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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我问道。

把头略微思索道:“蛊有发作期和蛰伏期。”

“它们寄生在宿主体内,适应宿主生活规律,白天活动,晚上蛰伏。”

“但刚才金鸡报晓,乔樱却突然发作,说明在这山洞里,发作期和蛰伏期颠倒了。”

把头把他的猜测,给我说了一下。

原来,禽类是一切虫类的克星。

自然也包括青蚨。

青蚨也是虫子,天生害怕鸡叫。

但在这昏暗的墓室里,没有天敌,也早就没有了昼夜之分。

渐渐的。

鸡叫对青蚨来说,变成了休眠和活动的分界线。

现在白昼颠倒了而已。

“砰!”

突然,骆哥趁小樱不注意绕到了她脑后,一巴掌把她拍晕。

小樱躺在地上,暂时昏了过去。

我问把头:“把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前面是水路,唐墓下的宋墓打通了地下水道。”

“想去主墓室,必须穿过地下河,但我们没办法过河。”

保哥叹气:“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准备一个充气船,是我的后勤工作没准备好。”

“刘把头,我给您认错。”

把头摆了摆手,淡淡道:“小保,你不用自责,我也没想到这个墓的规模如此之大。”

“算上地下河、溶洞、石窟和主墓室,这个陵墓应该占据虎头山四分之一的地下面积。”

“墓室里,这种黑色蜘蛛的尸体,大概有多少?”把头问我。

“几百只应该是有的吧?”我说。

把头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下。

他说:“我曾经在西南边境的大山里,见过一种古人制作的皮筏,用牛羊的胃绑在一起,做成一个浮力装置用来渡河。”

“这种蜘蛛肚子有脸盆这么大,皮也很坚韧,要是把它的肚子充气,应该也能产生浮力。”

“它和牛羊的胃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做出一个木筏。”

骆哥很听把头的话,对保哥道:“车里有气筒和钓鱼线,咱们再弄几根木头下来,做个竹筏不成问题。”

保哥却摇头:“不行,这样太冒险了,我们都没做过这种东西!”

“而且用气筒给蜘蛛肚子打气,十分恶心,也不一定管用。”

骆哥摇头:“我会做竹筏,我可以教你。”

把头叹了口气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思维不要太僵硬了。”

“我们可以等,但乔樱不能。”

“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去,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控制她。”

我想了一下,虽然这个想法很疯狂。

但回城里买充气船再运回来,恐怕要三四天。

于是我说道:“我听把头的,哥,咱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保哥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我跟把头说了一下人面巨蛛的事情。

把头说,这种蜘蛛天性极懒,根本不会大规模出动。

之所以和黑将军打起来,是因为保护自己的卵。

晚上,保哥和骆哥回去拿东西。

临走前我把五镇钱交给保哥,让他们小心。

把头有些感伤的说道:“小川,去把赵青他们几个的尸体收一下吧。”

“赵青也是北派的,他父亲和我还有过交集,看到故人之子这个样子,我心里不舒服。”

我想起人面巨蛛吸食尸体的场景,就感到毛骨悚然。

但把头开口了,我只好去做。

赵青的尸体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十分恐怖。

人皮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练功服,衣服上全是被蜘蛛的口器戳破的小洞。

我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见我迟迟没下手。

吕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动手吧,你年龄小,刚开始总是得干点脏活。”

我深吸了一口气。

用旋风铲在地上打了几个洞。

拿了根棍子,把皮挑进洞里,原来人皮加上骨头很轻。

神经毒素把肌肉组织和内脏都融化了。

成了一滩腥臭无比的黏液。

黏液中有很多没有融化的部分,从小孔中滴答滴答的淌下,也不知道是哪部分的内脏。

我把这些东西铲起来。

然后用泥土把它们重新盖上。

做完这一切,我跑到远处,吐了。

原来人可以死得这么惨,原来死人可以这么恶心。

我只想找个洗热水澡的地方,把自己从内到外都洗一遍,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晚上,我负责看守昏迷的小樱。

我在山涧边生了一堆火,半夜的时候,小樱突然醒了。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

小樱揉了揉眼睛。

她很正常,问我白天的事情,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我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港岛,坐在维多利亚海湾吹着海风,吃帝王蟹蟹腿!”

她双手比划着:“帝王蟹的蟹腿,有两根筷子这么长,又甜又鲜,可好吃了!”

我想笑又只能忍住。

“出去就能吃蟹腿了,忍忍吧小馋猫。”

晚上四点一刻。

保哥和骆哥回来了。

他们带回了打气筒、绳子、线、还有十几根根树干。

按照把头之前说的那种方法,保哥和骆哥给黑将军蜘蛛的肚子打气。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

这办法还真管用!

蜘蛛肚子充气后,就像一个大号的篮球,而且极为坚韧。

人踩在上面都不会爆。

我们把木头做成一个“田”字形的木架子,把打好的蜘蛛肚子填充进去。

“咯咯咯——”

突然,整个洞窟中再次回响起养鸡场的鸡叫声。

我连忙看向小樱。

只见小樱的眼睛慢慢变得茫然,她的手在发抖,忍不住的又要挠痒。

骆哥淡定的走过去。

“啪”的一声。

小樱就又昏迷了过去。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骆哥有些尴尬,解释道:“没事的,这是我们少林寺特有的点穴手法,对她的身体不会影响。”

“就好比电视机开机和关机的时候,遥控器能控制开关和换台。”

“但一旦停电,遥控器再怎么按,电视也不会有反应。”

我想也是,青蚨蛊再厉害,也要通过控制中枢神经来控制小樱。

中枢神经都歇菜了。

那还控制个屁?

为了快点找到青蚨蛊的母蛊。

我们一刻也没耽搁。

骆哥和保哥抬着竹筏,走到地下河的入口。

我蹲下来摸了一下水,地下河水流速比较缓慢,水温很低。

“古圆近方,你们看这水洞子的上面,光滑无比,估计每年雨季这里都会发大水。”

把头仰起头,观察了一下洞顶。

竹筏放在水面上后,出乎意料的平稳。

原来,保哥和骆哥把竹筏做成了三层。

每一层都由三十六个蜘蛛的肚子叠成。

每层刚好镶嵌在上一层的缝隙里,这样能够使面积摊大,增加浮力。

竹筏慢慢向地下河深处漂浮着,我蹲在竹筏上。

温度慢慢降低,我发现自己呵出的都是白气!

突然。

我看到水里一道黑影闪过,就像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女人头。

人头后面,还拉着长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