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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玄生早有准备,见武松欺上前来,双膀一用力,身前的桌子,劈头盖脸地迎向武松。

武松也不避不让,嘿地一拳击出,整张实木桌子,顿时裂成碎片,四分五裂。

这厮果然力大,徐玄生不敢小视,运转烈阳一炁功,对着迎面来的拳头,使一招太极拳中左揽雀尾,左手勾住武松的拳头,使个粘字诀,向向外一送。

武松力量用老,立足不住,向前冲出几步,差点从窗口冲出楼去。

不由大吃一惊,听闻西门庆酒色双贪,怎会有这种精妙的功夫?

莫不是被他凑巧,带动了身势?

武松定一定神,转身挥着一双拳头,如同一对铁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直扑徐玄生。

从刚才一招之中,得玄生知道武松天生蛮力,招式稀松,也不为惧,展出一套太极拳,闪躲腾挪,起迎转合,浑然流水行云一般,在小小的房里,进退自如。

倒是武松凭恃力量,交手十数招,便有些气喘,被徐玄生推转得踉踉跄跄,肩头胯下,不时挨上一拳一脚,火辣辣地疼,好在他皮坚骨硬,不然早已禁受不住。

武松见拳脚不能取胜,顿时恼羞来怒,“唰”地拔出腰间佩刀,

徐玄生吃了一惊,太极拳倒是可以空手入白刃,但自己面对的是武松,哪敢托大,一招不慎,非死即伤。

见武松挥刀劈来,抓起一把椅子扔过去,转身便要从窗口跳下楼去,恰巧见到窗边有一根一丈红,顺手抄在手中,跳下楼来。

这一丈红本是酒楼中夜间支放蜡烛的铁柱,前头开三个小枝,中间一长枝,有点酷似一杆枪戟。

武松一刀劈碎飞掷过来的椅子,见西门庆从窗口跃下,毫不犹豫也跟着跳了下来。

徐玄生觉得手中一丈红还算趁手,拄在地上,并没有跑,此时街上行人不少,也恐伤了无辜,同时,也想见识见识水浒传里所谓好汉的真功夫!

街上行人见狮子楼上接连跳下两人,纷纷惊呼躲开,顿时腾出好大一片地方。

武松更不答话,此时怕不得一刀劈了徐玄生。

你他娘的倒是逃啊!我不追你就是!

你在这街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不明摆着看我笑话吗?我不出刀都不行!

徐玄生一丈红在手,接一招退一步,一连退了七步。

见武松刀势已竭,大喝一声,一丈红陡然昂首而起,如腾龙出渊!

“咔”的一声,一丈红的分枝叉在武松刀柄处,向上一冲,单刀脱手飞出。

俗话说得好,兵刃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两人功力相差不大时,长兵刃的是占绝对优势。

何况,徐玄生师承隐仙派,行走三界,单身孑影,不在丹药符篆法器上下功夫,在武功技法上,最是讲究。

这惊龙十八枪虽不说是隐仙派镇派之技,也是数十代精研出来的乱世傍身绝技!

一丈红一收,回身一匝,一招游龙绕柱,枪头横划武松腹部,

武松单刀脱手,大吃一惊,见枪头划过,只得躬身缩腹,堪堪让过。

不料,徐玄生单手持握一丈红,反臂一拧,一杖红一招神龙摆尾,狠狠地抽在武松左腿之上。

武松大叫一声,滚倒在地,翻身仰面,还待爬起,只见一丈红的尖枝抵在他咽喉处三寸。

这时,李经办已去县衙叫齐衙役赶来,见武松被制,衙役一拥而上,将武松按住,套上铁索。锁了起来!

武松大叫起来,

“西门庆害死我哥哥,我是报杀兄之仇!我要去见官!要告状!……”

李经办听得武松这么一嚷,也有些难办,这上百人瞧着,他也不好循私偏袒啊!

“西门大官人,你看……。”

徐玄生扔了手中的一丈红,笑着说,

“没事!就去衙门,听县令大人处置。”

众衙役推着武松,带着一群人一齐来到清河县衙门!

李县令先前听得侄子李经办说过了一番缘由,早坐在堂上等了!

四个衙差将武松拖上堂来,徐玄生跟在后面。

李县令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武松,本县见你有几分勇力,抬举你当了个都头,为何要在狮子楼逼凶!”

武松“咚”地一声跪下,高声叫道,

“大人,我冤枉啊,这西门庆是害死我哥哥武大的凶手,我只是想将他缉捉到县衙来告状!”

“胡说!你说西门庆是杀害你哥哥武大的凶手,你可有证据?

何况,你为什么不先到衙门来投状?我没有发出缉捕火牌,你凭什么去抓人?”

“大人,小人哥哥武大从无疾病,怎会突然暴病而亡?坊里邻里有人发现西门庆与我嫂嫂潘氏早已勾搭成奸,不是这奸夫淫妇害死了我哥哥,还能是谁?

小人担心这西门庆耳目众多,害怕一时消息走漏,奸人逃匿不见,故此想先行捉拿,再来见大人,这是小人一时情急之计,还望大人饶恕!”

这番话也勉强算是合情合理,但仅凭自己揣度,就定西门庆有害命嫌疑,这肯定不行!

“武松,你要知道,告杀人害命,是要证据,任凭坊间邻里的风言风语,这能作证据吗?”

“大人,小人请求仵作开棺验尸,若是我哥哥真是暴病而死,武松愿意承担这诬告之罪!”

李县令见武松说得斩钉截铁,一时间也不好推却。

“传仵作,速去武大坟前,开棺验尸!”

县衙中仵作带上一班人,很快出了县城,直奔武大坟前去了。

众人都在衙门里等,李县令下堂回二堂中喝茶。

一个多时辰后,仵作上堂来,递上一份尸格检验单!

李县令一看,吃了一惊!

“啊?中毒而死,被人灌了砒霜?”

“正是!卑职在武大口舌咽喉胃部,都检验到了砒霜成份!”

“大人,西门庆家是开药店的,砒霜他比谁都方便,就是这狗贼害死了我哥哥!”

武松话音一落,李县令的目光就看向大堂下的徐玄生。

武大一死,那个潘氏就嫁给了西门庆,要说两人之前没有私情,还真没有人相信。

如今武大是中毒而死,这西门庆当然是第一嫌疑人!

“西门庆,你怎么说?”

李县令看向徐玄生,

徐玄生是早料到有今天,这武松毒死亲哥,必有所图,最终都会找上自己。

“大人,小人家中开药店并不假,但这县城中开药店可不止我一家,都有砒霜出售。

小人店中的砒霜进出都有记录,您可以派人去核对有无误差。

若是担心我特地去别家药店买来砒霜,毒杀武大,不如大人将县中所有药店的出售帐簿取来。

当场核对,看看武大死前,可有与他相关的人买过砒霜!”

“此言有理,李子由,你带人去办一下!”

李经办答应一声,带人去了!

武松一听此言,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一个泼皮出身,哪里知道卖砒霜这么多讲究!

“大人,不必查了,就是西门庆毒杀了我哥哥!我哥哥与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只有这狗贼贪图我嫂子美貌,才有这杀心!”

“住口!本县办案!要你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