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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领导在院里转了好半天,最后在四号小院里,三个人坐在仿古圆茶桌边喝着茶。

看到整玉雕出来的茶盘,大领导心里又暗暗骂了句败家。

“明子,你这不是开饭店,你这是打造了一个艺术品出来。”大领导最后仍然不得不夸赞。

“大领导,我想着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传承就得有个传承的样。以前的那些楼、阁什么的,不都是一时之冠。”

“去年就听你提过要建几个小院,回去后我还琢磨了几种方案,每一个都离你的设计相差甚远。你说这里要做预约菜,环境很不错,坐在这里吃饭,价格再贵也值了。”大领导表示了肯定。

大领导很不简单,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能很快接受新的事物。

“我想这就是供需关系决定了价格吧,这也是老路子,祖宗们早就用过了,我只是重拾前人牙慧。像以前的谭家菜,提前三天预订,谭家人还得坐主桌。就是一个噱头。今天您正好在这,我想请您给这四个小院分别起个名字,题个字。”颜明趁热打铁。

“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才情,你还是不要难为我的好。想来你是想这一个院专做一个菜系。”

大领导嘴上谦虚,心里已跃跃欲试,不停地拍着额头思考着。

“你这官府菜嘛,就叫‘金阙遗风’好喽,川菜嘛……有了,叫‘半轮秋’,鲁菜嘛,叫……叫‘青未了’,淮扬叫‘明月夜’。你看怎么样?”

“好,不过‘金阙遗风’和后三个就不相对了。我看改成‘御柳斜’吧。”颜明道。

“这个好,这个最好。”大领导连连称赞。也不知道在夸颜明,还是在赞自己。

吃过饭后,大领导很满意地走了,一直到走,也没有给颜明的四个小院题字。颜明没有办法,只得亲书院名,找人把匾额做出来,挂在小院门上。

颜明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人手的不足。不光是前面的服务人员,更缺少的是高级厨师。

何雨柱的手艺是不错,可对于定位很高的凤鸣楼来说,他还是欠缺一些。他的徒弟里,也就马华能将就一些,还远远比不上何雨柱的四个师侄。

颜明趁何雨柱有空,把他叫到半轮秋小院里,弟兄俩喝着茶,聊着打算。

“柱子,这后厨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我想着还得招些好厨子。”

“哥,你不提我也要和你说呢。我的两个大师兄一时半会是过不来。可我另外几个师兄都想过来干。”

“他们单位能放人?那可都是牛大师、罗大师的高徒,不得当成宝贝供起来。”

“宝贝个屁。他们想办个停薪留职过来,挣完钱回去办退休,什么都不影响。”何雨柱胸有成竹似的。

“你跟他们聊过?”

“上个礼拜他们来吃过一顿饭。我的两位师父一退,王师兄、陈师兄两人就让上面看得紧,时不时就借调,肯定不能过来。另外几个师兄想过来,大师兄们也点头同意了。他们让我问你一声。”

“我的傻兄弟,这么大的事,你还等到现在才说,我都想抽死你。茶别喝了,咱现在就上门请人去。每个人的工资都和你一样,暂时定为八百,咱每个月再给他们一二百块钱的奖金,应该可以了吧?”

“那太可以了。一个月都赶他们大半年的工资。我现在就找他们说这事去,哥,你就别去了吧。”

“不行,我得去。我是老板,亲自出面,是给你面子,也是给你师兄们面子。”

颜明带着何雨柱好一通转。意外还是有的,不光何雨柱的师兄们要来,还顺带着拐来了两个淮扬名厨。可把颜明高兴坏了。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过来,哪个人不得带两三个徒弟。

原来挖人也不算太难。

至于招服务员,那更不是事了。消息一放出,上赶着来报名的,不下百十人。

颜明这次不亲自培训了,而是通过一个老员工带两个新员工的方式,很快就有了四十名合格的服务员。

这一下又帮街道解决了几十人的就业,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恨不得把凤鸣楼供起来。

颜小齐、何雨水早就来凤鸣楼上班了。由她们挑了几个合适的人,在前台收银。眼看着凤鸣楼步入了正轨。颜明就轻松了下来。

天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是到店里转一转。有时候还陪着牛长贵、罗久两位老爷子喝点茶,聊闲天。

再不然,就是让后厨炒上几个菜,用食盒装上,去师父家陪着师父吃吃饭,喝喝酒。

“小子,你这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了。”杨鸿昌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然后才开始挖苦徒弟。

“还行吧。”

“你学了那么多年的手艺,这说放下就放下了。值吗?天天就掉到钱眼里了。”

“师父,离开我,轧钢厂照转。厂里有些人,巴不得我赶紧滚蛋让地方。一个天天只会开会的副厂长,有什么意思。”

杨鸿昌听了徒弟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再看我现在,最起码帮助几十个知青解决了吃饭的问题。更何况我还要把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厨艺再发扬光大一些。您说,我现在是不是在干实事?”

“嗐,就你能。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这九转大肠谁做的?手艺可有点潮,回去你得说道说道。”

“马华这小子,居然敢糊弄您,我回去就扣他工资。”

“马华做的?你还别说,有傻柱的几分意思了。还得好好努力。”

师娘就在旁边听着爷俩聊闲天,时不时笑笑。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老头子不再以厂为家,时不时拼了老命。小徒弟现在也有空,经常到家里来看看。可不像他当副厂长的时候,老头生病,他都抽不出时间看一眼,都是林雪忙前忙后。

老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天就出事了。

中午的时候,凤鸣楼来了几位,堵在店门口声称过来查卫生。

颜明闻讯,赶紧从楼上下来。

“我是这个店的老板,请问几位从哪查起?”

“先别管怎么查,你先把人都撵出去。”领头的一位撇着嘴斜着眼看着宣一鸣。

“我说各位,这来的都是客,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把客人都撵走,这样可不太好吧。”

“我让你撵你就撵,哪这么多费话。”

“那各位先坐一下,喝杯茶,这事咱们商量一下,您看怎么样?”颜明虽然生气,还是小心地陪着笑脸说着话。

“快点,我们可不想多等。”

“就是撵人,我们也得一位位好好跟人家说不是?你们几位稍等一下。”

这时候凤鸣楼的员工闻讯,也都要围过来。他们都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一看有人要砸自己的饭碗,当然不能答应。颜明用眼色把员工劝住。又给何雨水使眼色,让她打电话。

何雨水是个聪明的,一看眼神,就知道明子哥让她打给谁,赶紧拿起了电话……

“我说你们这是要闹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店给封喽。”那个领头的就想把事闹起来,他继续用言语挑逗着。

“我说各位,多少给点面子,先坐下喝茶。后面的事咱们慢慢说。”

“不行,现在就撵人。”来人纷纷叫嚷着。

从他们一来就惊动了各位食客,大家放下筷子看热闹。

楼上的人也被惊动了,有几位下来站在楼梯口看着事态的发展。

“我说各位,我们开的是饭店,我们有政府给发的营业执照。你们要检查卫生,我也没说不同意。不管你们什么时候来都成,我也没抱怨。可你们一开口就让我们撵客人,这可有些不讲理了。”

宣一鸣看到楼梯上站着的几个人,他的心放了下来,口气硬了起来。

“嚯,你小子可够横的,还给我讲道理。我告诉你,我就是道理,我就代表着王法。我不管你们有没有营业执照,我说你们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我现在就封你们的店。伙计们,给我封。”

“各位,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穿上这身皮不容易,这要是把事情闹大,你们脱了这身皮可就穿不上了。”颜明决定不再忍。忍了眼前,不定后面还会有什么恶心人的事。

“小子,你算哪根葱?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爷爷这么讲话。”领头的这么说着,指挥着另几个人就要动手。

看到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颜明欺身上前几下就把这些人放倒在地上。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我知道这是四九城,这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就是你,你谁也代表不了。我也不管你受谁指使,我合法经营不怕查。可是你干流氓的事,给我耍横,这我可忍不了。”颜明蹲在领头的人跟前,教训着他。

“你小子没王法了,你这是殴打国家干部,你就等着被枪毙吧。”

“我这里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说你是王法,你说你是道理。千万别给我提国家干部,你这样的人不配,你是给国家抹黑。公安来了我也不怕,这么多人都能给我做证。大家伙,你们说是不是?”

“对,我们给你做证。”不光凤鸣楼的人这么说,就连离得近的食客也这么说。

这时候,李爱国带着人来了,又来了几辆吉普车,下来不少的人。

他们进了凤鸣楼,看到倒在地上的几个人,恨得直咬牙。

张区长也来了,看到楼梯上站着的人,紧走几步到了他们跟前。然后他们小声说了一会,张区长不停地点着头。

警察分头找员工和离得近的客人问着具体情况,做着详细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