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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阿星出嫁,安阳在前一天去送了贺礼,又和阿星聊了聊,心道以后再见面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六月初,工部侍郎上奏,经核查,林旭运送的那批珠宝里,确实少了几件首饰,而其中一支珍珠银簪正是在太后寝宫中发现的前朝遗物。

此事瞬间在朝堂上传开,有御史弹劾林将军,说他监守自盗,又说他勾结叛军害死太后,陛下立即派刑部彻查此案。

大理寺将林旭收押,又在林府中仔细搜查了一番,在书房的花瓶中找到了那几件丢失的首饰,这下证据确凿,只要查明将首饰送入宫中的宫人即可。

刑部查了几日,有宫人指证是太后宫中的一名宫女将首饰带进来的,但那小宫女已经自杀,如此便死无对证。

安阳和王氏在家里急得不行,但又无从下手,情急之下,安阳想起此次剿匪的主帅乃是镇国公,于是便让人送了信去国公府。

镇国公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回了封信给她。

安阳接到回信后,见信上只写了一个“等”字,便明白镇国公这是让自己不要病急乱投医,耐心等待。

既然国公这么说,想必父亲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于是她安慰了母亲一番,便开始耐心等候。

这边,镇国公面见了陛下,以性命担保林将军不会串通叛军陷害太后,陛下自然也是相信林旭的为人,否则也不会把阿青交给他去训练。

镇国公解释:“陛下,其实臣有一事并未禀告陛下。”

陛下已经了然:“是太后的事吧?”

镇国公惊:“陛下怎知?”

“宫里人出入都有详细记载,没有谁能逃过禁军的法眼,太后那晚出宫是去了天牢?”

“回陛下,正是,太后见完叛党首领,脸色便有些不好,所以太后病发的真正原因应是与那人的谈话,而非那件首饰。”

陛下叹了口气:“是啊,但那首饰究竟如何到太后手上,怕是再也无从知晓了。”

“那陛下要怎样处置林将军?林旭此人颇有才能,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如今又是阿青未来的岳父,在林府搜出来的那些首饰,显然是栽赃嫁祸。”

陛下扶额:“朕也是没有办法,御史台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来人啊。”

随即进来一名宫人,陛下说道:“告诉刑部,林旭此人监守自盗,但念其以往护国有功,上缴所盗之物,并罚银五百两,免去其现有官职,贬为汉州司马,即刻赴任,以观后效。”

宫人俯身领旨,随后离去。

林旭被放出来后觉得恍若隔世,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见了镇国公,等国公交代了些事情后,他这才返家。

回到家后,安阳和王氏都是喜极而泣,絮叨了一会儿,林旭便将女儿叫到了书房。

他听镇国公说起女儿在他出事后,不慌不忙来求助,得到消息后又能耐心等待,他觉得女儿应该比他想象的更为聪慧,有些事情便不再瞒着她了。

林旭开口道:“这次我能平安回来,除了镇国公求情,还有陛下的信任。”

安阳听得有些糊涂:“您是说陛下相信您没有勾结叛党?”

林旭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刑部查不出个所以然,陛下只是贬了我的官,便没有再追究其他,那幕后之人陛下肯定是要继续追查的,这次赴任正好是个机会。”

安阳想了想,那汉州是通往蜀中的必经之路,阿爹去汉州赴任,即便是做个没什么权力的司马,也能知晓往来人员,看来陛下是下定决心要彻查此事了。

“阿爹这次被贬,表面上是被罚,实则还是作为陛下的眼线,看来陛下很看重您啊。那阿爹这次去赴任,要带上我们吗?”

“此事还要与你娘商量,你弟弟年岁尚小,此去汉州的路途并不平坦,路上难免要吃些苦头,但是这将军府是陛下赏赐的,我没了官职,这府邸势必要收回,你们几个在这边为父着实不放心。”

“您说得对,阿爹还是带上我们吧,这样拖家带口地过去,也不易引起怀疑不是?”

林旭还是犹豫不定,随即说道:“此事我先同你母亲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和女儿谈过一番后,林旭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有些惭愧,觉得自己还没个孩子看得通透,不过这场祸事,说不准会是个转机。

直到傍晚,安阳才被父母叫去,此去赴任定是要带上母女三人的,但王氏考虑到安阳年岁又已定亲,也是拿不定主意。

安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阿青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又不能独自留在京城,当即便决定和家人一起离开。

一连七八日,安阳总算帮母亲安排好了家中琐事,一家人便出城踏上了前往汉州的路。

出发前,她先给阿青写了封信,告知家中变故,又叫来林福,告诉他安排好铺子一应事宜,她让林福留在京城,以便照看自家生意,一切交待好后,这才放心地和家人离开。

林老太太自从得知二儿子进了大牢,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又庆幸还好分了家,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她,也不会牵连到孙子。

而搬离了将军府的林大伯,相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黄氏已经管不住他,干脆就不管,反正她有三个儿子,在这个家的地位不可撼动,眼看大儿子就要成婚,她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用之事上。

林大伯一连几日不着家,单单只派个人回来送个信,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了林旭被贬的消息,还把儿子的聘礼也全数凑齐。

几天前,黄氏还在为儿子的聘礼犯愁,这下大伯父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下了聘这婚事就算定下了,若不然她这心总是悬着。

林老太太这几天才知道二儿子的消息,不仅将军府被收了回去,连人都被贬到穷乡僻壤,这下心里更觉得分家分得好,即便二儿子不做官,她还有个孙子可以依靠。

这边,安阳一家在路上走了近半月,路程已过半,再过个几日脚程便是蜀地地界,但她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跳个不停,就这样又行了两日,宿在一家驿站歇脚。

同行的还有几户人家,皆是神色匆匆。

早上掌柜告知前方官道遭遇塌方,若是着急须得绕行小路,林家是有些着急的,毕竟林旭上任是有期限的,再耽搁几天怕是要误了时辰,于是决定照常上路。

临出发前,安阳注意到,有一户人家中带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女孩,大概七八岁,模样甚是招人喜爱。

安阳从她身边走过时,还闻到了淡淡的清香,那香味非常独特,在她记忆里,似乎没有闻到过此类芬芳。

那户人家比他们早出发半天时间,安阳看着上路的并不只有他们一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