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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

看着镜中盯着两个偌大黑眼圈的自己,沭不归拍了拍脸颊,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些许。

都怪墨途昨晚说的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害的他一晚上没有睡好。

道完歉回来再继续补觉吧。

沭不归打了个哈欠,穿衣梳洗后,拿着锦盒就出了门。

天水阁位于河对岸,呈圆形分布,四面被河水围绕,只有一条通行的道路横跨河面。

“不好意思,此处禁止马车进入。”

刚到达道路门口,便被两旁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沭不归跳下马车,冲车夫微笑道:

“麻烦你在这等着我了。”

“是,少主。”

望着面前笔直的道路,河对岸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了眼,似有白鹤飞过。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才到达天水阁脚下,真真切切看清这白雾中隐藏的美丽光景。

亭台楼阁如云,四周植被茂盛,每一步都漫步于绿茵花团之间,河水潺潺流淌,树木之间白鹤啼鸣,仿佛九天仙境。

继而往前,视线愈发的开阔起来,在侍卫的带领之下,沭不归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终于抵达天水阁的会客厅。

那是一方傲立于西侧的朱红亭台,似乎是知道他的到来,檀香木桌上已经摆放好热茶以及点心。

沭不归用余光扫视四周,不难看出这天水阁的人似乎有收集器皿的习惯,光是会客厅的展柜就有不下四个,上面皆摆满了金银器皿。

在展柜的中心位置,还静静放着一尊镂空雕花香薰,是清雅的兰花香气。

他刚找了个位置坐下,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沭不归不禁有些紧张,抓着锦盒的指尖微微泛白。

“不知洛少主大驾光临,是有何事?”

优美的女声响起,顺眼望去,只见她身穿水色衣裙,薄雾浅青的箩纱外裳,裙身所用的是上好的云缎锦,在阳光下折射出易碎柔润的光泽,青丝挽在脑后,发间插着珍珠兰花发簪,将她原本的美貌衬托的更为动人。

通过她这一身装扮,沭不归立马确定这就是天水阁阁主,水霏语,起身行礼道:

“拜见天水阁阁主。”

水霏语抬起手,指尖摩挲过朱红唇瓣,饶有兴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阁主?”

沭不归噙着笑容:

“都说天水阁阁主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天下无人不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一番夸赞下来,水霏语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只是眼中寒意不减,淡淡道:

“你倒是会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沭不归乘胜追击,将锦盒放置于桌面之上,礼貌性的微笑道:

“我这个人行事莽撞,若是有冲撞到阁主的地方,还希望阁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水霏语瞥了一眼锦盒,伸出纤纤玉指将其打开,在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各种珍稀药材后,眼中精芒闪烁,随即关上了盒子。

“我本不想去追究那件事,只是水衾乃是我姐妹的孩子,她无缘无故被退了婚,实在是有损天水阁的颜面,我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不是?”

“阁主所说极是。”

“既然少主如此诚心,亲自登门致歉,那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水霏语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杯:

“就让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多谢阁主宽宏大量!”

沭不归喜出望外,连忙举杯。

本以为天水阁阁主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可没想到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再追究,实在是出乎意料。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沭不归咂吧咂吧嘴,这茶水有些许苦涩,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一直到咽下肚里,舌根还在泛着浓烈的苦味。

“既然事情得以解决,那我就先行告退。”

“自然。”

沭不归行了个礼,转身刚没走几步,只感觉一阵眩晕直冲大脑,眼前景物多出好几个重影,顿时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般软了下去。

“什、什么?”

他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唤醒自己的一丝清明,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席卷而上的昏沉,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看着送上门的猎物缓缓倒下,再无反抗之力,水霏语也不再掩饰眼中的锐利光芒,唇瓣艳丽如血,逐渐扩展为一个近乎癫狂的可怕笑容。

身体像是被沉浸在水里,使不上力气,意识如同被撕成碎片的纸张七零八落,怎么也无法拼凑完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沭不归才清醒过来,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四周却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

这是怎么回事?

强烈的不详预感笼罩全身,他猛地瞪大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天水阁的亭台内,这附近阴暗潮湿,分明是在地下!

手脚发软的厉害,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只见手脚都被锁以冰冷的镣铐,将他牢牢拴在面前的牢笼之中,根本没有任何脱身的机会。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此刻宛如地狱的厉鬼,他战战兢兢的抬眸望去,眼前的水霏语依旧同先前一样高高在上,只是那双眼眸中杀意浓盛,让他不由得胆战心惊。

沭不归尝试着张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

“阁主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水霏语饶有兴致的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凌厉如同野兽打量自己的猎物,将他环视一周后,这才同情的开口:

“对哦,你还不知道吧?真是可怜。”

沭不归被她盯的浑身发毛,硬着头皮道:

“若是因为天水阁和苍雪庄的婚事,阁主对我的道歉不满意,我可以回去同父亲再商量……”

“谁在乎那门亲事?”

水霏语却蓦地笑出了声,在这片诡异氛围之下,她灿烂的笑容竟显得有些扭曲:

“可怜的孩子,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找你那父亲商议,殊不知要你性命的,正是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

沭不归一瞬间破音,喉咙发疼的厉害,可他丝毫不顾,追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霏语挑眉,思索了片刻后,索性摊牌道:“罢了,反正你很快便会死去,告诉你也无妨。”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洛誉很是崇敬,可他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正人君子。”

水霏语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身体也因愤怒而微颤:

“他啊……就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