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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个小祖宗极受先帝和太后的喜爱,令她更是一直肆无忌惮。

凡知道她的人,无人不为她头疼,见她出现都要躲着走。

以前幼小还好,如今快十四了,还是这样,成天除了嬉闹玩耍什么都不干,若是放到外面去,那就是一个小流氓!

过得两年该谈婚论嫁,到时候哪家儿郎看得中她?就算真嫁娶了,她这脾气,只怕未来夫妻关系也很难和谐。

因此,为她的将来深深担忧的霜夫人,这次才带她入宫,想请太后帮忙,为女儿请个有能耐的先生,好好教导她。

原本是希望请唐韵曾经的老师黄良阁,霜夫人自知请不动这位朝廷文臣之首,便想请太后帮忙。

但太后却一直拖着没答应帮忙。

原因无它,太后心知如今黄良阁必心中记恨自己没全力帮他赶走陈言,就算她去请他帮忙,只怕也很难成功。

“我说话怎么了!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公主!”菱公主高声叫道。

这会儿有人撑腰,她谅陈言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收拾她,哪会客气?

“行了!菱儿莫要再说了,皇上自有定夺。”霜夫人也有些挂不住面子,忍不住制止道。

“我偏要说!你不过是个外臣,凭什么管我皇室之内的事!”菱公主却没给自己母亲面子,指着陈言尖叫,“你等着!就算皇上姐姐不收拾你,总有一天我也会教你明白,惹恼本公主是什么下场!”

陈言毫不动怒,却听得心里直摇头。

这丫头真是除了长得好看外再无一处优点,尤其是那脑子,跟摆设似的。这会儿还不停叫嚣,这不自找没趣吗?

果然,唐韵听得这一句,脸色瞬间一寒,喝道:“够了!”

她还在这,唐菱就敢威胁朝廷命官,她要是不在这,那唐菱是不是就敢再次抄刀砍陈言?

真如陈言所说,不严加管教不行!

菱公主对她还是有几分惧怕,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到现在你仍不汲取教训!”

“你可知若你真砍杀了陈言,有何后果?”

“他如今负责南境粮灾之事,若他身亡,你害的将是南境无数百姓!”

“平时你恣意妄为也就罢了,今日关系社稷江山、黎民百姓的大事,你仍这么不知轻重!”

“朕决定了,自今日起,便为你指个严师,必须严加管教!”

唐韵寒着脸道。

霜夫人吃惊地重新打量陈言。

这年轻人竟然如此重要?

同时也隐隐明白过来,为何皇上和太后会向着陈言,事关天下,唐韵是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偏向耍小脾气的菱儿的。

不过也挺好,她正为女儿难以教管的事烦心,皇上亲自动手替她解决这烦恼,自然更好。

菱公主满心不服,忍不住叫道:“我才不要老师!”

唐韵愠道:“你想抗旨?”

霜夫人吓坏了,连忙捂住女儿的嘴,道:“皇上息怒,菱儿一定好好接受老师的教诲,不知道您要为她指定哪位大儒呢?”

唐韵看了看太后,太后瞬间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眼眸一亮,欣然道:“陈大人不就正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吗?”

院子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霜夫人和菱公主均吃惊地看向陈言,陈言则微露愕容,来回看着太后和皇上。

他是想让菱公主吃点苦头,可没想自己来啊!他现在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整治这野丫头?

“我不要!”菱公主色变尖叫道。

“太后此言甚合朕意,陈卿,此后便由你做菱公主的老师,务要将她导回正轨。”唐韵却道。

“这,皇上,陈大人他如此年轻,做人老师是否不太合适?”霜夫人连忙道。

她是想教好女儿,不是让女儿去受罪,菱儿跟这陈大人闹这么僵,回头肯定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呵,霜姨不必担心,陈言乃是学富五车之人,当今天下,怕也很难找到几个能与他媲美之人。”唐韵从容道。

“什么?他?”霜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陈言。

大儒她见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

“雪苑居士如今正重金募人补缺的那首长诗,霜姨上次曾与朕说过,甚是钦佩作诗之人。”唐韵指着陈言道,“原作之人便是他。”

“什么!”霜夫人大吃一惊,绝难相信唐韵所言。

她闲时无聊,也爱写些诗辞排解心绪。不久前她听说了雪苑居士重金募句的事,还曾想自己试着补一些。

可真正补起来后,她才发觉自己诗力竟是如此匮乏,所补之句与原诗相比,真如渺萤之于皓月,难以相提并论。

想不到,原诗作者竟是这个怎看都不像文坛大豪的陈言!

“这事就这么定了,陈卿,你没意见吧?”唐韵看向陈言。

陈言皱皱眉,看了看菱公主。

菱公主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粉拳紧捏,朝他比划了一下。

不用问,那意思肯定是他要敢答应,就绝不放过他。

他双眉一扬,道:“臣谨遵圣谕!”

菱公主脸上血色尽失,一跺脚,眼泪哗哗而落,转身奔了出去。

霜夫人赶紧带着几名护卫追了过去。

唐韵转头道:“就这样罢!”

两刻钟后,御书房。

京卫将军韦烈进入后,立刻双膝跪地,长拜在于:“罪臣韦烈,向皇上请罪!”

来时他已听说了经过,吓得魂飞魄散。

谋杀公主,甚至还意图侵犯和侮辱,这种诛九族的大罪,哪怕是世代为将的韦家,也承受不起!

唐韵缓缓道:“韦将军,韦亮何在?”

韦烈惶恐道:“臣听说他仍在皇宫内,实在不知情。”

唐韵轻哼一声,道:“他已不在皇宫内。”

韦烈大惊抬头,色变道:“什么!”

唐韵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封锁皇宫,但却仍然晚了一步。

韦亮在事情还没扩散开时,便打晕了一名御卫,换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腰牌,逃离了皇宫。

当时皇宫仍未封锁,守门的御卫还没接到抓捕他的命令,根本无从阻拦。

“他若逃出去,必会回家。”唐韵冷冷看着韦烈,“你可知包庇他,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