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剑，霸王刀，将军舞枪血飘飘。”
柳智重复着谭明的话，并且动手记录，“这是什么？歌谣？应该不止这么一句吧？”
谭明翻动着手腕，耍了一下长枪，最终将它放了回去，“是啊，应该是柳孝的人生经历。”
“民间百姓的事情，很少会被拿到朝堂上来说，并且事后我并未出仕，倒是做了类似幕僚一般的人。”
“其余时间一直在公主府？”柳智略带笑意的问着。
“驸马府。”谭明纠正道，“柳孝与长宁本就是聚少离多，哪怕边境安稳，高位上的那位，也总是劳烦着他。”
“上位者是昏君？”柳智继续问道。
“也不尽然。”谭明摇了摇头，“就像这里的汉高祖一般，论行军打仗他不如韩信，论后勤管理，他不如萧何，论运筹帷幄，他也不如张良。”
“上位者或许要看他的能力，可站在世界之巅的时候，自身的能力，比起用人来讲，后者可能更为重要。”
“这样啊，那你被卸磨杀驴了吗？”柳智简单记录之后，再次提问。
“不是我，是柳孝。”谭明纠正道。
“好吧，那柳孝被卸磨杀驴了吗？”柳智停下手中的笔头，十分认真的问道。
“我只是拿刘邦举例，并不是说那位就是刘邦。”
“其实刘邦也不算太坏，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他要做的事情也就不同。”
柳智稍作评价，历史他不是专业的的，但华夏人对那几位人物还是耳熟能详的。
“那是历史学家们要研究的事情，而我们……”
“说几句题外话不打紧的，我和旁人不同，他们在一个问题上深耕，而我喜欢发散，或许也正是这样，所以各方面我都略懂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柳智甚至有些得意，不过他也有这个资本。
“柳叔你这就有点开玩笑了，且不论其他，单就以智力而谈，我想也没人能到达您这个高度吧？”
“别人在一个问题上深耕，可能就要用尽全力，可您呢？像历史上那些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一般。”
“没有谁是单一的学者，物理学家，数学家，政治家，经济学家，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们，谁的身后不缀着一些跨域的称号。”
柳智摇了摇头，“这和智力无关，有时候灵感或许重要，可当你付出千倍万倍甚至十万百万倍的努力时，察觉，或许就不复存在。”
“这个世界上不缺少聪明人，可成功者却在人类这庞大的基数面前微不足道。”
柳智的双眼瞪得巨大，似是要将谭明生吞活剥，“这是我的观点，并且是那种深信不疑的观点，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浪费。”
“我有点不太明白。”谭明苦笑一声，柳智的眼神着实可怕，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他未来的岳父，谭明甚至有一种转身就跑的欲望。
“你考虑过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前世的记忆吗？有考虑过为什么若馨她们的记忆十分完整，而你则是断断续续的吗？”
“这……这不算是前世吧？”谭明回答的很为难，他其实不太想承认他是另外一个人。
尽管那人十分的优秀，可他只希望自己是谭明，而不是那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柳孝。
“或许吧，只是个代称，异于常人的你们，总归要给那股陌生的记忆一个标识吧？”柳智解释的云淡风轻。
谭明无法反驳，柳智继续道：“要听听我的猜想吗？”
“说说看，这个方面我不如您。”
“不要妄自菲薄。”柳智摆了摆手，“先从头开始吧，说句有些烂大街的话，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人类的本质，说到底还是一堆化合物进行的各类反应，再细分放到粒子层面，或许这个角度就能直接剖析你的问题。”
谭明对这个东西还是知道一点的，但也只是一点点，他上大学的时候并没有去接触这个专业，毕业后就更不要去谈这件事。
柳智继续侃侃而谈，“不去做各类延伸，回归粒子本意，做量子的最初定义，你，包括我的女儿，和她身边的那个女孩。”
“与另一个时空的公主，驸马，丫鬟，发生了某种纠缠态，所以，才有了你们这种情况。”
“可纠缠不应该同时发生吗？”谭明疑惑。
“所以我一开始就给了个前提，不去做各类延伸，摒弃掉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量子学，我们只关注他最初的状态，然后让我们去定义一个新的类型。”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什么都没有，就准备新开一条理论？”
柳智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墙壁，墙壁光秃秃的，“还记得这面墙外面写了什么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科学是严谨的，但有时候也是荒诞的，一开始的时候，不需要我们去想太多，只要有可能的事情，我们都要做出假设。”
“至于它是否会被推翻，那是后续求证时所要考虑的问题。”
“那我也有个想法。”谭明思维扩散，“会不会是波的扩散？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捕捉不到。”
“可，人类本身就能察觉，或许每个人都一样，大家都有一段曾经的记忆，只不过更多的是以梦的行式延续。”
“假设不错，不过……”柳智想了想，“还是最开始的问题之一，为什么，若馨和爱丽丝她们会传承完全的记忆？”
“为什么你却是片段，并且，为什么是你们三个？正好是相互认识的你们？”
“这……”
谭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柳智在记录板下翻了翻，谭明这才注意到记录板中间是可以打开的，里面还有几张记载着什么的纸张。
“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浪费。”
谭明不明所以，柳智将那几张资料递给他，“这是已经出来的相关报告，你的大脑活性，远超正常人类。”
“单就表现力上而言，你这个大脑就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谭明冷汗直冒，讪讪一笑，“那什么，不至于吧？”
“以科学的手段剖析，你可能，不……”柳智本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只要你愿意，你要是学习什么，那都是轻而易举，最直观的表现可能只需要四个字来概括。”
谭明的心怦怦直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着柳智的继续张口，他的大脑一阵恍惚。
“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