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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周越处吃了瘪,韩源兴的心情一直不好,回到家后又被连伤口都没有处理完的韩玉儿追到他面前问事情结果如何?韩源兴实在是被闹得不耐烦了,第一次吼了韩玉儿:“闭嘴!”

韩玉儿被吼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原本带着期望神采的眼睛倏地被泪水充满,而后一滴一滴的落下。

韩源兴见状手忙脚乱的,他最见不得韩玉儿的眼泪了。

“女儿啊,爹不是故意的!你脸上还敷着药呢,小心感染留疤。”

韩思恒也暖声劝道:“小妹,你还生着病,可不能情绪激动,身体最要紧!”

闻言,韩玉儿赶紧掏出手帕把脸上的眼泪擦干,而后用手帕按在眼角下,继续哭,不过这次眼泪根本没有办法流到脸上,刚出眼眶就被手帕吸收了,不过哭声还是很大。

“呜啊啊啊啊!”韩玉儿觉得委屈极了,她都这么惨了,爹爹还吼她!不趁机多要一些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韩源兴的头都大了,韩玉儿总是在不该聪明的地方有小聪明,用来对付他那是一对一个准,“玉儿,爹刚不是故意吼你的,爹是被外面的事情气糊涂了,你可千万别记恨爹爹啊!”

“那,刘致远答应娶我了吗?”韩玉儿流着眼泪都没有忘了她最初的目的,抽抽搭搭的问韩源兴,大有韩源兴一说不好的消息,她就立马大哭给韩源兴看的架势。

“这...”韩源兴有些迟疑,酝酿了好半天才道:“暂时还没有办好。”眼看着韩玉儿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韩源兴立即补充道:“不过我答应过你,这事一定能办成的!”

瞬间,那已经蓄满眼泪的眼睛就笑了出来,着急忙慌的用帕子把眼眶里的泪吸干,抓着韩源兴的手臂撒娇:“我就知道爹对我最好了!”朝韩源兴撒完娇,又对着韩思恒撒,“哥哥也是世上最心疼妹妹的哥哥了!”

韩源兴苦笑的拍了拍韩玉儿的脑袋,本来是想捏捏韩玉儿的脸,但伸出手后就转了个弯,因为韩玉儿的脸现在是真的让人下不了手,烂得太吓人了。

把韩玉儿哄回自己的院子后,韩源兴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周越实力强劲,这是他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而这就成为了最大的变数。

“这两天再找机会试探一下刘致远,若刘致远实在是不愿意,那就把他打压下去吧!”

韩源兴这话的意思是,若刘致远再不识时务,那就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城,更不要出现在韩玉儿面前了。

“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韩思恒应下。可在他的心底,韩思恒也清楚的明白,想要刘致远妥协,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场算计,终归是韩家输了个彻底,什么都没有捞到不说,还白白树立了两个敌人!

次日,韩思恒一直想找机会再和刘致远谈谈,可刘致远与林锦在一起修订史书,他去堵了两次都没有堵到人,无奈之下,韩思恒只得等待明天。

第二日,午间休息时韩思恒早早的等在翰林院门口,将要堵到刘致远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匈奴又发兵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韩思恒再没有了心思去找刘致远聊一聊,这匈奴发兵可是大事,还偏偏是秋收这个关键时刻。

要知道韩家一直当户部这个国库是自家的私库,从秋收开始到税收收上来的这段日子里,户部那可是最闲的时候,要等到税收收上来后,一些事才能被抹平,到最后的不留痕迹。可这个时候匈奴发兵了!若皇帝要迎战,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户部的事可就瞒不住了呀!

韩思恒立即向上司告了假,着急忙慌的回到家,回到家后就直奔韩源兴的书房。

现在韩源兴还在病假当中,为了降低皇帝的戒心,韩源兴三天两头的告假不去上朝,但暗地里却时时刻刻盯着朝上的人和事。

“父亲,朝中发生了大事!”刚一进门,韩思恒就忍不住把事说了出来,“匈奴在这个时候发兵了!”

“急什么急,你的仪态呢?”韩源兴比韩思恒更早知道这个消息,韩思恒闯进来时他刚吩咐了申猴去打听匈奴此次为什么突然发兵,“遇到点小事就慌慌张张的,以后还怎么撑起韩家的门楣。”

与韩源兴相比,韩思恒是差了不少火候。稳了稳心神后,韩思恒才硬生生的压下了心中的恐慌,“户部那边...”他听到匈奴发兵的消息就想到户部那空荡荡的库房,世人皆知户部是韩家掌控着,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户部如今的状况,韩家多年筹谋就完了!

“此事得做好两手准备。”韩源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第一,联系能上朝的人,极力阻止应战。第二,低价收购陈粮,若无法阻止皇帝应战,先用陈粮挡一段时间,等税收收上来就好!”

韩思恒的眼睛在听完韩源兴说的之后瞬间亮了,“父亲英明!”

韩源兴摆摆手,这没什么!但韩思恒作为他的接班人,没有想到这些让他有些失望,默默看了韩思恒一眼,看来还得多加历练!“给南边的几个州府发消息,今年的税收再多增加一成,务必要准时送达。”这一打仗,能落在他手里的钱就少了一半,谋大事者,什么地方不用钱?韩源兴是绝对不会从自己的口袋里出这笔钱,所以就只好让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出了。

“是,儿子这就去办!”韩思恒一点也没有觉得韩源兴这样吩咐有什么不对,那些只会种地的百姓能把这些粮食给他们用,那是他们的荣幸!

匈奴发兵的消息搞得上朝的气氛格外紧张,韩源兴也不能借口自己生病不来上朝了,因为现阶段,一点点差错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韩家赌不起!

总管太监在喊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站在武将那一列的人迫不及待的站出来道:“皇上,匈奴屡次挑衅我大庆威严,实在是可恶至极,臣请皇上下旨,发兵攻打匈奴!”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文臣这边就有人站出来了,“臣启奏皇上,现下正值秋收,而秋收关系到百姓一年的生计,臣以为,此时并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文臣的话瞬间就让武将怒了,也不管在什么地方了,直接回怼:“此时不是好时机那什么时候是好时机?等到匈奴打到京城吗?”

“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还请皇上明鉴!”文臣可不会像武将那样有话直接说,他们习惯了说话绕三饶,“匈奴发兵的缘由现在还不清楚,兵力、带军将领等更是一无所知,贸然出兵,白白浪费粮草不说,还会耽搁秋收,得不偿失啊!”

“不清楚就不应战了吗?秋收固然重要,可匈奴发兵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将军这话的意思是,发兵比秋收保护百姓一年的生计更加重要了?”文臣找到武将话语中的错处,毫不留情的攻击。

“我什么时候说秋收不重要了?”

“将军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难不成将军不是这个意思?那下官洗耳恭听,还请将军为下官解答将军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论巧言善辩,武将是绝对说不过文臣的。上方,皇帝和太子的脸上都难看的紧,多年来,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但每每见到,两人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韩源兴站在首位静静听着,丝毫没有发言的意思。

整个早朝吵下来,事情还是没个定论,韩源兴对于发兵这事的主导权拿捏在他手上很是高兴,若不是现在时间有点不好,他可是很希望匈奴发兵的。

因为匈奴每次发兵,他都能借机向皇帝要求一些平日里不好要求的东西,要不然皇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边关的士兵挨饥受饿,若是边关战败,皇帝还不得不把这个罪名背起来。

这一次,若能拖到税收结束,他该向皇帝要求什么好呢?

心情非常好的韩源兴哼着歌的回到家中,要不就让皇帝给韩玉儿赐婚,让皇帝背了这个违背道德伦常的名声?

第二天一大早,韩源兴准备上朝时,子鼠异常的在韩源兴没有叫他现身时出现在了韩源兴的面前。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子鼠脸上全是慌乱,“荒山那边的人来信说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刚开始只是有些上吐下泻,可没多久就虚脱了,现在已经没一个能站得起身了。”

“什么!?”韩源兴大惊。

荒山上的人可是他的底牌,被藏在暗处多年,每年花费盛巨,这怎么突然...

一把抓住子鼠的衣领,质问道:“可查清了事情经过?”

子鼠惊恐的回答道:“小的接到消息就来回禀了,具体的经过...小的还未来得及查明。”

“废物!”韩源兴大怒,“还不赶紧去查!”荒山上的人是他的心血,猛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韩源兴怎么能不着急?更何况,事情的经过还没有人知道,若是荒山那边没有及时报信,是不是就会悄无声息的全军覆没?一想到这个结果,韩源兴就想杀人!

子鼠抱拳应了一声就脚底抹油的跑了,韩源兴在子鼠离开后狠狠拍了下手,到底是谁要针对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