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鬼一双浑浊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严肃。
他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最低声音，悄悄地问道：
“小子。”
“你跟老子说句实话。”
“昨天晚上，那个夜闯暗区，还把清洁部门的失物全部盗走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老烟鬼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江凡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老烟鬼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这个问题，并且，语气中带着十分的肯定！
江凡苦笑一声，
恐怕，不管他承认与否，老烟鬼都会认为是他做的吧。
老烟鬼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监控吗？！
江凡双手一摊，脸上却依旧是副憨傻迷茫的无辜表情。
矢口否认道。
“ 啊？”
“ 我不知道啊？ ”
“ 哥您在说什么啊？”
“ 什么暗区？ 什么清洁部门？ ”
“ 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江凡大气不喘着，眼神里都是被污蔑后的委屈。
“我昨天晚上，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宿舍睡觉了。”
“ 哪儿也没去啊。”
“ 哥，不带这么怀疑我的！我们两人之间，还有没有点信任了！”
无论老烟鬼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也无论，老烟鬼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是好还是坏。
江凡都绝对不能亲口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
就等于将自己最大最致命的把柄，亲手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看江凡那一脸理直气壮，还伴有委屈，死不承认的样子。
老烟鬼并不生气。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凡一眼，
眼神充满了一种‘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的玩味神情。
老烟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行吧。”
“既然，你小子说不是你。”
“那就不是你吧。”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上面那几位可是真的发大火了。”
“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到暗区，听说连x区都进了一趟。”
“还顺手把清洁部门里面存了几十年的失物，都给一扫而空了。”
“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打我们光明养猪场的脸啊！”
“所以，上面已经下达了死命令。”
“从今天开始，整个养猪场都要进行最严格的巡查！”
老烟鬼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
“以后，像昨天下午那种红牌巡逻队。”
“一天，至少要来我们养殖区巡查一到两次。”
“而暗区那边，则会更严。”
“一天至少三到四次。”
“所以，小子你最近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 我倒是没有想到，昨天劝你别去cb区，你倒好，听是听了，艾玛，你小子转头去了更严密的暗区！”
老烟鬼说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充满了厌恶与幸灾乐祸的奇怪笑容。
“ x区啊，清洁部门，哈哈哈哈，该！”
江凡有些不解。
他疑惑地望向老烟鬼。
老烟鬼嘿嘿一笑。
用一种充满了解气的语气说道：
“不过说起来。”
“这次，还得多亏了那个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江洋大盗啊。”
“他虽然给我们惹了点麻烦，但是，也顺便帮我解决了一个我一直都看不顺眼的老对头。”
“因为，清洁部门所有的失物都被盗走丢失了。”
“那个一直仗着自己是后勤部门，就作威作福的老鬼，被上面给狠狠地严惩了！”
“听说，他手底下那群员工，一个没跑掉，全部一起去了x区！”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烟鬼笑得很开心。
江凡听完，也无奈笑了笑。
没想到，昨晚的顺手牵羊，竟然会直接导致整个清洁部门被团灭！
这个养猪场的惩罚机制，实在是太........爽了！
江凡手指摩擦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要是都团灭，
岂不是，以后到哪，哪个区域就团灭一次？
都送去x区当电诈人员，届时，整个光明养猪场人手不够，全员空了，更方便探索！
“那........那个被严惩的主管后来怎么样了？ ”
江凡试探性地问道。
老烟鬼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
他没有明说。
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充满了暗示的眼神看了看江凡。
转头，漫不经心的看着猪舍里那些正在睡觉的猪仔。
江凡瞬间就明白了。
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
老烟鬼又突然抛出一个让江凡做梦也没有想到的重磅消息。
他看着江凡，笑着问道：
“小子。”
“清洁部门现在群龙无首了。”
“上面准备让我暂时过去接管一下。”
“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跟老哥我一起过去享享清福啊？”
去清洁部门当主管？
老烟鬼当主管，自己岂不是当手底下的员工，一天天有洗不完的衣服？
江凡听完直接就拒绝了。
“不去。”
开什么玩笑。
轻松的养殖区不待，跑到那个又脏又累的后勤部门，去当一个小小的洗衣工？
就算不是怪谈，不需要寻找线索，他也不干！
这叫，看似迁升，实则降级！
“嘿，你小子还挺有志气。”
老烟鬼似乎早就料到了江凡的反应。
他也不生气。
只是慢悠悠地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诱饵。
“只要你跟着去清洁部门，我可以立刻就让你转正。”
“怎么样？”
“不用再等实习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