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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晋出了禅室,漫无目的,信步而走,耳边回响着严白大师所说的“有解又无解”。

他双手背在身后,抬头仰望着朗朗晴空,呢喃道:“英魂既归,何处觅?归兮归兮,何所倚?”

正当裴晋陷入沉思时,不远处有人影闪过。裴晋不经意一瞥,见那人正是不久前才见到的安仁伯幼子,赵谦。

他本并不在意,但见赵谦鬼鬼祟祟,躲在树后仿佛在偷看什么。

此时已过午后,许多香客已下山或者在寺中休憩。此处地处偏僻,经过的人稀稀落落并不多。

裴晋想起了赵谦对程家大小姐的纠缠,不由地联想到,莫非赵谦又在纠缠什么人?还是程大小姐也在此处?

此时赵谦已从树后偷偷摸摸地走出来。裴晋眉头一皱,他本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但赵谦“前科”颇多,便跟在了赵谦后面。

裴晋走到赵谦方才躲避的树后,朝前望去,只见赵谦在跟一女子说话。那女子原本坐在树下石凳上,面前石桌上摆着一本书,想必是在此处看书。那女子头戴帷帽,并看不清容貌。但直觉告诉他,那女子便是程家大小姐。

程家大小姐不知跟赵谦说了什么,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向了不远处的树林里。裴晋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两人看似并没有产生什么冲突,且是程大小姐主动带着赵谦走向树林。

裴晋有些猜不透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程大小姐的态度。眼看两人已走进树林,他略一思索,还是跟了上去,若程大小姐确实无事,再离开便是了。

带着赵谦走向树林里的正是白若芙。她从傅氏的休息室出来后,想一个人散散心,便只带了春辰,拿着林怡婧送给她的《北地遐想记》,坐在一处僻静树下看书。不多时,便有人朝她走来,抬头一看,竟是赵谦。白若芙眼睛一眯,心中在思索是否是傅氏向赵谦透露了自己的动向。她直觉傅氏不至于“顶风作案”,才被程齐训斥,转眼又将自己卖给了赵谦。那么,赵谦在此处找到她,有可能是一直关注着程府女眷的动向。

赵谦装作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对白若芙施礼道:“程大小姐,又见面了,在下赵谦,乃安仁伯之子。”

白若芙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人三三两两经过,但都距离较远。她问道:“赵公子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赵谦一手背后,一手放在腹前,挺直腰板,双眸含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学着风流才子的模样,对白若芙道:“在下本不知程小姐在此处,乃是缘分使我们偶遇。程小姐姿容出众,上次在珍宝阁一见后,在下见之忘俗,心生爱慕。”

赵谦自以为这番话配上自己出众潇洒的外表,定能让程大小姐心生好感,却不知白若芙听到如此做作的话简直想吐。

白若芙装作怕路人看见的模样,对赵谦道:“赵公子,此处人来人往,被人瞧见,于你于我都不好。不如我们去那边的树林里?我有话对你说。”

赵谦眼睛一亮,以为程大小姐也看上了自己,想要一诉衷情。去树林里更好,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人瞧见。于是,赵谦兴奋地跟着白若芙走向树林。

临走前,白若芙对春辰道:“春辰,你去帮我摘朵花,不要靠近。”春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小姐是要支开自己,一时有些无措。这赵公子明显是一个登徒浪子,小姐一个人如何能行?

白若芙给了春辰一个放心的眼神,春辰才略有担忧地点点头,但她并没有走远,在附近随时警戒着。

白若芙带着赵谦走进树林里,确定四下无人后,白若芙将帷帽的纱巾撩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赵谦。

赵谦见白若芙露出了面容,本来心生欢喜,却瞧见白若芙双眼如看死人般看着自己,明明是美丽的面容,此刻却如凶神恶煞一般。赵谦一时被这无声的气势吓得双腿发抖。

赵谦声音有些颤抖地道:“程...程大小姐......你...你想干什么?”

白若芙向前迈了一步。赵谦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迈到一半忽然想起,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自己一个成年男子莫非还怕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想到此处,赵谦不由挺了挺脊背,对白若芙道:“程小姐,有话请说。”

白若芙忽地一笑,霎时间如冰雪消融,脸上又明媚起来。赵谦看得一呆,心想果然是绝色,一时间忘了刚才白若芙的神情,胆子又大了起来。

赵谦道:“程大小姐果然天姿国色,令在下一见倾心。若程大小姐也有此意,不如我们......”赵谦说着竟将手放在了白若芙的肩膀上。两人本来距离就不远,方才白若芙又前进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刚刚够赵谦碰到白若芙的肩膀。

白若芙扭头看向赵谦搭在自己左肩上的手,说道:“赵公子似乎不懂礼数,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良家女子纠缠。为免更多女子因赵公子而无端名声受损,我说不得要教教赵公子礼数了。”

说完,白若芙左肩一沉,右手迅速扣上赵谦的右臂,向外一扭,赵谦瞬时被扭过半个身子。白若芙同时右脚从后面踢向赵谦的膝关节,赵谦腿部一时受不住力,单膝跪在地上,小腿被白若芙踩住,而右臂则被白若芙扭在身后。

赵谦疼地哇哇乱叫,却一臂一腿受制于白若芙,一时动弹不得。赵谦大叫道:“你干嘛?你放开我!”

白若芙轻声道:“嘘......小点声!赵公子若大声将人喊来,丢脸的不是我,而是赵公子你。难道赵公子想让别人看到,你被一个女子按在地上吗?”

赵谦听到此话,立马减小了声量,被一个女子按在地上?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赵谦降低了音量道:“你这悍妇,你快放开我!”

白若芙摇了摇头道:“看来赵公子还是不太懂礼数,少不得要给赵公子加加码了。”

白若芙手中用力,脚冲着赵谦腿部穴位踢去,赵谦立马疼得又大叫起来,想起白若芙刚才的话,又强行减小了叫喊的音量,一时不敢再骂白若芙。

白若芙在边关六七年,见过军队里拷问俘虏或间谍的场景,懂得些军队里行刑的“特殊”手法。这些特殊手法既不会在犯人身体表面留下明显伤痕,却能让犯人疼痛万分。此时她在赵谦身上使的,还不及这手法的百分之一,却让赵谦疼得冷汗直流,心中咒骂不已。

赵谦颤抖着道:“程大小姐,不,祖宗奶奶,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白若芙手上力度不减,寒声问道:“你以后还敢再纠缠吗?”

赵谦立马道:“不,绝对不,小的再也不敢得罪您了,我发誓!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您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哎呦呦......”

白若芙力度稍减,问道:“那对别的良家女子呢?”

赵谦毫不迟疑道:“也不再纠缠!否则您见我一次,便打我一次!”

白若芙又踢向赵谦另一个穴位,寒声道:“若再被我发现一次,就不止是现在这点疼了!”

赵谦心中惊恐,立刻指天发誓。白若芙松开手,嫌脏地拍了拍手。

赵谦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自己快要没有知觉的手臂和腿,偷偷抬眼看向白若芙,见其面如寒霜,但没有看向自己。等腿稍稍回血,赵谦便尽可能快速地一瘸一拐离开了此地。

赵谦走出树林,见白若芙没有跟上来,四周又没有其他人,稍稍松了口气,心想:没想到这程大小姐竟然是个悍妇!幸亏还没娶进门,否则岂不是要日日挨打?母亲给相的什么亲!希望以后千万不要再遇见这个悍妇!再美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