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冲带内。
听见部落内的响动,江斯远迅速放开神识,几息后,他眉间一凛,飞身而起直至武安侯身旁:
“苏老头,情况有变,你的人先撤!”
武安侯眼神坚定:“人在,城在!”
江斯远无奈,贴近他耳朵说了几句话,武安侯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当真?”
江斯远点头。
“好!”他这才答应了下来。
……
对面城墙上,宁锦奕听着属下的汇报,眉梢微微扬起:“围城,准备进攻!”
“是!”
*
麦城,营帐内。
“报!”
“殿下,将军,我们的人发现小道内有大量对方士兵朝着麦城方向而来。”
闻言,太子看向顾城:“顾将军,我们先行伏击可好?”
顾城挠了挠下巴:“殿下这是想……”
太子点头:“不错,按照我们方才另一个计划执行。”
“好!”顾城转头吩咐,“派两千士兵准备伏击。”
**
部落内,“异类”暴动而起。
江揽月三人合力控制住了一些,也除掉了一些,可……
大长公主数十年的准备,怎会是他们几人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
眼见局面即将控制不住,南风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回雪城。”
江揽月上前一步:“可是已经办好了?”
南风笑着点头:“只剩瓮中捉鳖了。”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微风扬起,部落内,方才还在此处的几道人影转眼消失不见。
地面上,“异类”开始胡乱攻击着一切。
雪城边境。
“顾城主,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对方将领语气嚣张,眉间是淡淡的不屑。
城墙上,顾卿云嗤笑一声:
“哦?看来你是吃石头了,口气这么大!”
对方将领一噎:“你……”
顾卿云轻摇折扇,好一副翩翩公子样。
对面将领指着他,面目狰狞:“顾卿云,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不妨你告诉我,什么是敬酒?什么……又是罚酒?”顾卿云虽是嬉皮笑脸,但嗓音却是泛着冷意。
对方将领气急败坏:“本将军着实没有想到,堂堂顾城主竟是无赖一个!”
顾卿云嘴角一凝,瑞凤眼中凉意泛起,看得人胆寒。
顾卿云表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对他这么无礼过。
他不再同那将领掰扯,只是微微观察了一下情况,转向身后同祁馨递了一个眼色。
对方见顾卿云不说话,冷笑一声:
“顾城主,雪城瘟疫四起,缺乏人手,现如今你都自身难保了,本将军劝你最好将城门打开。”
顾卿云心中一动:“你既说雪城内有疫病,那你就不怕你的人染上吗?”
将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劳顾城主操心,我的人身强体壮的很!”
恰时,顾卿云想起了祁馨和江师傅的对话:
“那……病气还在吗?”
“那就要取决于对方了。”
蓦地,顾卿云无声的笑了。
……
雪城城主府内。
苏砚收到了一封信,他将信递给了江揽月。
看到信上的内容,江揽月捏住信纸的指尖不由一颤,继而又快速恢复,她扬起笑脸:
“苏明还挺快。”
苏砚抱住了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嗯。”
不多时,祁馨赶到,见到二人站在院中,道:“城门已经被对方攻开了。”
雪城内的百姓早已经被转移出去,雪城将士已全部被派出去保护他们,眼下形势,就等他们走这一步了!
江揽月同苏砚对视一眼,她唇角勾起:
“关门打狗。”
***
景乐国将领在攻入雪城后,眼中不由得疑惑起来,他看向身边的副将:“这城内,怎得这般冷清?”
副将一脸不以为然:“雪城疫病,不知死了多少人,冷清一点也是正常。”
说话间,身后似乎又涌进了不少“异类”,这些“异类”的眼神不似方才那群的麻木,反倒是略微灵动。
这一切,在黑夜的遮蔽下,无人察觉。
顾卿云和祁郁站在微暗处,见情况差不多了,他朝那群“异类”中抛了一块带血的肉。
血腥的气息燃起了对方的贪婪之气,一时间,绝大多数“异类”不受控制地争抢起来。
将领察觉到身后的响动,他转身看去,面色一狠:“这群东西,也不看什么时候了,竟敢这样胡闹!”
话音落下,还未等到他下令,就见自己一士兵被其中一个“异类”吞入腹中,他脸色大变。
“快……快跑!”
面前的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而“异类”又挡住了去路,他们只得向城内躲避而去。
萧嘉研制出来的这批“异类”,力量强大,肉体凡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随着将领的一声惨叫,闹剧结束,而地上只剩那群眼泛绿光,贪婪不已的“异类”。
顾卿云开始布阵,祁郁护法。
反观另一边,宁锦奕在近身护卫的掩护下,快速回到了景乐国境内。
他没想到,萧嘉竟然这般狠毒:她竟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忽然,一人快速而来。
“殿下,派去临城的士兵全部阵亡!”探子声音悲痛。
宁锦奕瞳孔一震:“小道内的呢?”
“回殿下,小道内的将士是最先被全面伏击掉的”,默了默,探子一脸惋惜:
“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我们的人同麦城士兵对上后,双方不相上下,可临城两位将领在战术上意见不合,一位带人先行攻城,军心涣散,被永安国的人前后夹击,全部拿下。”
听完探子的汇报,宁锦奕气息不稳,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被侍卫扶住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他,是景乐国的罪人啊!
宁锦奕快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派人把守好边城,其余人跟本皇子回京。”
……
快马加鞭回到皇宫后,宁锦奕去看了一眼景乐帝。
天色微微大亮。
御书房内,景乐帝一脸愁容。
宁锦奕挪动脚步,走了进去,他一见到自家父皇,便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不孝。”
只一句话,景乐帝心中咯噔一声。
瞧着面前脸色略微沧桑的大皇子,景乐帝上前一步,将人扶起:
“锦奕啊,你可知……朕年少时遇见了一位高人,他说,景乐国气数已尽……”宁锦奕猛然抬头。
景乐帝的声音还在继续:
“若维稳不住,便要功亏一篑。”
“起初,朕还不信,可……你的两位弟弟先后病逝……“说到这里,景乐帝默了默,“这几年,流民增多,让朕不得不信了。”
“朕知道,你正是了解这些情况,才心急不已,可朝中各方势力根基深厚,又内斗不断,造成体制僵硬,经过多方瓦解无果,你只得从外部入手。”
“可是,锦奕,百年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利益错杂,这盘棋的破局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景乐帝深深叹了口气。
恰时,探子来报:“皇上,殿下,边境大乱,不少‘异类’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