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的韦贵妃,出自京兆府韦氏。
乃是上一任韦氏家主的嫡次女,当代韦氏家主韦挺的亲妹妹,亦是韦梦瑶的嫡亲姑姑。
此外,她的嫡亲姐姐,更是嫁给了申国公高士廉,如今贵为申国夫人,乃是高家的当家主母。
而高幽若这位申国公府的嫡长女,自然就是她的嫡亲外甥女。
也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韦贵妃早已知晓自家侄女韦梦瑶和外甥女高幽若,如今皆成了秦明的妾室。
正因如此,相较于久居深宫没有母族帮衬的杨淑妃和阴贤妃,韦贵妃更了解秦明的为人,以及他一手铸就的秦家,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潜力。
对于,秦明创办的清北书院,韦贵妃更是如雷贯耳,向往已久!
事实上,即便长孙皇后前日不提,她日后也会想方设法,将自家儿子送进去求学!
毕竟,她可没有阴贤妃和杨淑妃那样的担忧。
[本宫,在秦府可是有自己人的!还是两个...随时能给秦小郎君吹枕边风的人!]
[你们的孩子去了,自然免不了吃苦,但我家慎儿却有堂姐和表姐照看,定然不会受旁人欺负。]
念及此,韦贵妃眸中闪过一抹得意。
平心而论,韦贵妃内心深处并不十分乐意看到杨淑妃和阴贤妃也将她们的皇子,送入清北书院。
机缘人脉,独享自然最好。
此刻,她既已表明态度,点明利害,也就不愿再多费唇舌。
韦贵妃缓缓起身,慵懒地整理了一下裙裾,眸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坚定,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漫不经心:
“多余的话,小妹也不说了。”
“夜深了,乏得很,小妹便先回宫歇息了。”
“两位姐姐,也早些安寝吧。”
言罢,她不待二人回应,便扶着贴身宫女的手,仪态万方地转身离去,留下一室袅袅香氛和神色变幻不定的阴、杨二人。
韦贵妃离去后,淑景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阴贤妃与杨淑妃相对无言,各自品味着韦贵妃方才的话语,心中天人交战。
良久之后,
阴贤妃缓缓起身,轻声道:
“姐姐,妹妹也先行告辞了。”
“至于佑儿入学一事,妹妹明日还要再斟酌一二。”
杨淑妃闻言,轻轻点头,起身相送。
待到阴贤妃在宫女的簇拥下,消失在夜色里,站在大殿门口的杨淑妃,抿了抿红唇,喃喃自语道:
“愔儿,这孩子性子顽劣,若是去了蓝田,恐怕会惹出祸端...”
言语间,她缓缓抬眸,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弦月和漫天的繁星,惆怅道:
“父皇、母妃,你们会在天上保佑愔儿这个外孙的对不对?”
杨淑妃语气一顿,喟叹一声。
“唉,只可惜...母后薨逝那么久了,那位貌若天仙、气质出尘的‘娘娘’,却一次也未曾入宫!”
“想来,她也不想再与‘杨家’有任何牵扯。”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会念在往日情分上,对愔儿...照拂一二!”
.....
贞观六年,六月初六,子时初,临湖殿。
某座偏僻的寝殿中,烛影摇曳,将纱帐上纠缠的身影,拉长又揉碎。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声响与呜咽声渐渐低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哀求声。
“桃...桃子姐,奴...奴...实在是...呜呜...”
樱雪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极度疲惫后浓浓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换......换你来吧......求求你了......”
卧榻之上,她香汗淋漓,青丝黏在潮红的脸颊和颈侧。
原本清澈的杏眸,此刻水光潋滟,却失去了焦点,只剩下被彻底采撷后的柔弱与无力。
她几乎是瘫软在榻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
一直精神紧绷,浑身燥热的春桃,听到这声呼唤,娇躯猛地一颤。
随后,不等她下定决心,身上便传来一阵凉意。
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突然消失...
她惊呼一声,然后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大脑随之陷入了宕机状态。
没过多久,她终于明白,为何樱雪会是那般反应了。
原来......图册上所描绘的,不及这真实的万分之一......
夜,还很长...
.....
临湖殿,燕德妃的寝宫内,烛火昏黄。
燕德妃侧卧在松软的软榻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不知过了多久,精神与身体双重疲惫的燕德妃,终于抵不住浓重的睡意,沉沉睡去。
然而,她那宛若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饱满红润的唇瓣,微微翕动,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梦境中,起初是幼子李嚣面色青紫、呼吸困难的痛苦模样。
这让睡梦中的燕德妃,心如刀绞。
然而场景一变,秦明如神兵天降,手段频出,很快便让幼子转危为安,安然入睡。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正欲上前拜谢,却发现周遭的宫人、甚至陛下、皇后、诸多姐妹都消失不见。
整个临湖殿只剩下她与秦明二人。
殿内的烛火变得暧昧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众她从未闻过的草木清香。
梦中的秦明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恭敬有礼、眼神清澈的少年郎。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而炙热,一步步向她逼近。
“秦...秦郡公...你...你想干什么?”
梦中的她惊慌失措,想要后退,然而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她想呼喊,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
秦明并未答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那视线宛如实质,滑过她那因惊慌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秦明越靠越近,近得她仿佛能感受到秦明身上散发的阳刚之气。
“娘娘,今日的‘汤’...甚合臣意。”
秦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梦魇特有的模糊与回响,却又清晰可闻。
“只是......一盅远远不够。”
“不......那不是......”
她想辩解,想否认,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然而秦明竟伸出手,指尖仿佛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她吓得娇躯轻颤,在梦中竭力挣扎。
“不......不要......你再敢放肆......本宫就要喊人了!届时...”
秦明轻笑一声,语气玩味道:
“是吗?你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