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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姎姎自小待在府中,不曾出过远门,上次是高昌,这次是甘林寺,下次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说罢,她声音带着哭腔,抹了把泪,“若是有得选,我还真想陪着她一起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年丞运牵她回府,一边走一边开解。

……

年巧月一身新衣,难得穿得素净,她靠着车壁,偶尔会抬眸打量对面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的年宿宿。

她半张脸都埋在毛边里,双手插进袖子耸肩缩成一团,马车轧在不怎么平整的青石板上摇摇晃晃,她便跟着摇头晃脑,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年巧月目光里带了几分嫌弃。

车轱辘不知压到了什么,车身一斜,颠了一颠,年宿宿脑袋一摆,磕到车壁上,结结实实的一记撞击,她立马就痛醒了。

“哎呦!”她揉着火辣辣的额头,摸到的地方已经凸了一块出来。

年宿宿睡眼惺忪,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年巧月不屑地拉着臭脸。

“嘶……”她还在揉着额头,忽略对面那尊大佛,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瞧,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姐姐。”年巧月突然开口叫她。

年宿宿放下车帘,将手缩回了袖子,警惕地看着她,“怎么了?”

年巧月看着她,忽然勾起一抹笑,也不说话,只是笑。

这笑让她心底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年巧月才道:“没事,只是担心姐姐撞伤了。”

年宿宿皱眉,没有答话。

年巧月不安好心,此行定是不得安生。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好妹妹时不时闯祸闹事,给她一个“惊喜”。

现在她心态极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

到了城门,两人先后下马车。

箫云筝和王月娇先到了,两人跟仇家似的,城门一人站一边,互不搭理。

见到年府的马车,箫云筝脸上终出露出了笑,小跑着上前去迎接。

“姎姎!”年宿宿脚刚落地就被箫云筝挽住胳膊。

年巧月被忽视,和两人待在一起很不自在,甚至有些尴尬。

箫云筝并不在意她的感觉,拉起年宿宿就走。

“姎姎,我带了几样好玩的东西,等到了甘林寺,我们和瑶鸢一起吃喝玩乐,再无人打扰,别提有多快活了!”

箫云筝完全是抱着去玩儿的心态,一点也不在乎为何欣婕妤与五皇子去祈福,要带上她们,准确说是带上年宿宿。

年宿宿就没她那么好兴致了,答话时心不在焉的。

李瑶鸢到的时候,有两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秦君郁和箫剑霆。

李瑶鸢并未看见身后过来的二人,欢欢喜喜地朝年宿宿和箫云筝走去。

但见她们都盯着自己身后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的笑在脸上滞了一瞬间。

脚步声渐近,李瑶鸢似乎意识到什么,袖中的手紧了紧。

“云筝。”熟悉的声音响起。

箫云筝怔了怔,心如擂鼓。

身旁一阵风掠过,两个人走了过去。

箫剑霆走到箫云筝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出来的时候怎么也不说一声。”

“阿郁说想来送送你。”这句话显得尤为刻意。

箫云筝不仅知道自己在秦君郁心中是什么地位,更清楚他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做出来送送自己这种事的。

至于自家大哥为什么会过来,在场几人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挑破。

箫云筝并非会演戏的人,李瑶鸢一过来,她的表情便更不自然了。

她撇嘴道:“到底是郁哥想送我还是你想盯着我啊。说不准郁哥是被你硬拉来的呢。”

箫剑霆尴尬地咳了两声。

的确,她说的没错。秦君郁本是在府中与他下棋的,听闻下人来报说小姐已经出发到城门口时他想起了同为随行人员的李瑶鸢。

心念一动便提了一嘴说想到城门送送箫云筝,结果兴致正好的秦君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即起身要走。

箫剑霆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只等着自己这句话给他一个理由。

秦君郁当时说的是:“云筝性子闹腾,得嘱咐几句,免得她惹事生非。”

所以面上两人都是来送箫云筝的,实则心中都有自己的心思。

“说什么呢,我们与阿郁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他来送你不是人之常情?”箫剑霆说得理所应当,是给秦君郁一个合理的理由,同时也是为自己解释。

秦君郁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年宿宿。

年宿宿不想箫云筝难过,便一直垂着眸没有看他。

场子冷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李瑶鸢正巧走到几人面前。

她低着头给秦君郁行礼,朝箫剑霆颔首算作打招呼,随即走到年宿宿身边。

两人连短暂的目光相接都没有。

年宿宿轻拍她的手背,意思不言而喻。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话题大多是围绕箫云筝。

箫剑霆觉得箫云筝不安分,会闯祸,长一句短一句地警醒她,箫云筝则是认为自己绝不会惹事,一句也没听进去。

秦君郁一直没说话。

直到欣婕妤带着秦文渊过来,秦君郁平静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波澜。

秦文渊端得好仪态,一手置腹前,一手背身后,踏着平平稳稳的四方步朝他们走来。

自上次菊香园一别,年宿宿就再没与他说过话,不过现在想起当时他在锦绣池边与自己说的话,仍旧心里发怵。

一个十岁的小孩,洞察力竟如此惊人,他们才相处不过一个时辰,他就能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若与他在甘林寺住上十天半个月,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

在秦文渊朝她投来目光时,她下意识地闪躲了。

想想自己居然怕一个十岁的小屁孩,真丢人!

“大哥。”

秦文渊显然是来找秦君郁的。

秦君郁牵过他的小手,攥在掌心里握了握,有些凉。

“手怎么这么凉。”

秦文渊耸耸肩,不以为然。

虽然才十岁,毕竟是皇子,其他几人恭恭敬敬朝他行礼,场面十分滑稽。

秦文渊压了压嗓子,冷淡道:“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