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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木叶村东面。

大片树林的尽头,一片内陆海的悬崖边上。

两道身影正坐在粗糙的岩石上,一同沉默着。

左边:是一脸红肿,似乎才被暴虐一顿,仅剩下一只三勾玉写轮左眼的带土。

右边:则是握着六道锡杖,一脸事后畅快之情的斑爷。

很显然。

在带土身上狠狠发泄了一番斑。

心中的抑郁,果然舒缓了不少。

果然,人类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欺负不了现在的柱间和夏目,自己还欺负不了带土这个小子吗?

“咳——”

带土吐出一口淤血,继续沉默着。

他没有反抗斑的粗暴。

不知道是自知无力反抗;

还是已经习惯得麻木了;

亦或是两者皆有之……

总之,就是认命了,摆烂了的模样。

“如何?理想破灭的感觉,不好受吧?”

斑冷不防的突然问道。

“哼!你现在应该比我更难受吧?”

“我也没想到,伟大的宇智波斑大人,居然被黑绝耍得团团转……”

“比起我,你才更像一个蠢货……”

带土的反怼毫不客气,直插斑的心脏,触及到了他的高傲。

斑爷深吸一口气:

“你的嘴也越来越臭了……”

“是跟扉间那个畜生学的吗?”

“还说是,你也想死了?”

带土肿着脸,但依旧不妨碍他轻蔑的瞥了斑一眼,并硬气道:

“来吧,有胆就杀了我呗。”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正好,还能让我的死,再来证明一下斑大人的愚蠢……”

知晓了【月之眼计划】也是一场骗局后。

带土更是失去了所有希望。

现在,他早已不畏惧死亡了。

或是说,巴不得但求一死,以离开这个地狱般的罪恶世界。

对此。

斑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在考虑如何赐死带土。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

毕竟,放眼忍界。

此刻只有带土和自己最类似了;一样的孤独、一样的理想破灭、一样的彷徨……

杀死带土很容易,但摆脱孤独却很难得。

更何况,现在杀了带土也毫无意义……

还不如留下来当个‘沙包’呢。

“没有留恋吗?”

“你会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留恋吧?”

斑冷笑一声,也开始了嘴炮回怼。

带土瞳孔一缩,心中微惊。

不错,这里并非什么随便地方。

而就是当年,野原琳的死亡之地!

也是他怒开万花筒,爆杀一众雾隐忍者的地方。

哪怕时隔多年。

这里依旧能清晰看到,自己当年战斗的痕迹……

那些被踩碎的石板,被木遁扦插钉死的忍者枯骨……

都无不在刺激着带土的神经,令他不自主的回忆着少年时期的美好时光……

而这也是他独自来到此处的原因。

若是木叶的忍者追杀而来;或是夏目那个小鬼寻仇而来。

带土也不打算反抗了;

只希望能和琳死在同一个地方。

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不过。

他也没想到,没等来木叶的追兵。

反而等来了斑这个混蛋。

……

“我的这份留恋,这份爱意,不就是被你亲手摧毁的吗?”

“事到如今,还要故作姿态吗?”

带土森冷的呵斥道。

无论过去多少年,琳的惨死,都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痛。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斑爷轻叹一声,并不惊讶。

当初斑靠着幻术控制了三代水影,支配了【雾隐村】。

后续带土效仿斑,也控制了四代水影矢仓后。

自然而然就猜到了:

当初【琳体内被封印三尾,准备袭击木叶的事件】,背后必然有斑在操控。

不然,根本解释不通。

【雾隐村】会疯狂到那般程度,不惜拿出自家尾兽来冒险……

因此,斑并不奇怪带土能猜到真相。

“如何?恨我吗?”

“想杀我替你的至爱报仇吗?”

斑爷轻挑问道。

说实话,以他现在的‘十尾人柱力之躯’,就算被捅个百十下都毫无生命危险。

必要的话,他并不介意,让带土用自己的身体发泄一下。

带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大海。

语气幽然的继续道:

“我恨你……”

“但我更恨这个世界。”

“一个被忍者支配,弱肉强食,纷争不断,贪欲横行的世界……”

“是这个世界害死了琳!”

“这个世界不改变,就算琳没有死在那一夜,也会死在其他任务……”

斑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改变这个世界,用【无限月读】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美好世界?”

带土也点了点头:

“是的。”

“只不过,这也不可能了……”

“什么狗屁【月之眼】!也是一场骗局罢了。”

“如此充满虚妄的世界,根本无药可救……”

这一刻。

带土也突然理解鬼鲛的曾经感受了。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虚妄啊!

……

“野原琳…”

“确实是一个好忍者啊!”

“可惜,当初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接近寿命极限的我,理智也变得疯狂了。”

“何况,爱情什么的;在我看来,本就是一种虚妄。”

“柱间所谓的爱,从来都是短暂的;”

“唯有痛楚和欲望,才是忍者世界的原罪。”

斑爷自言自语的叙述着,感慨着。

柱间追求了一辈子:用爱的力量,用相互理解的力量,改变忍界。

而斑也追求了一辈子:企图用更强大的力量,抹除痛楚和欲望,改变世界。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

两人都没有成功。

而对于斑的感慨。

带土只瞥了一眼,眼神中却尽显鄙夷。

什么叫爱只是虚妄?

什么叫不懂爱情?

他真以为世人看不出来,他和柱间之间的浓浓基情吗?

若是他俩中有一个女的……

别说木叶了;

就是整个忍界,怕是都挡不住他俩间的汹涌爱情……

呸!

双标!

不要脸!

当然,带土并没有把心里话骂出来。

若真骂出来了。

今夜自己恐怕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死如灰的带土想死,但并不想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