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以为谭诺诺会有什么事情，所以今天才这么活跃。
可看她那样子，好像只是单纯的想吃火锅了。
“喝这个，今天就别喝酒了。”
拿过柳若馨手中的啤酒，谭明递过一罐凉茶说道。
“少喝点，不会醉的。”柳若馨满脸笑的将啤酒抢了回来，谭明暗暗叹气。
看来只能是我滴酒不沾了。
“聊聊？”一旁的爱丽丝，罕见的没有贴近柳若馨，倒是谭诺诺和上官怡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谭明的心中还是有些抵触的，但看了看四周，这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聊什么？”
“别这么生分，咱们也认识许久，也可以说的上是熟人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当初你在亚津蹭课的时候，要不是我帮你掩护，你也当不了那么久的学生吧？”
谭明没有直接回话，当初游历到那里，对国外的大学有些好奇，就想办法混了进去。
别的学府还好说，顶尖学府的课程，做不了两节课就会被发现。
好一点的时候会被拉去谈话，差一点的当时就开始找事了。
当初也的确多亏爱丽丝帮忙，要不然他也不会待得那么顺遂。
“还有汉堡店，你初到那里的时候，钱包被人顺走，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因为是初到那里，对一些情况不了解，所以他的确是饿了几天。
后来知道有救助站这么个东西之后，就连夜向着那里赶去，然后路上与爱丽丝第一次见面。
没有身份证明的他，也是在爱丽丝的介绍下，待在了一家汉堡店。
三天后警察局传唤，他的临时证明才被审批下来，又过了将近半个月，他的财务终于是被追了回来。
其他还好说，当时他差点抱着身份证明痛哭，没有那些东西，他只能待在那座城市，哪也去不了。
后来开始游历，又在另一处遇见了爱丽丝，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请她吃了顿饭，暂且还了她的人情。
不过这件事谭明还是记得的，一顿饭自然抵不过介绍工作的恩情，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人情往来，便是他也算不清楚。
“还有那次，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死在西边了？”
枪炮声在耳边响起，谭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救命之恩。
自由的国度……好像还在更西边，但他当时在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去银行取个钱，差点把命丢了，这找谁说理去？
当时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爱丽丝，她告诉他现在不要去银行，那里正在发生抢劫。
他原本还好奇，可事后看新闻，和警察枪战，说真的，他的脑子当时就嗡嗡的。
死没死人他没有关注，可他能确定，绝对不会只死警察。
说实话，谭明觉得那里其实还不错，可犯罪率真的有点夸张，可能放到外国人眼中十分正常。
可与华夏比起来，那就有点不像话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直接动手强抢若馨，咱俩公平竞争，难不成就要忽略掉以前的情谊吗？”
爱丽丝的话入耳。
谭明差点蹦起来，还好动静不大，那三人没什么反应，他压低声音怒喝，“你要不是个女的，你看我真不真实你就完了。”
“可惜我是个女的。”爱丽丝带着些自豪说道，“再说了，我要不是女的，我也不可能和若馨这般亲近。”
“也可能你就没这么大火气了。”
话是这么个话，但谭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的确是这样，情敌是个男人，谭明可能还知道该怎么做，但情敌是个女人，他也只能保持敌意，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呸呸呸，谭明暗暗唾弃，想什么呢？女人还罢了，要是个男人那他绝对得疯。
这不给自己添堵吗？
爱丽丝他还能催眠自己，勉强接受，男人的话，那他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无暇他顾。
“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有必要保持距离的。”
“……也可以是一条船上的人。”
谭明本想说些什么，但手上动作一滞，皱着眉惊讶的看着爱丽丝，然后低头向着桌下看去。
“你疯了？想搞死我吗？”
幸亏这餐厅座位是沙发，除了四角的出入口，根本看不到桌下的情况。
也幸亏爱丽丝穿的长裤，这要是丝袜短裤什么的，那谭明说不定真的要疯。
桌下，爱丽丝的大腿压在谭明的大腿之上，脚下的高跟鞋贴着他的另一条腿，轻轻的上下摩擦。
爱丽丝毫不在意，看那样子也不像是那时发病的状态，双眼清明，嘴角含笑。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抗拒我，别的人不好说，但若馨肯定能容得下我，大不了我做三，还是那句话，我可以陪她，也能陪你。”
“不论怎么说，我这一身构造，你做什么都行吧？”
“你他妈真的是疯子，简直不可理喻。”谭明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重。
“爱丽丝，你是个女孩，你有大好的生活，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
谭明苦口婆心。
爱丽丝的腿也从他的腿上放了下来，“谭明！！”
她一本正经，“每个人的价值观有所不同，或是先天，或是后天影响，你以为你为我好。”
“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对我而言这不是好事？”
“这个世界的华夏古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随意的夹着肉片入锅，看着那沸腾的红汤有些出神，“我知道，你有些接受不了，你受到的教育和思想，不允许你这么做。”
“你想改变我，让我符合你的价值观，或者说做个你认为的正常人。”
“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觉得我不正常，是个疯子，可你知道为什么若馨从不想着改变我？”
“有些事情你的确不知道，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不希望若馨难过，为了她，为了我自己，我可以改变我，可你呢？”
她看着谭明，一双美丽的眼睛格外的吓人。
“你做的可能没错，但你没有资格改变我，所以，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接受？”
“还是说，你做不出改变？只会让别人依你的意愿做出行动？”
“可这种事情本就是不对的！！”谭明狡辩道。
“哪里不对？我又没有让你娶我，这件事在道德上可能会受到谴责，可你情我愿关他人屁事？”
“而且……”她偷偷的看了眼柳若馨，转而继续说道：“若馨也不反对，你又在害怕什么？”
“可是……不行，这件事本就不对，你说的再好，这件事也不对。”
爱丽丝有些不耐烦，坦言说道：“那行吧，那就保持现状，你继续恪守你那可笑的底线，然后静静的看着若馨疯掉。”
“你说什么？”谭明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有些事情我不能说，若馨她也不可能告诉你，但你迟早有一天会想……会知道的。”
此刻的谭明惊讶更多，所以并没有在意爱丽丝中断的话，那个想字也没有让他听到。
会知道的，会知道什么？
耳边似乎又传来似有似无的幻觉，“没关系的士元，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可我承诺过。”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小依跟我多年，我也要给她一个结局，既然他不想离开，那就只能如此了。”
似乎有人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那似有似无的女声在他耳边轻言，“只要士元你不嫌弃我们就好。”
好似换了个场景，声音再次响起。
“宁儿，等我回来，你和小依这些天也别折腾了，对肚子中的孩儿不好。”
“我会注意的，等你平安归来。”
再换……
“恭喜驸马，是个麒麟子。”
“宁儿，你辛苦了。”
“为了夫君，宁儿不苦，宁儿有一请，还望夫君应允。”
“你说。”
“这些日子就让小依陪夫君吧？为我们的孩子应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
“……”
“夫君？”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