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柳吟风和叶凤俊马上开始盘查。和焦大贵同住一室的都一一问过,又询问了几个跟焦大贵有往来的江湖人,然后跟谭笑碰头。

叶凤俊担心地:“就这些人的来历,都是些草莽,谭兄有几成把握?”

谭笑道:“一层都没有。这不过是障眼法,目的是当众讨来令牌。最终能不能成功,主要还看天意。在我回来时,还要二位掩护我私下先见詹碧云,让她指认怀疑对象,然后再见其他人。”

柳吟风道:“谭少侠可是有事瞒着我们,自己去寻找线索?”

谭笑道:“请柳大侠原谅,在下的确有隐情不方便说,但我们现在目标一致,到揭开谜底的时候一定奉告。我现在要寻找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

叶凤俊道:“早上你说要见相好的,其实就是去找人?”

“对不起,叶少主,这隐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只能那样说。可惜没有找到。现在我即使找到人,没有你们的帮助,也没有办法知道全部真相。我能说的就这些,马已经备好了,还要请你们送我出山庄,防止有人跟踪,甚至抢先灭口。”

柳吟风慨叹一声:“难为你想得仔细,你的来头也是个谜啊。”

谭笑道:“柳大侠不必猜疑,谭笑就是我的本名,至于来历,叶少主已经猜得差不离了。”

“哦?”柳吟风看看叶凤俊,叶凤俊道:“我也没猜测,就觉得和我有些渊源。”

谭笑道:“先不说了,抓紧时间休息两个时辰,丑时出庄。”

柳吟风道:“好,那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谁会跟出来我们就盯住他。”

天亮时分,谭笑已经到了京口,沿着江边查询。第一次来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以为詹碧云在澹台底下画几道痕是强调一下,事后仔细想来,在那样的紧张氛围中,每个细节都是重要信息。那水纹分明是暗示,而且隐约是古篆体的“江”字。那京口沿江就范围比较明确,所以一进入润州范围就沿江查访。

江边多绿洲和沙滩,住户稀少,而且主要是船户、渔民。范仲淹有首名诗:“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不知蓑笠翁,出没风波里。”写的就是长江下游一带的渔民。

能和詹家扯上关系的,不会是普通渔民。谭笑努力搜寻着不一样的“渔民”。偶尔也向人打听,但仍无所获。不觉来到西津渡口。

这里是沟通大江南北的要冲,唐宋着名文人李白、孟浩然、张祜、苏轼、米芾等都曾在此候船、登岸,并留下为世传诵的篇章。与大都会相比,这里是另一种繁华,人烟生聚,民物阜蕃,市井坊陌,铺席骈盛,或许文人雅士甚至江湖豪客更乐意流连这种“市井味”,以区别于官场的官气。

谭笑暗自点头,这回找对地方了。他左右回旋,看到一个算命先生就想凑上去问话。说来也奇怪,一般算命先生都要上点年纪才有经验,也容易取得客人信任,而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居然生意颇好。不由打量他一番。只见他相貌清俊,言谈动作有板有眼,挨个招呼客人,围着一圈人,他点到谁谁就坐下开始说命,先来后到次序井然,毫无差错。

谭笑心里道:又是一个江湖奇士,倒有可能问得准信。但见人多,不方便问,就又转向别处,过了一会,见人渐渐少了,再走上前去。年轻算命先生招呼他坐下,开口便道:“你不是要算命,是问人。”

谭笑吃了一惊,这人果然有些神通。当下没有答话,只点了下头。

“你要问的人你自己也不熟悉,此人的年纪、相貌、身份、品性一概不知。”

谭笑更加吃惊,脱口反问:“何以见得?”

“在下号称神算子,如果这都不能预知,又怎能算地人生命运贫富生死?不瞒客官说,陈抟老祖的《麻衣相法》和徐子平四柱八字法,自从传世,没有人得其精髓,都被表面文字迷惑了,我的先辈精研数十载,才解得奥秘。《渊海子平》解析命相有重大疏漏,以至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命运千差万别。我祖上结合两者,首创《易数》。当时因尚未完善,也不欲世人尽知命运,所以没有外传。庆历年间邵康节来访,窥得局部,凭记忆加上自己的想象写出《梅花易数》,其实浅陋之极,被人奉为真经,岂不可笑!他不过看到了《易数》最浅的一层,凭记忆已经有误差,然后用他写诗的功夫结合象征的手法来描述,到后人手上,理解再出偏差,何止谬以千里!”

谭笑哪有心思听他吹嘘,但又不好打断他,乘他略停顿时接口道:“听先生所言,实在是佩服,可谓四海之内一人而已。可知我要找的人?”

年轻人微微一笑:“如今我还不能称海内第一,只能说混饭吃足足有余。家父曾说,命理是无穷无尽的,到全部透彻的时候,他就是活到最后的一个人,他的身后在没有人存在。你也不用急,你要找的人此刻告诉你你也见不上面。”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就是命。如果不信,你写个字我给你测一下。”

谭笑随手写了一个“台”字。

“这是第二个字,你本想写的应该是前面那一字,又故意写出这个字。这个字三百年后会是一个姓,是复姓家族在迁移过程中演化而成,但现在你找的人的确不在,我告诉你地方你也问不到。”

谭笑心急如焚,实在等不得他弯弯绕,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很有本领,但我有急事,请先生直言,知道就告诉我,酬金该多少我付;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受人之托,救人如救火,耽搁久了就是找到人,也人头落地了。”

这回倒是算命先生微微吃惊,道:“你既受人之托,可有信物?也许见到此物我能更准确地推算出最快时间,甚至托你的人是凶是吉。”

谭笑心想,那东西如此隐秘,除了澹台敏本人,怎可在其他人跟前露眼?道:“事出紧急,没有任何信物。”

年轻先生点头道:“你此处绕过城墙,朝东南有个显庆寺,你到寺中向方丈讨一包昨天的香灰,再往北行到临江边,有座不很高的山叫北固山,山的西麓有片村子,你找一排窗上刷着灰色的房子,问一个叫谈敏中的。记住,不可走别的道,香灰是你见谈先生的凭证。否则错过就再也找不到了。对别人也万万不可提别的名字,只问谈敏中。见到他你再说你的事。我们有缘,这钱也不用付了。”

谭笑谢过,还是放下一挂铜钱,然后依照算命先生说的路线,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江边小村。

他找到窗棂上方刷有灰色的那派房,询问谈敏中,有人就指了指一扇小门。谭笑心情紧张地敲门,惟恐见到的仍是不知情的陌路人。

门开了。开门的竟是年轻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