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的泡在实验室中,许逢春的身体并不怎么好。
四十岁出头,他的身体就已经破败下去了。
躺在病床上,他除了挂心自己没完成的实验,就是担忧朝歌的以后。
在最后的时间,许逢春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朝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几乎瞬间就注意到了。
她与他对视片刻,忽的笑了,“仙尊,你醒啦。”
神魂蕴养多个世界,加上朝歌的帮助,他的伤势好了不少,也能短暂清醒。
他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搭在朝歌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一抹鲜红的印记。
“骄阳。”
“嗯?”
他想说什么,又没出口,只浅浅叹息。
“如果,我隐瞒了你一件事……”
朝歌与他十指相扣,笑着摇头,“没关系啊。”
她爬上病床,头枕在他的心口,听着沉稳平缓的心跳。
仙尊能瞒着她什么事呢?
其实,朝歌心里已经有了思绪。
他不言,留有余温的唇落在她腕间,轻轻一触,随即离开。
“……我们终将重逢……”
——
大越。
正值春季,京城中万物生长,微风徐徐,是最让人舒适不过的温度。
天光微熹,昭明宫中的宫人已经开始安静的来来去去,为主子洗漱用膳做好准备了。
昭明宫大宫女华筝行动迅速又麻利的处理好一切事务后,又掐着点回到正殿,刚刚好赶上主子起身。
她立刻迎上前去,小心仔细的服侍主子更换寝衣。
华珞带着几个端着新制好的华服的小宫女进来,满脸恭敬的一笑。
“殿下,尚服局的宫人送来了本季的衣裳,还请您过目。”
正巧,朝歌此时刚穿好了里衣和中衣,见她目光落在小宫女身上,华筝便一招手,小宫女们便隔着一段距离,一个一个上前来为这位大越的皇长女展示手中价值不菲的华裳。
春衫不算太轻薄。
朝歌一一看过颜色各异,绣花多样,镶嵌不同珍珠宝石的宫装后,点了一件浅淡烟紫色的长裙。
长裙内层淡紫,裙摆胸前绣了朵朵泛着春意的粉桃,间或点缀着几片绿叶,花瓣上,用小巧的珍珠当做晨露,让本就精致的绣花更加生动。
外层则是一件同色的薄纱,还有紫白二色的披帛。
华筝为朝歌佩戴披帛时,她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
朝歌转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长剑就往殿外走,华筝立马拿了外衣跟上去。
春日虽然暖和了不少,但大清早的,温度还是不太高,殿下练剑出汗,要是感染风寒了可怎么是好!
“殿下,再加件衣裳吧!”
朝歌:“不用。”
华筝放软了声调,“殿下,你要是咳嗽一声,那太医院的院正大人,可又要开新的药方了。”
想起那黑漆漆,苦不可闻的药汁子,朝歌不由得停下脚步。
虽然她自我感觉良好,身体强壮的能搬走泰山,但架不住这一世的父母和弟妹们觉得她病弱。
什么名贵药材,药膳大师,通通往她宫里送。
要是她不经意间咳嗽一声或者打个喷嚏,那就完了,院正大人那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