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变故，但还在掌握之中。
通过绿衣，王游松了一口气。
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如此结果，倒也不坏。
而龙天尊的离开，也并未瞒过在场者的感知。
或者说，龙天尊也根本没有打算隐藏的意思，毕竟，他哪怕是化身，也代表着昔日天生龙族，最杰出的族长。
只是，令王游意外的是，他在龙养生的眼中，抓捕到一丝熟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就在刚刚，绿衣在龙天尊身上，看到相同的熟悉感。
“这是什么情况？”
宽大袖口下的手掌，三指下意识搓动起来。
王游坚信，这绝对不是巧合，或者说错觉。
而且，他可以肯定，这股熟悉，绝非龙天尊和龙养生，那种父子间的相近。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吗？”
三至宝每次显世，貌似都会积攒能量，这样的空窗期，给了王游“胡思乱想”的时间。
如今，雷神已经得到尚泣心，而他对圣道法则，本就嗤之以鼻，待在这里，除了演戏演全套外，更多是享受坐山观虎斗。
而龙养生，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后，便恢复平静，至于王游召唤青龙，他也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
反倒是北辰歆……
经过景天自戕，叶孤雪大残，章谪仙跑路，自认为的外援龙天尊灰溜溜遁走，他一下成了“孤家寡人”。
人数不占优势，至于实力，余光扫了一眼龙养生，心中没来由对龙天尊升起怨恨。
“难道，这就是夺舍造成的因果反噬？”
所有糟心事都赶到一块，让北辰歆不得不想到因果报应。
有因有果，有得有失。
若夺舍毫无代价，那千年前，他便早早出手，夺舍了自己亲子的肉身，又何必一拖再拖，徒增变数？
传闻圣道之上强者，不沾因果，这也是为何北辰歆没有选择在夺舍之后，散灵重修的原因。
夺舍，无论以什么代价，最后都要面对因果报应，此前最好的办法，便是散去一身境界修为，重新开始。
经验，寿元，重修便事半功倍。
总归比转世身要强。
可对于千年仍是上位天道的北辰歆来说，与其重修，不如一鼓作气，冲击更高的圣道境界，实在是心里没底。
姑且他利用元老界欺天偷生千年，一直在遮蔽天机，可谁又能保证，利用夺舍得到的数百年光阴，他就可以突破？
原本，圣道法则是他最后的办法，即便如此做，可能会止步。
可此前龙养生的合作，让他有了别样的心思。
当年贾文和的界外强敌之言，虽然北辰歆等人嗤之以鼻，认为是危言耸听，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或许也是权欲迷人眼，元老会的建立，让他们野心膨胀，昏招频频。
断绝后世路，更像是一厢情愿，认为第三界如此落后，便不会引得那些界外强敌的窥伺！
愚者自愚！
不知弱小有罪之说。
真正让人不敢升起窥伺之心的，唯有自身强大。
此前龙养生愿守界外，也相当于给北辰歆争取时间，他乐见其成。
但他决不允许圣道法则落入雷神之手。
究其原因，北辰歆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雷神。
“你有疑惑？”
这时，龙养生看向王游，忽然开口道。
而他的话，也引起雷神和北辰歆的注意。
“刚才那条龙，对我有敌意！”
王游福至心灵，缓缓开口。
“不错。”
龙养生点点头，似笑非笑，“但我认为，你的疑惑，在我。”
“他对您，也有敌意。”
王游看着龙养生，“雷神大人与你有交情，便是我的长辈，晚辈本不该多疑，但我心中好奇，您到底是谁？”
“呵呵。”
龙养生轻笑，心中对王游的疑惑，也消散大半，“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奉劝你一句，今后遇到他，小心一些。”
“是。”
“多谢前辈提醒。”
得益于王游此刻的人设，倨傲之人的谦卑，更让人舒服，“只是，为何那条龙会对我有敌意？”
“青龙。”
龙养生并没有卖关子，随即目光看向龙天尊消失的地方，颇为感叹，“他是困在过去，不愿走出来的旧人，没有人可以帮他。”
王游脸上故作困惑，但心中明镜。
龙养生融合赤子之心，格局打开，可这不代表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就能轻易揭过。
弑父，吞噬龙天尊本体，虽然被自己算计.......
等等！
就在这时，王游面色一怔。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龙天尊和龙养生之间，除了父子关系之外，还有什么交集！
龙天尊的本体！
准确说，是黑衣贾文和。
当年，龙天尊利用贾文和毒杀真龙王都万计生灵，趁机蛊惑黑衣贾文和，随即夺舍其躯，而龙天尊的化身，与黑衣贾文和融合，可其肉身，同样蕴含黑衣贾文和的气息。
如今，龙养生吞噬了龙天尊的本体……
“莫非，龙天尊刚才的异常，是因为黑衣贾文和？”
王游心思活络，感觉这或许就是真相。
可要是因为黑衣贾文和，那此举，是龙养生有意为之，还是有其他原因。
王游的沉默，也将这个话题终止。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古战场上空，异象再起。
这预示着，第三件至宝，圣道法则即将显世。
抛开雷神的故作姿态，装腔作势，唯有北辰歆和龙养生，皆目不转睛，看向空中由死气凝聚的虚影。
形状类似一本打开的巨大典籍。
而摊开的书页中，悬浮着一颗褐色的种子。
其给人第一印象，就只有两个字。
普通！
甚至若不是种子周围时不时泛起道韵，就其这褐色外表，在周围漆黑的衬托下，都只当是游离在外的灵力痕迹。
“圣道法则！”
北辰歆低喃一声，随即下意识看向雷神和龙养生。
如今，他要考虑，如何在这两个人的联手下，夺走圣道法则。
是的，他直接忽略了王游。
“一旦龙养生出手阻拦我，由万从虎夺取圣道法则……”
并没有妄自菲薄，北辰歆承认自己的劣势。
圣道法则的种子，还在凝聚，但北辰歆自问时不我待。
就在他思索破局之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叶孤雪。
瞬间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