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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咋啦?找我有啥事?”

赵昆在电话那头很客气。

“你在豫省这边有没有人?我是说,鬼手门的人,我要办点事。”

赵昆马上道:“有人,有人,你放心,具体是办什么事情?”

我说:“我有个朋友的东西放在旅馆里,但是旅馆没见到人不开门,麻烦你找个靠得住的兄弟,帮我取一下。”

“没问题。”赵昆很爽快。

不到十分钟,我的电话再次响起。

“罗哥,我是小陈,是JZ市本地人,您能不能具体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况?”

“具体是这样的……”

我没想到。

赵昆的效率很高,小陈马上就开车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就拿到了高云波留下的箱子。

小陈当着我的面,把锁给撬掉。

箱子是棕色的,纯木制造,大概有行李箱一半大,外观很破旧,表面的油漆都褪色了。

小樱期待道:“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不然高云波不会特地跟你说。”

我说:“这是他的遗言,肯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不管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我都要去找一下他老娘,给一笔钱供他女儿上学,毕竟答应他了。”

“那当然了,这个钱不给会良心不安的。”

我没有告诉小樱的是。

我做了噩梦,高云波在梦里掐我的脖子。

要是我拿了他的箱子,不给他办事,他估计又要托梦给我。

“打开看看。”

我们把箱子打开。

说实话,我对这个箱子期待很高。

高云波他们三个,是专业的探宝公司的。

这个箱子,我估计和那装秘色瓷的箱子一样。

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箱子最上面是一块羊皮。

摊开一看,羊皮地图的边角上,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地图最中间,有一些用颜料涂抹的线条。

“这应该是一幅地图,就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文字……我没见过,得给把头亲自看。”

“这样吧,我们把字和图画拍一下,等下传给把头。”

“嗯,下面好像还有东西。”小樱说道。

我们把地图拿出来,赫然发现,下方是五块小孩拳头大的马蹄金。

我仔细看了下,确定马蹄金都是传世的真品。

这些东西在港岛和海外很受欢迎,出手也很容易,算是一种硬通货。

“光是这些金子,就足够高云波女儿读到大学的费用了。”

“这马蹄金除了小了一点,外观怎么和海昏侯墓出土的马蹄金那么像?”

我越看越觉得几乎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高云波是从哪里搞来这个箱子的。

小樱拿起一块马蹄金,惊讶道:“这马蹄金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怎么闪闪烁烁的。”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

“看形状和规制,这是汉代的。”

“汉代的马蹄金和麒趾金,有些含有琉璃,一块可以卖几十万。”

我收好马蹄金,然后把地图的信息传给把头。

过了半个小时。

把头才发消息过来。

“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张遗址地图,一切等竞宝大赛之后再说。”

我发信息给把头:“这些文字到底说了什么?这个地图是不是藏宝图?”

把头没有回我。

没办法,我只好把东西收起来。

我们连夜租了个车,从高速公路前往鄂省。

豫省和鄂省交界,距离倒不是很远。

我和小樱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个箱子的存在。

第二天下午。

我和小樱来到了马老二的新家。

马老二之前住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他跟着把头干了这段时间,也有几次分红。

所以手上也有一笔钱。

正好这几年房地产市场火热,他买了一套商品房,重新置办了家具。

马老二的儿子马乐天还在学校,家里只剩他一个人。

见我和小樱来了。

马老二很客气,做了一大桌菜,摆了两瓶酒。

菜有花生米、卤牛肉、口水鸡、油焖大虾、珍珠肉丸子,还有一个牛肉火锅。

他非要和我大醉一场。

“罗把头,不对,罗老弟、乔樱老妹。”

“这是我新装修的房子,我马老二没想到有天也能住上这种商品房,一切都是多亏了你引路!”

“回想前些年,那时候我老婆重病在医院,乐天还在读书。”

“我每天起早贪黑下乡收古董,赚不到几个钱,到处受人白眼,都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恍如隔世,对,就是这个词,我觉得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你,马哥我敬你一杯。”

马老二给自己倒满一杯,站起来端着酒杯,十分真诚的看着我。

我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马哥你跟刘把头这么久,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主动干,这才得到了把头的认可。”

“但说真的,这行干久了,风险也越来越大。”

“你家里现在也宽裕了很多。”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用再继续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安心养老,度过个幸福的晚年。”

我和马老二说的是真心话。

盗墓这行,太危险。

从我刚入行时,遇到的张能、吴天彪。

到最近的刑雄、李白利、刘道源这些人。

全都死了。

这些人在道上都混了很多年,可最后的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我怕有马哥也会这样。

和马哥不一样的是,从入行的第一天开始。

我罗海川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但马老二没必要!

所以,该说的话,我要说。

至于最后马老二怎么选择,那我管不了!

“呵呵,罗把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

“其实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刘把头在最关键的时候,让我回来吗?”

马老二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淡淡笑道:“说到底,他还是不信我嘛,但无所谓,我只认你罗海川是我的把头。”

我摇头道:“刘把头并不是这个意思。”

马老二点点头:“也许吧!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现在我也到这个年纪了,有今天,都是因为认识了你。”

“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做哥的,你说一声,我绝不推辞!”

我笑了笑,至少马哥对我还是真心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老婆和儿子能活得更好一点而已。

“对了,兄弟。”

“冈部仁一曾经出五百万,让我做他的内应。”

马老二将酒一口喝完,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