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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九叔,九叔在家吗?”

“九叔,快开门啊!”

就在这时,祠堂的大门激烈地响起,几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秋生正在突破的喜悦中,被敲门声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打开大门,几个魁梧的汉子涌了进来。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

几个壮汉脚穿草鞋,身穿粗麻布衣,手上老茧厚厚一层,看上去像是庄稼人。

“俺们找九叔。”

一个身高起码一米九的黑汉子声音洪亮。

“我师傅不在,外出远游了。”

秋生站在黑汉子面前稍微比对了一下。

娘的,身高差距也太大了。

这家伙吃什么长这么高?

“俺不管,俺就要找九叔。”

黑汉子根本不听秋生的,抬脚就往里冲。

秋生哪里肯,连忙上前,试图拦住黑汉子。

黑汉子挥手间,一股大力撞来。

秋生感觉自己被一柄大铁锤击中,不禁退了几步,心中有些惊讶。

要知道,秋生可是有一定武艺的,这黑汉子着实有好一把力气。

“怎么回事?”

李信从思考中醒来,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幸好九叔没有在祠堂闭关,不然像今天这样,随意有人闯进来,搞不好真罡逆转,走火入魔。

“小师弟,这些家伙找师傅,我说师傅不在,他们不信。”

秋生愤愤地说。

李信扫了一眼,都是几个庄稼人,面生得很,显然不是周围村子里的农户。

“几位,我师傅确实不在,有什么可以和我说。”

黑汉子抬起头,看了秋生一眼,瞪大牛眼说:“我们是来请九叔抓鬼的。”

“巧了,抓鬼我也会。”

李信笑了笑,说:“几位不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唉,事情是这样的!”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长一些的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牛家庄的人,这位黑大个叫铁牛,几天前他母亲去世,大家一同帮忙下葬了。”

“然而,就在昨天,他母亲的坟墓竟然被人挖开了。”

挖坟?

李信眉头一皱,黑大个至少有二十几岁了,他母亲年纪也不小。

看他的打扮,家里恐怕也没什么体面的陪葬品。

怎么会有人去挖她的坟墓?

“尸体还在吗?”

李信询问。

“尸体还在,但……”

老人欲言又止。

“但什么?”李信问道。

老人刚要说话,铁牛抽泣着哭诉:“我母亲的头颅,被人掀开,脑浆都没了。”

“什么?脑浆没了?”

秋生吓了一跳,说:“难不成被野狼吃了?”

李信不悦地瞪了秋生一眼,说:“野狼只吃脑浆,而不吃肚肠?”

“也对!”

秋生挠挠头,问:“小师弟,既然不是野狼,难不成是人类所为?”

“少在那瞎猜。”

李信思索片刻,说:“说起来,这世上还真有一种怪物,专门吃死人的脑髓。”

“是什么?”

李信缓缓说出一个词:“媪!”

媪,形似猪非猪,似羊非羊;常年生活在地下,偏爱食人脑,竟能开口说人话。

《山海经·西次四经》、《搜神记》、《晋太康地志》均有记载。

然而,李信所说的媪,并非能说人话。

根据《茅山杂录》中所载,媪被列为妖怪,常年匐居于地底,几乎不见于人间。

每逢战乱之际,妖鬼怪神逆乱之时。

便会悄然自地下爬出,漫游于地面,特意击碎死者的头颅,尽情享用脑浆美味。

李信熟读《茅山杂录》,媪在其中出现过三次,皆是天下大乱之际。

根据铁牛的描述,他母亲的头颅,十之八九是被媪掀开食用了。

“小师弟,媪是何物?”

秋生挠挠脑袋,表示没听说过。

铁牛抽泣着也看了过来,牛家庄的众人都望向李信。

李信思忖片刻,解释道:“是一种专门吃人脑髓的妖怪。”

“什么?”

牛家庄的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专门吃人脑髓?

妖怪?

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个,小师傅,你说的那个怪物难道还……还吃活人脑髓吗?”

牛家庄中稍长一些的人咽了口水,问道。

“当然。”

李信瞥了他一眼,说道:“新鲜的人脑髓,它更喜欢。”

“小师弟,这真的那么可怕吗?”

秋生听着李信的描述,有些心头发寒。

被活生生击碎头颅,然后吃掉脑髓,这场景一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大伙儿的脸色不大好,李信安慰道:“不过你们也不必惧怕,就算遇到媪,只要不躺下装死,媪也不敢靠近你们。”

这种妖怪生性胆小,非常怕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隐匿。

听李信这么说,众人才松了口气。

铁牛也停止了抽泣,大声道:“道长,我想请你抓住那个妖怪,替我母亲报仇。”

“可以。”

李信点头,说道:“不过我祠堂开门做生意,都是要收钱的。”

“我有钱。”

铁牛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在怀里搜寻了好一阵,把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伸到李信面前。

“道长,这些够不够!”

李信低头一看,有些无语。

这家伙真是够穷的,就五个铜板?

“够了。”

李信笑了笑,说道:“先办事,后收钱。你先把钱收起来,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秋生,跟我去。”

李信吩咐。

秋生低声道:“小师弟,要不要带家伙?”

李信点头,说道:“带一些常用的符纸就行,要真是媪,一般的凡物派不上用场。”

秋生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身拿了些符纸之类的东西,跟着李信出了门。

一路上,牛家庄的众人问东问西,欲言又止。

李信好言安慰了几句,告诉他们不要害怕。

牛家庄距离祠堂还是有些距离,众人赶到牛家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因为发生这种事情,往日里早早入睡的牛家庄村民,都没有了睡意,在村长的带领下等在村口。

“铁牛回来了!”

一个孩童眼尖,远远就看到李信几人举着火把。

牛家庄的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形消瘦,一根旱烟吧嗒吧嗒地抽个不停。

庄子里发生这种事情,他也有些害怕。

莫名其妙,刚刚下葬的尸体怎么会被挖出来?

就算挖坟也就算了,脑髓怎么就没了?

心情沉重的村长听到孩童的声音,连忙起身一看,果然就看到铁牛几人走了过来。

“你们回来了,可见到九叔了吗?”

村长一边说,眼睛一边在人群中寻找。

九叔在这一带可是有些名气,村长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九叔乃是这一带的鼎鼎大名。

他环顾四周,除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就没有一个和他心中相符的道人。

“没有。”

铁牛摇了摇头,指着李信说道:“九叔不在家,俺请了这位道长过来。”

村长瞧了一眼李信,欲言又止。

这么年轻的道长,能行吗?

秋生看出了村长的顾虑,笑着说道:“我师傅远游去了,祠堂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我小师弟,你们放心好了。”

“原来如此!”

村长连忙收起了轻视之心,说道:“先前多有怠慢,还望道长不要介意。”

“无妨。”

李信笑了笑,这种事情他经常遇到,倒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看起来确实太年轻了些。

“坟地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坟地被刨开,尸体被破坏,究竟是不是媪所为,还需要亲自去现场查看才能下定论。

“道长稍等一下。”

村长转身,在人群中挑选了七八个青壮年,走了过来,说道:“道长,这些人一并前往。”

随着村长的引导,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村长指着前方的一片空地说道:“道长,就是这里了。”

黑夜之中,李信的视线不受影响,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散落的棺材。

棺材属于最简单的杉木制作。

在棺材的旁边,斜斜地躺着一个人影,身上盖着白布,显然是铁牛的母亲。

“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敢乱动,所以……”

村长开口道。

李信点头,理解村长的意思。

让一具尸体就这么孤零零地暴露在荒野中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这样做也有好处,最大限度地保护了现场。

“过去看看。”

李信大步朝前走去,秋生举着火把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一股淡淡的尸臭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虽然现在的天气并不炎热,但尸体的腐烂速度却是相当快的。

伸手掀开白布,尸体的头颅便呈现在几人面前,好似一个被人用铁锤砸烂的西瓜,头骨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周围。

头骨上可见明显的牙印痕迹。

脑组织已被啃食一空,只有几条肥硕的蛆在残存。

“呕!”

秋生只感到胃中一阵翻腾,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李信没有理会秋生的怂样,目光落在坟地周围,仔细寻找。

坟地周围新土尚未沉实,洒落着凌乱的脚印。

李信直接越过,目光落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脚印上。

这几个脚印小巧如婴儿巴掌,呈椭圆状,宛若山羊踪影,又有着猪獾的痕迹。

李信心中一动,果然是媪作祟。

媪只对死者的脑髓感兴趣,不肆意破坏尸体的其他部位。

李信审视了一瞥,尸体其余部分完好无损,唯独脑袋遭其啃噬。

若是被野兽扰乱,恐只见尸骸残余。

尸体的脑髓被啃食一空,加上周围留下的独特脚印,李信可以基本确定,此乃媪之所为。

他起身走到棺材旁检视,杉木制的棺材上刻着几道深刻的痕迹,显然是锋利指甲所为。

真是令人头疼。

媪胆小怕事,不敢袭击生者,听来似乎无大害。

然而,这妖孽偏偏喜好刨坟,很容易引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