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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仁宗帝颁布了迎娶帝后的圣旨。这份圣旨不是仁宗帝写的,而是孝宗帝亲笔所写,本意是想留给德宗帝的,立宋府第五子为后。但这圣旨上并未写哪个帝王,孝宗一直未见宋府第五子出生,德宗也不想娶一个男子,因此只是留了圣旨,但未写帝王称谓。

仁宗帝搬出孝宗帝的大名,言说未见过王父英姿深表遗憾,圣旨乃是孝宗亲笔所写,定然是王父遗愿,孤为人子定当遵从完成王父遗愿。仁宗帝说得大义凛然,一腔赤诚,将百官堵得跟吃了屎一样。

谁不知道仁宗幼时是被放弃的,若是孝宗还在世,两父子不得打个你死我活?幸亏孝宗早死。现在不钻进被子偷着乐,还表个屁的遗憾。

仁宗帝以往的作风是直来直往,不服从者砍了便是。但现在居然也会迂回了,上次科举增加人数也是如此‘迂回’。

朝臣根本不太关心谁是帝后,即便娶一个话本中的狐妖也无所谓,吏部正在发布诏令抽调一部分地方官员调回修书,而以往的老翰林还有如今的新翰林通过考核后都能有机会去地方上任职。

以往被调回镐京,哪个不是欢天喜地,大摆筵席,戏子登台唱贺,现如今各个都缩着脖子,生怕被拎回了镐京。在地方上好歹是个有实权的地方行政官,现在回镐京不小心就打入‘冷宫’,名义上也好听,为往圣继绝学。

修书这种利国利民、能流传千古的丰功伟绩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地方官员现在各个都是勒紧裤腰管好治下事务,折子是一封又一封的递到镐京,屁大点事都能给自己表功一番。

仁宗帝玩弄起心计来还是一点都不输他们这些老臣,现在就还有改革商税一事还未定下去。但臣子心中也清楚,仁宗帝决定的事情很少有未执行下去的,不是在今年就是在明年,早晚罢了。

不止地方官员怕被打入‘冷宫’,镐京官员也一样,大理寺卿罗大人已经去编修《北周刑法》了,未撤职,只是由原大理寺少卿杨之崇暂代大理寺一切事务。

仁宗帝给朝臣上了一个‘紧箍圈’,又掌握了‘紧箍咒’,谁敢反驳?

帝后一立,百官庆贺,几日后有朝臣写了万字贺文,仁宗帝破天荒的第一次赞誉了这种拍马屁的文章,将其原封不动的写在诏令之上昭告天下。

册封帝后的圣旨是下午到宋府的,宋府全府上下都出来接旨了。宋赟与宋少筠前来,宋老夫人已经在前面严肃以待了。

来传旨的是陈大总管,瘦削的脸颊上是一副温和的笑容,道:“老夫人,陛下说全府皆可站着接旨。”

宋老夫人朝皇宫的方向深鞠一躬,“谢陛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壶仪实王化之基。秉令范以承庥,赐鸿名而正位。太仆寺马厂协领宋平之之子宋赟,学富五车,风华正茂,王父赞之人品贵重、性资敏慧。朕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后,钦此。”

陈沥念完旨将圣旨递给宋老夫人,“恭喜老夫人。”

宋老夫人抿了抿嘴角,接过圣旨说了一声,“多谢陈总管。”身边的嬷嬷便掏出钱袋子悄悄放到陈沥手上,“大人辛劳了,这些给大人吃酒。”

陈沥笑着接了钱袋子,带着人走了。。

宋老夫人将圣旨递给大儿媳,拿起手杖就要去打宋赟,“你个小兔崽子,不给祖母说实话,让祖母说了许多大逆之言,该挨打。”

宋赟躲在宋少筠肥胖的身躯之后,“祖母莫怪,万一只是露水情缘,说了也徒增烦恼啊。更何况三哥一直都知道,他让我瞒着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三哥身体壮,耐揍。

宋老夫人的手杖一下子落到宋少筠身上,打得宋少筠直跳脚,喊道:“小五,我啥时候让你瞒着的?别以为你封了帝后就不敢打你了。”

宋家三个儿媳才反应过来,宋赟都封后的圣旨都已经下了,这帝后可是打不得的。赶紧拉住宋老夫人,顺气的顺气,说好话的说好话。宋二夫人挥手让宋少筠将宋赟带走,警告道:“敢动小五老娘大义灭亲。”

宋少筠被亲娘这狠话弄懵了,着实是伤心了一下。宋赟拉着宋少筠走了,笑道:“还第一次见二伯母说狠话。”

“我砸了我爹的墨宝我娘都没说过这么绝情的话,真是世事不公,天道苍凉啊!”宋少筠仰天长叹。

“别嚎了,今日给你一天休息,明早跟我去郊外一趟。”

“不去。”宋少筠才不信有好事等着他。

宋赟转身朝宋二夫人的院子方向走,“我去二伯母那坐坐。”

“我去!祖宗,我叫你祖宗,你去我娘面前煽阴风点鬼火,这个家就容不下我这残缺之人了 。”更感觉没好事了 ,这海船啥时候造好啊,他要走,走得越远越好。

“三哥这般富有,哪里都容得下。”宋赟笑着转身与宋少筠同路回去。

·····

次日一早,宋赟早早的就起身了。殷怀山兴致昂扬,一看就是精力无限;宋少筠昏昏欲睡,耷拉着一张胖鱼脸。

三人乘坐马车前往皇庄,富贵驾驶着马车。这天气炎热也不知来郊外作甚,两旁的帘子都卷起来也不凉快,骑马也不行,宋少筠这个胖子骑术不精。

刚到此处管家便上前来恭迎了,宋赟道:“余王叔可在此处?”

“在,今日割稻谷,庄子上的人都去忙了。”

宋赟微微点头,便让管家带着人去他的那两亩田里,这里田挨着田,地挨着地,还真不知道方位。

宋少筠折扇一甩开,自以为潇洒道:“小五,你这是请三哥我来干什么?还不快如实招来。”

殷怀山好奇的看着田间忙碌的身影,有老有少。有一些年轻的,弓一下腰站起来望山望水望天偷懒三分钟;一直忙的头也不抬的都是中年人,打着赤膊,穿着汗衫,脖颈上搭了一块布巾擦汗。

宋少筠震惊的看着站着望天出神的男子,那不是平郡王吗?

平郡王也看到了宋少筠三人,招手让三人过来。宋赟跟没看到一样,急匆匆的往前走,殷怀山跟上。宋少筠觉得不好当没看见郡王爷,便抱着肥嘟嘟的肚皮跑过去,笑道:“郡王爷,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平郡王看了看自己满脚的淤泥,腿上还有割伤。他昨日割稻谷将腿割伤了,就这样王叔都不放他走,今日又割到拇指,也只是随意包扎继续干活。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今日割不完明日再来,明日割不完后日再来,仆从也不让带,真是想让他死。

恨不得仰天长叹——宗政皇族为什么都要种田?!

平郡王的两亩田也就割了三分田,都快将他晒晕了。

“宋三啊,这本王平日也待你不薄,今日可否助本王一把?”平郡王笑道。

宋少筠还在想他与平郡王打过交道吗?平郡王向来只与镐京年轻俊杰相交,与他这种纨绔子弟不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吗?

“当然,当然,郡王爷尽管吩咐。”

平郡王笑着将镰刀放到宋少筠手上,“本王的两亩地就拜托你了,本王再回庄子上拿一把刀来。”还拍了拍宋少筠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干,以后一起把酒言欢。”

宋少筠感觉像拿着烫手山芋,想将镰刀脱手,但平郡王握住宋少筠的手紧了紧,随后自己提着布鞋赤着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