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话糙理不糙,但圣路易斯这话也太糙了!怪不得海伦娜羞愤上头,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饶是镇海这样滴水不漏的心性,也被那不可描述,不可重复的“三个字”给整得俏脸发烫!
鬼知道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宛如邪神呓语,打马赛克也掩盖不住的那种,对精神冲击力极大。
也不敢去再多深究,这“三个字”到底是替换词,还是形容词,是对指挥官身手的写实风格,还是圣路易斯亲身体验得出的现实艺术修辞。
总而言之,看着圣路易斯一副?????? ? ? )的样子,镇海和克莱蒙梭都理智地选择把氛围,拉回正题上,同时在心里暗暗默念。
屑指,你昏庸无道!还有,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给指挥官的通讯名称!
......
“阿秋!是谁又在念叨众舰之父?!”
异界白鹰,挂断通讯的江塞留,对舰娘们私下花里胡哨的通讯名称一无所知。
毕竟江姜没事吃饱了撑的去查那些干嘛,就跟港区里造他的huang谣一样,有些时候不查不会有事,一查就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剧情了。
甲板上,隐隐感应到有谁蛐蛐自己的金发教皇,甩了甩沾满血污的手指,用战术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琼鼻,簕杜鹃色的眼眸也没多在意。
目光扫过周围的光景,只见原来严明有序的智械设备,如今东倒西歪,大部分还处于郁金封禁的停摆中,滋滋作响地冒着电弧。
腿边一台通体银白的自律机械,同样沾满了猩红的血污,正在用两条机械触手清洁缝隙。
剩余的机械触手,则挥舞着扒拉开挡在江塞留前方的智械设备,偶尔从报废的设备中拆卸下几个保存完好的零件,或存储或直接给自己装上。
江塞留揉着琼鼻,带着自律机械穿梭过凌乱的平台甲板,仿佛行走在一道狭长的创口上。
倒塌的智械设备是反卷的皮肉,跳跃的电弧火花是汩汩的血液,而银白自律机械是直面创口惨状的白细胞,尽可能地捣腾维修也是杯水车薪。
整个作战平台就像是一只巨龟漂浮在海面上,龟背上满是疮痍坏疽,呈现出一种肃穆的废土气氛,与江塞留神圣璀璨的气质格格不入。
当然,她口中说的话也和这一身教皇的架势严重不符。
“......行行行,黎塞留,我知道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那是谁在念叨众舰之娘可以了吧?”
圣洁的白金发梢在空中飘扬,有护罩薄膜的隔绝下,万幸没粘上多少血污,不至于让那些猩红的恶心物质顺着发根流到脖颈和锁骨上。
端庄典雅的教袍披风,此刻如同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被一只手搓成团擦拭身体各处黏上的血污,用完就随手一丢。
簕杜鹃色的美目机敏地东张西望,似乎在警惕什么,红唇轻启,像一个精神病一样自言自语,神色来回变幻地喋喋不休。
“......什么叫你虽然占了便宜很高兴,但还请换个修饰名词......谁规定教皇不能说脏话了?我作为教会的神灵说可以就可以!”
“啪嗒!”
江塞留正与脑海中,身体里某个苦口婆心的灵魂辩论,突然就听见不远处有什么智械零件掉下来,砸到甲板的金铁碰撞声。
这让她跨过前方倒塌断裂的防空炮台的动作一滞,修长的大腿和脚掌固定悬在半空。
没有犹豫,江塞留毫不顾忌周围甲板上的智械设备,直接调转身边的舰装对声源地开火,旁边的银白自律机械也蓦然扩散发射探查波纹。
可还不等舰炮口中喷发出火舌,不远处倒塌压在一起的设备堆里,似乎是察觉到危险,一道猩红的身影从阴影处蹿出。
那是一个大致轮廓接近螳螂虾的生物,整体身形已经完全扭曲。
三指粗,长度不超过二十厘米,但背部的甲壳却布满了类似贝壳生物的黑点眼睛,两条半米长岛触须滴着冷却液,看上去灵活又锋利。
“轰!”
“咕!!!”
弹幕的轰鸣与嘶哑的咕哝同时响起,扭曲生物弯曲自己畸形的身体,长着利齿裂口的尾部在倒塌的智械设备上一拍。
当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江塞留扑来,半空中拖拽出来的残影,直接穿过了火力网的缝隙。
虽然甲壳被普通弹幕灼烧出了些许焦黑,但它短小狠毒的身躯,已经来到了距离江塞留近在咫尺的地方。
两条足以切割合金层的锋利触须,如抽出音爆的长鞭朝江塞留面门划去。
看不出原样的头部竖起一颗颗长条畸形的猩红荧光,眼睛下方的口器菊花绽裂,一条条细线粗细的触手顶开颚足和鳞片,直插江塞留眼眸。
但下一秒,无论是削铁如泥的触须,还是宛如毒针狠辣的口器,都悍然撞上了一把满是血污的十字权杖。
“咚——砰砰砰!”
蓦然出现在江塞留手中的舰装权杖,外形神圣,线条流畅,像一把十字宣花锤被她挥舞地虎虎生风,仅仅是轻轻挽了个轻巧的锤花。
沉重的双手锤、呸,是双手权杖就被江塞留单手几根纤指操控,精准无误地将锤面对准了蹿到半空的扭曲螳螂虾,流畅地像它主动撞上去的。
神圣的权杖被触须触手磕出几个米粒大小的凹陷,但也顺势将扭曲生物一锤拍在甲板上!
作战平台用合成金属灌注的甲板,先是发出一道类似钟鸣的响动,接着又是好几道补刀性质的闷声,像是捣年糕时连绵的木杵声。
畸形弯曲的扭曲螳螂虾,在权杖圣锤锋利的棱角砸击下,一记比一记蜷缩,直至被杵成肉泥。
“呵tui~长得真丑......一点食欲都没了,智脑,处理掉它,周围还有么?”
江塞留一脸晦气地啐了一口,感觉比打死了一只蟑螂还恶心,嫌弃地转动两米多长的权杖圣锤,伸到后方不远处的教皇披风上蹭蹭擦到血污。
趁这工夫,她旁边跟随的银白自律机械,已经抽出两条机械触手,尖端分别探出烧红如烙铁的钳头和吸口,将那团肉泥丢进了体内熔炉。
吸口搅动周围气流,连一丁点肉沫都不放过,自律机械一边工作一边发出智脑的机械音。
“一点食欲都没有?咋地,船长你还指望吃了它不成?嫌恶心就离远点,周围是没有了,只不过天上的那群又要来了。”
“啧!”
江塞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啧声地仰起螓首,望向作战平台辽阔的上空。
只见不远处高高悬挂在天边的黑日,此刻还在熊熊燃烧的漆黑炽光,压抑的光景倒映在她的眼帘中,是加斯科涅没有停下日核的运行。
而代价就是作为诱饵的黑日,完美履行了它的职责,从天际线吸引了大团大团如红墨水的诡异生物,朝作战平台蜂拥而至。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