而他却从不在意,一心只想着维持住坎尼斯的智慧之源。
尽管哈斯塔的努力只是车水杯新,但直到他油尽灯枯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过,
而没有了哈斯塔,坎尼斯表面平静,内心却极为痛苦,
也只有看到女儿的时候,才能获得一点点的慰藉。
再后来,坎尼斯也追随哈斯塔而去,
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痛苦,留下一个女儿,
算是她作为狼人族的狼后,对“坎尼斯”这个称呼的交代。
这个女儿的名字叫蓝雨涵,
因为坎尼斯常说,雨天很美,想叫“蓝雨涵”这个名字时,就能让她想起雨天的样子,
而至于这个“蓝”字,是因为有个人曾说,最喜欢她那双蔚蓝的双眼。
……
白光再次闪现,周围一切都化为虚无,
蓝雨涵感觉身体在不断的下坠,直到落在一个辽无边际的平面上。
蓝雨涵环视周围,
这里除了这个平面外,便是无尽的黑暗,
无论她跑的多快,都看不到尽头,
这似乎是一个虚拟空间,就如同当时地下城的试炼台一般。
蓝雨涵大叫着罗子凌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要急,过一会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维度上了。”
突然一个声音回荡在这空间中。
“你是谁?”
蓝雨涵大声问道。
那声音的主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显现在了平台上,
那身影,不是韩雪清是谁?
“韩雪清?你不是已经……”
蓝雨涵疑惑道。
“你指的是我留在他智慧之源中的那一份能量体?”
韩雪清说道。
“他?”
蓝雨涵强调道,她从韩雪清的语气中读出一丝冷漠。
“罗子凌,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不是吗?”
韩雪清说道。
“那你呢?是韩雪清的另一份能量体?”
蓝雨涵问道。
“不,我是本体。”
韩雪清说道。
“你是本体?”
蓝雨涵一怔,仔细审视着韩雪清,说道,
“那这么多年你躲在哪?当年为什么要丢下子陵?”
“躲?我没有躲,我一直在这里。”
韩雪清说道。
“这里?这里是哪里?”
蓝雨涵问道。
“这里,我称之为意识之境,是我们所处位面中最高的维度空间。”
韩雪清说道。
“意识之境?”
蓝雨涵有点发懵。
“这里是世界所有生命,包括人类和狼人在内,所有拥有智慧生物的意识集散地。
智慧生物在生命降临的那一刻,便通过大脑与意识之境的相连,获得意识体,
而意识体包含精神、思想、灵感和记忆。
每一个意识体的强弱和特性都不相同,
但无论意识体多么强大,到了生命凋零的时刻,
这些意识都将回到意识之境,进行重置后,再给予新的生命。”
韩雪清踱着步子,解释道,
而原本黑暗的上空,不断闪现着不同生命的轮回,以及意识的循环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