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罗子凌看到蓝雨涵这么安静的睡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莫妮卡的父亲为蓝雨涵检查了,雨涵姐受伤并不是因为傀儡程序,而是受到外部怨念的侵蚀,
根据其他智灵师的情况推测,怨念占据智慧之源后,智灵师便会失去人性,变成法珂珂那样,
但怨念在雨涵姐的智慧之源里,却似乎很安分,
所以,现在雨涵姐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她的智慧之源却瘫痪了。”
虽然情况不算乐观,但张伟还是将莫妮卡父亲的诊断如实告诉了罗子凌。
“谢谢你父亲了!”
罗子凌向莫妮卡道谢道,
他通过双眼,也能看出此刻蓝雨涵的情况,
虽然蓝雨涵的智慧之源确实已经丧失了运转的能力,
但怨念和她的意识虽然纠葛在一起,却是异常平静。
“子陵哥客气了,父亲说他也没帮上什么忙。”
莫妮卡微笑道,却没有太多喜悦,
“只是父亲说,这怨念和雨涵姐的意识现在是同在的,
你应该也试过了,是难以单独分离抽取的,若要她没事,除非……”
“嗯,我知道……”
罗子凌叹道。
“你知道?”
莫妮卡一怔,
虽然她也知道罗子凌此刻已经能看透万物的本质,但却还是有些惊讶。
“嗯,她知道吗?”
罗子凌问道。
“她知道,但是她拒绝那个办法……”
张伟欲言又止。
“啊!子陵……”
蓝雨涵似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而罗子凌则赶紧来到她身旁,将她抱住。
张伟和莫妮卡相视一眼,一起悄悄退了出去。
“雨涵,你怎么了?”
罗子凌关切地问道。
“是怨念……好多怨念……它们缠绕着,我摆脱不了它们……”
蓝雨涵轻声道。
“雨涵,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罗子凌轻抚着蓝雨涵的后背,宽慰道。
“嗯,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蓝雨涵不断重复着。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你恢复如初!”
罗子凌抚摸着蓝雨涵的额头,说道。
“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不能使用智慧之源……
再说了,不能用便不用吧,反正现在有你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
蓝雨涵摇摇头,说道。
罗子凌轻抚着蓝雨涵的脸颊,看着她脸上出现的丝丝细纹,
仅仅只过了一天,她的脸显得苍老了一些。
“小巴,没有其他办法吗?”
智慧之源中,罗子凌问向阿米巴。
“哥,其实答案你是知道的,她的躯体是需要匹配元尊境的躯体,
没有智慧之源的维持和驱动,她必然会快速衰老,除非你现在就……”
阿米巴说道。
“子陵,若我变成一个老太婆,你还会喜欢我吗?”
蓝雨涵搂着罗子凌的脖子,轻声道。
“会……我会爱你一辈子!”
罗子凌肯定地说道。
“那便够了。”
蓝雨涵说着,压下罗子凌的脖子,迎上了他的唇。
……
罗子凌躺在靠椅上,蓝雨涵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那个法子确实行得通,
将怨念抽出来后,我能帮你重铸智慧之源的,之前我帮小司徒也重铸过。”
罗子凌轻声问道。
“你说行得通,便是行得通。”
蓝雨涵轻声应道,
“但我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
罗子凌问道。
“莫里斯说现在怨念混杂着我的意识,将其消除后,我的记忆怕也不在了吧?”
蓝雨涵说道,
“我也相信你现在有重铸智慧之源的能力,但若没了记忆,甚至连意识都是残缺的,
那样的话,即便恢复如初,我还是我吗?”
罗子凌沉默了片刻,他想反驳蓝雨涵的话,让她放心,但他却说不出口,
因为,司徒豪杰当时的智慧之源虽然损坏了,但意识体缺失完整的,
而这次兰雨涵的情况却是截然不同,
所以,要彻底清除蓝雨涵智慧之源中的怨念,就如同要对她的智慧之源进行格式化一般。
“你也这样认为是不是?”
蓝雨涵见罗子凌不说话,轻声说道。
“但我希望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罗子凌说道。
“我也想,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但如果你不是我认识的你,我也不是你认识的我,
纵然我能不死不灭,对我来说也是毫无意义。”
蓝雨涵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还有时间,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罗子凌安慰道。
“嗯,还有时间,也许时间不会太多,
但我希望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直到最后。”
蓝雨涵说道。
“傻瓜,有我在,便不会到那一步。”
罗子凌将蓝雨涵搂得更紧了些,而蓝雨涵微笑的闭上双目,享受着和罗子凌的温存。
“小凌!”
忽然,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罗子凌让蓝雨涵躺下休息,然后缓缓站起,控制智灵将门打开,见是涂小辉正站在门口。
“小辉,怎么了?”
罗子凌微笑道。
“小凌,冷思源城主刚才和我联系,
说尚博被关在梅利城智灵师协会,十分聒噪,让我问你要怎么处置他?”
涂小辉说道。
“这样啊,”
罗子凌一怔,他差点都将尚博给忘了,
“那我去一趟那边吧。”
“嗯,我和你一起过去。”
涂小辉关切地说道。
“我都完全好了,你还担心我啊。”
罗子凌笑道。
“小凌,可别以为自己现在成了归宗境就牛气了,
那天不是我带着张伟来救你,你可就危险咯。”
涂小辉嬉皮笑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哈,是是是,那天多亏你们来的及时。”
罗子凌笑着拱手道。
“那可不是?”
涂小辉瞥了一眼罗子凌,继续说道,
“你还得感谢小忘君,可是她说让我跟上来看看的。”
“啊?又是小忘君?”
罗子凌问道。
“又?”
涂小辉没听明白,问道。
“额,没什么,”
罗子凌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我们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说。”
“雨涵,我一会就回,你……”
罗子凌扭头,本想让蓝雨涵多休息,但蓝雨涵已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罗子凌,
罗子凌知道,她是不愿和他分开,哪怕半刻的时间。
“你和我一起吧。”
罗子凌说道。
“嗯。”
蓝雨涵点点头。
“得,这下我成多余的了,我还是不跟你们去了,免得自讨没趣。 ”
涂小辉摆摆手说道,逗得罗子凌和蓝雨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