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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没了主意,来回看着山羊胡和陈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陈言眼珠一转,回身钻进马车,片刻后又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手中赫然一把匕首,叫道:“你不敢杀,我替你杀!”

说着挥着亮闪闪的匕首,朝着那京兆卫扑去,一匕首狂刺在后者胸口处!

“啊!”那京兆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周围众人无不色变,山羊胡更是做梦也没想到,陈言竟要真的杀了那京兆卫!

其余京兆卫也全都看懵了,大人下手也太狠了!

那小孩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事,大吃一惊,下意识松开了那京兆卫,朝后退开数步。

那京兆卫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惨叫不已:“我死了!啊!痛煞我也!大人你怎可如此待我!我忠心为你,你竟……”

刚喊到这,陈言啪地给他脸上来了一耳光,骂道:“嚎个什么劲儿!本官怎么对你了你就嚎个没完!”

那京兆卫愣了一下,只见陈言已经将扎在他胸口的匕首抽离,但他胸口却没有半点血迹。

“咦?!我好像……”那京兆卫吃惊地摸着胸口,确认了好几遍,“没死!”

周围众人更是个个傻眼,方才明明看到陈言将那匕首扎到没入至柄,人怎会完全没事?

陈言不动声色地道具匕首收了起来,道:“抓起来!”

左右京兆卫如梦初醒,连忙上前,轻松将那呆住的小孩制住,夺去了他的短匕。

“这,这是什么道法!”那小孩被摁倒在地上,惊叫出来。

“呵,本官的法门,岂能轻易说与你知?来人,将他们押回去!”陈言头一转,再不理他,回马车去了。

听着外面议论声渐起,他不禁心中暗乐。

这些个愚民,还真以为他这道具匕首是什么神奇的道法!

不过,这伙人确实有些古怪,只怕背后不是那么简单,须得严审才行。

待到京兆卫将人尽数押走,古玩街上才慢慢恢复正常。

陈言坐着马车穿过古玩街,到了街道尽头,停在一间“盛昌古玩行”前面。

“大人,到了。”张大彪说了一句,先跳下马车,朝古玩行内看去。

陈言掀帘而出,刚跳下马车,古玩行内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跨步而出,向他行礼。

“陈大人,敝主恭候多时,请到后院相见。”那人恭敬地道。

陈言心中微微一愕。

“你主人是谁?”他不动声色地道。

“敝主姓花,单名一个铭字。”那人没有任何拖拉,干脆地说了出来。

陈言双眼一眯。

“呵,有意思,你家主人怎知道本官要来?”

“大人方才闹出这么大动静,敝主想不知道也难。”那人仍是一副恭敬模样。

“本官来古玩街,未必便是为他而来吧?”陈言淡淡地道。

“敝主说了,大人非是爱好古玩之人,来此,只可能是为他而来。”那人简单地说道。

“呵,”陈言一声轻笑,“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离开?”

“敝主说了,大人为何来此,他心中清楚,无需躲避。”那人再道。

“哦?这倒是让本官有些好奇了。”陈言若有所思地道。

他不惧闹出动静后,惊动了花铭,乃是因为早前派丁简到这处确认情况时,已经暗中让人将盛昌古玩行的前后门均暗中盯住。

若是花铭不想与他见面,逃离这里,也休想逃得脱。

但没想到这厮居然没有离开。

“大人若是想要一解心中疑惑,不妨到后院与敝主一见。”那人一侧身,让开了道,“请。”

陈言一拂袍袖,带着张大彪抬步而入。

到了后院,却见幽静的小院内,一人垂手而立,三十多岁年纪,一身灰袍,长相倒是挺普通,乍一看去是那种扔进人堆休想再找得出来的类型。

“小人花铭,拜见陈大人!”那人见到陈言,立刻主动行礼。

“你就是花铭?”陈言上下打量对方。

上次寒松和丰年的事,他已借他们之口,叫人绘出了花铭的人像,确实正是眼前之人。

“花某不敢欺骗大人。”花铭恭声道。

“你知道本官来此所为何事?”陈言盯着他。

“花某虽然愚笨,倒也能猜得一二。”花铭从容说道,“大人能知道花某,必是从忘禅师太那里问得,不知我可有猜错?”

“你怎知道的?”陈言反问道。

“京城之内,除我这些身边人外,只有忘禅师太知道花某下落。”花铭含笑道,“只不过,她竟会告知大人花某下落,倒是让我颇为意外。”

“你不必怪她,本官施了点小计,迫她说了出来。”陈言若无其事地道。

“大人如此坦诚,倒是教花某对您刮目相看。”花铭轻叹道,“我了解忘禅师太的性子,能让她开口的,必是非常手段。不过也难怪,大人这样的人物,岂是她能应付?当初让她去找您,是花某失策。”

“你尚未说出本官来此所为何事。”陈言不想再跟他绕圈子,直接道。

“大人来此,无非是想跳过清夫人,与花某直接谈生意,不是吗?”花铭意味深长地道。

陈言一愣,神情有些古怪起来。

吓他一跳,他还以为对方真是知道他来这的目的,想不到原来对方竟然是这么想的!

难怪花铭没有逃,若他知道陈言原本来这是打算直接将他抓起来,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想不到花兄如此厉害。”他忍着笑道。

“不敢,花某只是略通事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花某如此,清夫人如此,自然,大人也是如此。”

“能够绕过清夫人,将所有银子都自己拿到,岂不美哉?”

“而花某之所以不离开,便是再三审度,觉得大人是个可以合作之人。”

花铭从容不迫地说道。

陈言暂时压下抓他的想法,道:“这教本官有些不明白了,花兄所探的消息,无一不是惊世骇俗的消息,这中间有何‘利’字可言?”

花铭神秘一笑:“不险,何来大财?若只是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又岂有人愿意花大钱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