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林青给提供的地址,大春儿带着钱亦文找到了林青母女三人的住处。
林青妈来了之后,林青就从厂里的宿舍搬了出来。
在离五环制药厂约摸得有一公里的地广州,租了两小间民房。
钱亦文下了车,大春儿说道:“钱总,我就不进去了,挨车里眯一会儿。”
钱亦文知道大春儿的心思,硬摽着他下了车:“下来吧。
“你现在不下来,待会儿人家知道车里还有人,也得来请你。”
钱亦文想的是,我得让你看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造、不信、不传,就从你大春儿做起……
见到钱亦文,母女二人格外热情。
早准备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居然还有一坛老边烧锅。
从表情上看,林青也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她妈了。
也许,她反感的并不是她妈。
她妈身边突然多出来的陌生男人,才是她讨厌的根本所在。
“钱场长,你快坐下。”
林青妈把两只新买的小酒盅擦了又擦,指着桌子说道:“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青儿她爷爷特意打电话告诉我的。”
钱亦文瞄了一眼。
土豆炖茄子,酱炖杂鱼,漂白的章丘大葱……
还真都是爱吃的。
当即笑道:“姐,都是家乡人,这么客气干啥?”
回头招呼大春儿入座后,瞄了一眼旁边穿着布拉吉的小女孩。
一家三口,唯有四五岁的她,对来人毫不理会,自顾玩着她的小洋娃娃。
一副旁若无人的状态,完全看不出“林小姐”的任何迹象……
钱亦文问道:“林青,你妹妹叫啥名啊?”
“林莹……”林青说道,“钱叔,我给改的名,好不好听?原来我妈起那名儿,土死了!”
钱亦文点了点头:“好听……”
短短时间,看穿着和言行,林青似乎已经适应了京里的生活。
连妹妹的名字,都觉得土了。
钱亦文问道:“是不是上得幼儿园了?”
林青妈说道:“正准备给她找呢。
“咱们这外地户口,入学的事儿有点儿不太好办。”
钱亦文看了看大春儿。
大春儿心领神会,当即说道:“姐,您看您这不就见外了吗?
“遇到事儿,怎么不和我言语一声呢?
“我这一片儿有个发小,一会儿我就找他去,让他给您办得妥妥的。”
林青妈笑笑说道:“都够麻烦你们的了,也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钱亦文说道:“有事儿你就和他们说,咱们这关系,还跟我们外道啥呀?”
一边说,一边又瞄了一眼林莹。
咱们这关系……
别的不说,教育的事儿一定得跟上。
将来,我还指着她送我走呢……
大春儿关切地问道:“林青,工作顺利吗?”
“还行!”提到工作,林青一脸喜色,“上个月挣了一百多块钱呢。”
林青妈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京里头的花销太大了。
“一张大票破开,也挺不了几天。
“三张嘴,硬啃一个人,也是够这孩子呛的。
“寻思着把林莹送去上学,我也能去药厂挣份钱……”
大春儿赶忙说道:“姐,不算大事儿,孩子上幼儿园的事儿,包在兄弟身上了!”
钱亦文问道:“药厂好进吗?”
“好进!药厂可重视我们这些销售员了。一听是我们家属,立马就能上岗。”
看来,林青是已经适应了京里的生活了。
吃饱喝足,母女三人一起送二人出门。
林青妈表情复杂地问道:“林场长,孩子她爷爷、奶奶,都挺好的吧?”
“挺好。”钱亦文说道,“来之前,我还去柞树沟了呢。”
想了想,钱亦文转对林青说道:“老两口在家,天天惦记着你。
“没事儿的时候,多和他们联系联系,也好让他们放心。
“山上不通电话,你就受点累,写写信。”
林青连连点头:“钱叔,我记下了。”
车上,钱亦文问道:“大春儿,我走了之后,你受累抓紧给她们跑跑。
“林青她爷爷对我不错,帮我管着柞树沟鹿场,很是上心。
“就算没这事儿,乡里乡亲的,遇上困难,咱也得帮,是不是?”
言下之意,除了敦促大春儿帮忙,还想告诉他别瞎琢磨。
未免太高看我的精力了吧?
大春儿通过这一顿饭,也把事情看明白了。
不过,午后成贤街的一件事儿,他没想明白。
想了想,对钱亦文说道:“钱总,以往见客人,您都带着点伴手礼。
“这次怎么什么都没给人家拿呢?
“咱办事处还有两瓶好酒,要不等您走了,我替您送过去?”
钱亦文看了看大春儿:“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春儿摇了摇头。
“你可千万别这么干啊!”钱亦文警告过后,自语道,“啥好酒,在国士面前都没用……”
大春儿听了个懵懵懂懂。
他哪里知道,南光宇所求的,可不是一般人能给得了的。
……
岛国东京都,成田国际机场。
一行五人走出机场。
……
让何向东和小翠儿感到不安的,不止于眼前的繁华。
还有,热烈欢迎石冢美慧子归来的石冢家族成员。
钱亦文皱了皱眉,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至于吗?
当真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往人群中扫了一眼,钱亦文发现,也不光是欢迎石冢美慧子归来的。
还有一些举着横幅的人,是津村药业来迎接他的。
别的没看清,钱先生几个字,倒是清晰入眼了。
石冢健男指着人群笑道:“钱先生,我提前把消息告知了本部。
“本部很是重视,特意派了很多人,来迎接您的到来。”
钱亦文瞄了一眼正被举起的横幅,颇为不好意思。
“石冢先生,你这……这也未免太客气了吧?”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看个横幅,都不给我看完整的……
pS:这里有张图,听书的不看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