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白若芙作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无论如何,顺着对方的计划走,才能看清楚她的目的。

章月柔并没有计较白若芙只抿了一口酒。

章月柔笑了笑道:“姝表姐果然有大量,月柔很是高兴。”

白若芙不说话,盯着章月柔的表情。

章月柔很是放松,没有在寿宴上劝她饮酒时的紧张感。

莫非她并没有在酒中做文章?

章月柔又转向程楚良和程颜卉,分别向他们敬酒致歉。程楚良哼了哼没有搭理,连酒杯都懒得拿起来,反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程颜卉不敢太得罪章月柔,默默喝了一小口酒。

章月柔敬了一圈之后,又安静地坐在桌边,不再说话。

傅氏草草地说了几句,便让各人散了。白若芙叫住傅氏道:“母亲,我有事想说。”

傅氏道:“何事?”

白若芙道:“我最近晚上频频做噩梦,心里也很不平静。我想去灵慧寺小住两日,静静心,为家人祈福。不知母亲能否同意?”

傅氏皱了皱眉头,说道:“明日给你祖母请安时再议吧。”

白若芙点了点头。

傅氏走了。章月柔也安静地带着婢女回房了,没有再做什么额外的事。

白若芙盯着章月柔的背影,思考章月柔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妹妹,”程楚良从背后叫住了白若芙,“你在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白若芙道。

两人有一段顺路,结伴往回走。程楚良道:“妹妹,等父亲回来了,你要帮我!”

白若芙道:“帮你什么?”

程楚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上次寿宴回来后,父亲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十日内必须相看一个姑娘。”

程楚良挠了挠头道:“你也知道裴兄中了解元,这几日我没少去找他......哪有功夫去相看姑娘啊!所以,妹妹你要帮我作证!”

白若芙疑惑道:“大哥究竟要我作证什么?”

程楚良嘿嘿笑道:“嘿,我觉得只要我见过一个姑娘,就不算逆了父亲的意思。我就说我见了裴兄的妹妹.......父亲不知道裴家妹子年龄小,你就帮我搪塞一下......让我蒙混过关呗......”

白若芙哭笑不得道:“大哥,我劝你还是好好和父亲谈谈吧。如此做岂是长久之计?”

程楚良挠了挠头道:“好吧。那我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和父亲说。哎呦,一提到这事,我头都疼了起来。”

程楚良捂着头,一路叹气地走了。白若芙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是夜,风高月圆,万籁俱寂。

一个人影偷偷潜入了程楚良的院子。那人轻轻推开程楚良的房门,房门吱呀呀地开了

那人在门外静静等了一会儿,见房内沉睡的人并没有反应,闪身进入了房间。

那人进入房间后,借着月色,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沉睡的呼吸声在黑夜里很是清晰。

那人回身慢慢关上房门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隔着床幔,那人看到程楚良面朝里、侧卧而睡。

那人将程楚良放在床边的衣物胡乱抛在地上,自己也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扔在地上。

等脱到只剩一层衣物时,那人慢慢掀起床幔,躺在床边。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那人的脸上。这个不请自入的人,竟是章月柔。

章月柔其实并没有在酒中做手脚。有了程颜玉的事情,她知道大家都已经对她敬酒有了戒心。她故意高调地对每个人敬酒,就是为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酒杯上,从而降低大家对其他吃食的警惕。

另外,白若芙数次看破她的计谋,她不得不防。故而她言语中故意“逼迫”白若芙喝酒,让白若芙怀疑错目标,其实她真正的目标是程楚良!

如果她不能借着程府的踏板嫁入更高的门第,那么程楚良将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程楚良刚十九岁,就已经是六品校尉,有程齐这个父亲帮衬,程楚良的前途不会太差!她已经十五岁了,越耽误,她的机会就越低!

她可不想回到章家,每日交往的不是商人的女儿,就是芝麻小官的儿子!

章月柔躺在床沿,因为紧张身上不断地在颤抖。她轻轻掀开被子,慢慢往程楚良身边靠。她将最后一层衣物慢慢拉低,颤抖地伸出手,搭在程楚良的身上。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她惊恐地看见程楚良慢慢动了。

一个声音从“程楚良”嘴里吐了出来:“章表妹有胆做下此事,怎么还抖得这么厉害?”

一阵恐惧从章月柔的心头涌出,沁骨的凉意从她的头顶蹿向四肢。她想要搭在“程楚良”身上的手臂已经完全僵在半空。

令她如此恐惧的,不仅是对方意外醒了,对方发出的声音竟是女声!

章月柔眼看着“程楚良”慢慢起身,转过脸来。

这一刻章月柔内心世界轰然崩塌,她木然地看着白若芙拿下头上的假发饰,面色冰冷地看着她。

章月柔突然生出想逃的冲动。是不是她拼命逃走了,就能对这件事情矢口否认了?

章月柔突然连滚带爬地掀开床幔,逃下床。她刚走几步,房门突然打开,几个人站在门口,为首一人是程老夫人的心腹王嬷嬷。王嬷嬷身后还站着几个嬷嬷丫鬟。

章月柔的最后一层衣物本就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惊慌之中,衣服竟然掉了下来。她“啊”的一声抓紧身上衣物,惊恐地看着王嬷嬷等人,嘴边不停地说:“出去,都出去!有人陷害我,是有人陷害我的。”

章月柔惶惶恐恐地念了几遍,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王嬷嬷冷眼看着章月柔,嗤道:“有胆子做这种事,却没胆子面对,真是孬种!”

白若芙慢慢下床,对王嬷嬷道:“今晚有劳嬷嬷了。请嬷嬷转告祖母,大哥一切安好。”

王嬷嬷道:“大小姐客气了。此次全靠大小姐机智,看破表小姐的计谋,才能让大少爷安然无恙。表小姐就交给奴婢了,大小姐早些歇息吧。”

白若芙看了眼地上的章月柔,这最后的挣扎也不过如此。章月柔敬酒时虽然表现得很轻松,但她却忘了掩饰一点:一个人若有行动目标,总会在不自觉的时候注意目标的举动。她反常地多看了程楚良几眼,就是她的破绽!

何况,章月柔最后的挣扎一定会是为她自己谋利,而陷害白若芙,不会给章月柔带来任何利益。章月柔不会傻到在白若芙身上浪费这最后一击!

白若芙离开了程楚良的房间。此事倒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离开暂且离开程家的理由。

此夜,风高月圆,正适合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