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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数十万大军挤在一隅之地混战的平定县,如今早已清理掉了战火的痕迹,平定县西侧的一处山岭上树立起一块高耸的石碑以纪念平定之战,石碑周围则环绕着一圈圈墓碑,都是在平定之战中牺牲的军将和百姓们。

吴成在石碑前设坛祭祀一番,便自平定县向东而行,平定县东便是分隔山西和直隶的内长城,如今也是分隔大熙和满清两国的分界线,大熙在长城烽燧的基础上搭建了不少望台,驻守军士观察满清的动向。

吴成沿长城一路步行攀登,自娘子关东出入直隶,离开内长城范围不过数里,便见得远处堡寨林立、壕沟纵横,从南至北,即便是用望远镜远远查看,也一眼望不到边际。

“去年我军击退东虏之后,短暂的占据过直隶真定府、顺德府西部地区,后来因为这些地方无险可守、孤悬于外,便大多放弃,并将当地百姓迁回山西……”岳拱策马跟在吴成身后,指向远处那些堡寨:“我军退兵之后,东虏却没有将百姓迁入进来,听说东虏在两府之中用土堆成宽高各三尺的土堤,在土堤上植种柳条,谓之‘柳条边’。”

“柳条边以西严禁百姓生活居住,违者鞭四十、羁押充奴,屡犯者斩,柳条边西面只准军兵驻扎,东虏在此大兴土木,修筑了大批堡垒和工事,是做好了和咱们长期对峙的打算。”

“搞出一片无人区,咱们动起大兵打起来也没什么顾忌了…….”梅之焕也拿着一根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满清的堡垒群:“但东虏也没得选择,把百姓迁入这里,就是白白给我们提供渗透的基础,他们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东虏还是擅长学习的……”吴成淡淡一笑,用望远镜扫视着纵横交错的战壕:“他们是充分吸取了平定之战中的教训,抛弃了传统的壕墙工事,像咱们一样,棱堡形式的堡垒,以战壕沟通相联,数道防线互相策应。”

“而且东虏的骑兵多战马多,咱们攻击一处,他们的主力大军立马就能驰援而至,这一条漫长的防线,东虏不会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岳拱苦笑一声:“所以……要突破这条防线不容易。”

“好在咱们本来也没有突破的意思……”吴成将望远镜收起,目光搜寻着远处满清防线上的旗帜:“咱们的目的是打击东虏的满蒙同盟,若是在草原上和东虏的重兵集团发生冲突,咱们必定吃亏,所以此战关键是在牵制,将东虏重兵集团吸引在真定府和顺德府,草原之上,我们才能快打快收。”

“所以这真定府和顺德府打得越热闹越好,最好闹得天下瞩目!”吴成朝满清的防线一指,问道:“对了,防御这些阵地的是东虏的哪些军队?”

“都是些汉军旗的人马!”岳拱轻蔑一笑:“咱们的老对手佟盛年、李国翰,还有汉军正白旗的石廷柱,佟盛年和李国翰在平定之战中被咱们打得全军崩溃、如今他们的军中大多是东虏绿营裁撤后抬旗的绿营兵,还有征募的流民,战力很低,石廷柱的汉军正白旗倒还算精锐,但人马也不过只有一两万人而已,对付他们不算难。”

岳拱顿了顿,伸手朝一个方向一指,眉间微微凝起:“目前这真定、顺德防线中最难对付的,是重新编整的汉军镶红旗和正红旗,平定之战中汉军镶红旗旗主金砺被我军击毙,汉军正红旗旗主吴守进被我军俘虏后公审处决,东虏裁撤绿营之时,便将大量绿营精锐抬旗,重编了汉军正红旗和镶红旗两旗。”

“如今汉军镶红旗的都统,乃是大凌河之战中投降的祖可法,而正红旗的旗主,则是开宁远的吴三桂,他们两部大多是投降东虏的辽镇边军,至少还有些老底子在那,堂堂野战不是咱们的对手,但防御工事,就有些麻烦了。”

“祖可法和吴三桂,这两个铁杆汉奸,我老早就想着抓来公审了!”吴成笑着摇了摇头:“可惜时候未到,此战若能将他们擒来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要贪功,和他们纠缠着便是。”

“恐怕是不能的……”一旁的刘文秀忽然插嘴道:“山西参谋处制定计划属下仔细看过了,攻击重点还是放在了佟盛年、李国翰两旗,这两旗战力最弱,但他们两个,特别是佟盛年在东虏的汉将之中地位极高,东虏是绝不可能放弃他这块招牌的,若能打崩他们两旗,东虏是不救也得救,相比而言,虽然攻击吴三桂和祖可法收获必然最多,但并不能起到什么牵制效果。”

吴成点点头,这场仗该怎么打,久在山西的官将们自然比他更清楚,更不用说参谋处的作战计划都是经过反复推敲论证和实地考察的,他对自己用兵打仗的本事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像后世那位委员长一般事无巨细的微操了。

就在此时,远处的堡寨之侧掠过数百骑兵,人人裹甲持弓,向着吴成等人的方向杀气腾腾的飞驰而来。

“骑兵布置在阵线后方,咱们在这看了这么久他们才反应过来……”吴成勒马往娘子关方向而去:“东虏……比平定之战时似乎迟钝了不少。”

“两军对峙久了,总会渐渐疲惫和迟钝的,这点我大熙军中也不能避免,过一阵子还得轮换休整……”岳拱朝那些逼近的汉军旗骑兵看了看,轻蔑一笑:“东虏到底还是一支旧式军队,只会衰落得更快。”

“试一试便知!”梅之焕忽然抽出一把宝弓,对岳拱说道:“早听闻英侯有一手好箭术,要不要与老夫比试一场?”

吴成惊了一下,赶忙劝道:“梅老,太危险了,不如先退回娘子关再说。”

“执政放心,此处离娘子关没多远,咱们又没打旗号,东虏这批骑兵只是来驱逐咱们的,必然料不到咱们会和他们硬碰!”梅之焕淡淡一笑:“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两百多东虏骑兵,靠着老朽和英侯、执政的骑兵,足够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