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则是没有回头，只是嘴角略微扯扯嘴角！
眼神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一边朝着火盆中放着纸钱。
一边有些森然的开口。
“四哥。”
“我们之前约定过的，日后各司其职，要多替父皇大哥分担。”
“二哥当年说他等着我们将事做好了，我们就结伴在大明游山玩水，亲自丈量大明的每一寸土地。”
“三哥善战可不好战。”
“平日里对政务更是头大。”
“他说等着平定了北元。”
“等着朝廷以后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武将。”
“他就卸甲归田。”
“马放南山！”
朱棣此时眼神空洞的看着朱棡的棺椁下意识的开口道：“我还记得你当年说过，说我们到时候不给大哥添麻烦，到时候就和文静去闲云野鹤。”
“想自己找大哥要座山。”
“想悠然一生。”
朱橚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朱棣继续道：“可是如今二哥不在了，三哥也走了。”
“我....我们都要失约了。”
“往后大哥身边就剩你一个人了。”
“四哥。”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特别是皇家的子孙。”
“死了不算什么。”
“死了也许才是解脱。”
“倒是活着的人不仅要艰难的活着，还要背负死去的人的念想一直活下去。”
“难为你了。”
“四哥！”
朱棣则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朱棡的棺椁。
两兄弟待了很久之后才起身。
并肩朝着朱橚院子去了。
朱棣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
“老五，三哥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朱橚表情略显复杂的开口道：“端肃王！”
朱棣则是愣了下才恍然！
“肃！”
“端正肃穆！”
“挺好的！”
朱棣则是接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橚道：“三哥王府那边都安置妥当了？没有什么纰漏吧？”
“四哥知道你是个心软的！”
“若是你不好做。”
“那就我去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语气有些萧索！
“三哥活着的时候就受尽折磨。”
“如今走了没道理还是孤孤单单的吧！”
“况且他们都受了三哥的恩惠。”
“如今也是他们报答的时候了。”
朱橚则是微微皱眉道：“四哥。”
朱棣则是不解的看着朱橚道：“这是规矩！”
朱橚则是随意的撇嘴道：“没道理的！”
朱棣愣住了。
朱橚则是不停的开口道：“四哥你知道吗？三哥当时已经用了彼岸花，而且看样子时间最少是半年了。”
“彼岸花的作用你是知道的。”
“用了彼岸花之后丧心病狂你的人有多少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三哥哪怕到了最后时刻。”
“他依旧是三哥。”
“没有丢掉一点点的体面。”
“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朱棣则是更加不解道：“殉葬乃自古有之，若是在我们这里废除，那三哥才是真的没有体面。”
说着看了一眼朱橚！
“况且二哥当时...也是你去安排的！”
‘怎么到了三哥这里就不成了？’
朱橚则是苦笑着摇头道：“当年的王氏欠二哥的，所以理所应当。”
“可是如今三哥府中也算是和睦。”
“三哥做了这么多。”
“本身民间就对三哥的称赞有加。”
“难道你觉得有了殉葬就是锦上添花了？”
“三哥或许不在乎身后名。”
“难道我们这些活着的做弟弟的还能真的不在乎？”
朱橚说着抬头看着远处淡然道：“留下些遐想给后人吧！”
“没有谁应当为了谁的死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会上奏父皇和大哥！”
“请求朝廷废除殉葬制！”
“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廷。”
“都不许殉葬了。”
“可成吗？”
朱棣本来表情是有些难看的。
但是看到了朱橚的样子之后突然就同意了。
“那就这么办吧！”
朱橚虽然意外。
但是依旧没说什么。
两人再次沉默。
两人到了朱橚的院子里坐下来。
朱棣看着朱橚有些好奇道：“说吧，叫我来还有什么事。”
朱橚则是有些无奈的叹气道：“四哥，最近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不对劲，就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所以就想找你说说话。”
“说吧！”
朱橚则是表情怪异道：“我想调燕山卫一万人回京。”
“以防不测！”
朱棣则是震惊的看着朱橚道：“以防不测？京师难道还能有什么不测？”
朱橚则是苦涩一笑。
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这种感觉只在二哥三哥走时有过。”
朱棣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知道了。”
“我这就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