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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匈奴为什么会在正值秋收时发兵的原因就被调查清楚了。

匈奴不会种地,就以养牛养羊养马为生,现任可汗想多准备点食物,好在冬日里攻打大庆,就下令让人多饲养了些牛羊马,可这牛羊马养多了是会生病的!

一开始只是个例,但很快就牵连了一大片,很快整个族群的动物都受到了影响,因为死得实在是太多了,别说攻打大庆了,连自己过冬的食物都有了问题,可汗被这现实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出兵攻打大庆。

一方面可以转移匈奴人对可汗错误决定的怒火,另一方面又能在大庆掠夺到过冬的粮食,一箭双雕,所以匈奴就在秋收这个关键时刻发兵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据说朝堂上又爆发了一轮争吵。

武将觉得趁他病要他命,此次是把匈奴一举歼灭的好时机!

而文臣觉得出兵太过费时费力,不若令边境守卫的将士严守,以期不废一兵一卒就把匈奴耗死,反正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待天气冷了,不用大庆去攻打,他们自己就会退兵。而没有足够过冬粮食的匈奴,在经历一个冬天后,人数定会猛减,到时才是攻打匈奴的最好时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武将不认可文臣的做事方式,因为这太不保险,万一要是把匈奴惹急了,大庆边境的百姓怎么办?文臣则以武将不会谋算,明明可以不流血牺牲浪费资源就能稳操胜券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动手?

双方吵得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

周越白了一眼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的萧瑾一眼,道:“你这个太子不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现在的困境,还在我这来说笑,大庆的未来果然危矣。”

“每天上朝被那些人吵得脑袋都快炸了,还不能让我找找乐子啊?”萧瑾伸手快速的把团团手掌中的玩具抢走,嘴上还不忘回怼。这几天他一点没觉得正和殿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倒像是京城某个街道上的菜市场,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

“你想找乐子到我这来干嘛?别欺负我儿子!”眼看着团团嘴巴瘪了起来,周越一把抢过了萧瑾手中的玩具,还给团团的同时还狠狠瞪了萧瑾一眼。

周越觉得自从他骂了萧瑾之后,萧瑾在他面前是越来越不看重身份了,试问哪个朝代的太子会在一个小小臣子家中陪着两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玩闹?还乐此不疲的逗着他们玩,一副欠揍样。

想想都不可能好吗?

“嘿嘿。”被周越瞪了,萧瑾才讪讪的收回手,收起脸上的玩笑严肃道:“我来还有件事想找你确定一下。”

“什么事?”周越头也不抬的问。

“荒山那边是你动的手?”萧瑾是知道周越问暗卫营要药的事,只是之前不知道周越要来是做什么的,还单纯的以为周越只是用来防身的,就没太过注意,可最近得到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周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我做的。”

韩玉儿不是肖想他相公吗?韩源兴不是喜欢助纣为虐吗?那他就折了韩源兴一条臂膀,让他知道知道,这痛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就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真是你做的!”萧瑾的眼睛瞬间亮了不止一个度,他已经问过小一了,小一说若是同样的事,他没有把握做到像周越这样不留痕迹。

“你不信?”周越挑眉,他平日里的表现就那么让人觉得无害吗?“那找个机会我去你的太子府逛一趟?”

“不,不用了!”萧瑾摆手拒绝,笑话!那荒山上人的惨状还犹在眼前,他疯了才会让周越去他的府上逛一圈。“你知道你做的这件事对韩家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实际上萧瑾更想问的是,韩家怎么惹到周越了,让周越闷不吭声的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可惜,他不敢!

周越平静的看着萧瑾,不就是豢养的一群私兵,有多大影响?

萧瑾扶额,看样子周越是真的不知道!

“那群人平日里执行的都是韩源兴下的命令,每一次都会引起京城很大的轰动。我得到消息,原本他们是想把主意打到庄子上的,可刚计划好,还没动手,就被你下的药给药倒了,没一个还能站得起来。所以,韩源兴想图谋庄子上的计策就这样不攻自破了,且那群私兵不能见人,韩源兴只能暗中找大夫,却因那药是特殊配置的,一般的大夫根本治不好,还让那些人更严重了,韩源兴最近连着几天上朝都忧心忡忡的,看得我可解气了。”

有这样好的事!

周越表示很满意,“哼,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有这下场..活该!”

萧瑾默默给周越竖起大拇指,一个哥儿,说这话也太霸气了有木有!

“因为此次机会难得,父皇想借机把户部的权利拿回来,真正砍掉韩家的一条胳膊。”萧瑾完全不怕周越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因为周越和韩家是永远也不可能在同一阵营上的。

“这么说,皇帝是主战的咯!”周越一点也不怕有人说他干涉政事,反而很大大方方的议论朝事。

萧瑾点头,皇帝确实是有这个打算,武将说得没错,趁他病要他命!匈奴侵扰边关多少年了?大庆为此损失了多少将士的性命,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匈奴打得七零八落的,皇帝哪有脸去见列祖列宗?至于文臣们说的那些话,皇帝表示听一听就算了,完全没必要放在心里。

“但户部还掌握在韩家手里,韩家肯定会竭力阻止朝廷派兵。”说到这,萧瑾就有些生气,这攻打匈奴的机会不是第一次出现,虽然没有像这次这样大庆占着很大的优势,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次次都被韩家以户部的缘故阻挠了。

“户部没粮?”周越一下子就抓住了重要讯息。

“对,”萧瑾羞于点头,明明是大庆的国库,却被韩家当私库使用,多年来谋取了不知多少暴利,“据我多年探查得到的消息,这个时候,户部的库房十室九空,就这样,那装着粮食的库房里摆放的还是喂牲畜都没人吃的陈粮,人根本没有办法吃。”

“那现在岂不是个好机会?韩源兴被荒山上的人绊住了手脚,又有匈奴发兵的事,皇帝完全可以借着想要出兵的事借机调查户部有多少存粮,一旦发现数目不对,韩家的罪名就无法掩饰,这户部自然就回到了皇帝手中。”周越摸着下巴说道,还有一点周越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韩玉儿也整天在韩家作妖,韩思恒同样被绊住了手脚。

“你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接连发生了这些事后,萧瑾心中就有个模糊的想法,在皇帝提出要收回户部时,这个想法有了具体的雏形,可他不确定能不能行,就来找周越商量了。

周越翻了个白眼,道:“你再犹豫,这机会就没了!”萧瑾还是不够果决,机会稍纵即逝,万一某件事被韩家解决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你说得有理,我这就去!”萧瑾脚底抹油的跑了,这次的机会确实很难得,他私底下做了准备,却害怕走出那最后一步,此刻被周越推了一把,他再没有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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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源兴的头发都急白了,脸上还出现了好多的细纹。

都四五天了,私兵到底被下了什么药还是没有大夫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群私兵也因为一直没有喝到对症的解药,已经昏迷了三分之一了。

“该死!”韩源兴暗骂,这私兵是那么好养的吗?要是被他知道是谁下的药,他定要让那人五马分尸然后再抛尸荒野。

这群私兵出了事,原本他计划好的事就做不成了,韩源兴气得想杀人。

他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就没有一件事顺心的!

“爹,女儿有急事求见。”突然的,韩玉儿着急的声音自书房外传来。

韩源兴听了之后只觉得心烦不已,他知道韩玉儿来找他的目的,可眼下他手上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去管韩玉儿那点儿女情长的小事?

“来人,去告诉小姐,我现在没空,让她好好养伤,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让她心愿得偿的。”被韩玉儿的声音扰乱了思绪,韩源兴皱着眉,单手捏着眉心对着空气道。

“是。”空气中传来了声音,下一秒,韩玉儿就被人拦住了,韩玉儿不相信韩源兴会不见她,倔强的要继续开口喊,却被人用手刀直接打晕带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韩源兴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

到现在,他不仅没有查出这药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这药是怎么让一队私兵无一例外全部都遭了殃的?

荒山上遍布陷阱,还有迷雾笼罩,他手底下最出色的杀手都不能保证全须全尾的走一个来回,可偏偏就是有人做到了!

还做的不留痕迹。

韩源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不是那种不值一提的威胁,而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威胁。

到底是谁要针对韩家?

韩源兴想不明白,韩家到底是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庞大的敌人而不自知。

荒山上的事还没有查出个什么来,申猴有一天突然来报,韩源兴特别关注的那个庄子,已经秋收完成,且所有的粮食都运走了。

“什么?”韩源兴再次愤怒了,粮食被运走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知道是谁运走的吗?运往何处?”

申猴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混账!”韩源兴怒骂。接二连三的,这事怎么都挤一处去了,且件件都不是好事。

申猴独自承受韩源兴的怒火,身体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韩源兴的声音,“传话,太安府那边在年底前必须要给我个答复。”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不见了,韩源兴只能寄希望于遥远的太安府了。

“遵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