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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凌州曾头市,长官曾弄,年过五旬。原为女真人,现在是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见大宋繁华,便留下来了。因有膂力,霸住村坊,鸠占鹊巢,改名为曾头市。

曾弄系外国侨民,又擅长养马,为朝廷提供上等军马。当地官府不敢得罪。早些年,受到辽国压迫逃到大宋境内避难,自发地向曾头市聚集定居。

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全是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女真人,从不与外族通婚。保证自身血脉纯正,骨子里很野性的女真人,为朝廷养马,在宋朝境内过得滋润。

曾弄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又请得两位豪杰相助:名史文恭,苏定,甚是了得。在江湖中盛传为,凌州曾家七大猛将……

“这曾涂,乃是曾家长子,力大无穷,擅使一条梨花点钢枪。有万夫不挡之勇。其后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几人皆是武艺高强,非常人难当。”

“两人的师傅副教师苏定,江湖人送绰号小天宝。据说是北地汉人,南下被曾头市以每年数万贯钱财聘请。擅使一条混铁镗,百八十人近身不得。

最厉害的还是曾头市都教师史文恭。其人身高九尺,膀阔腰圆,惯使枪和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为曾头市都教师,江湖人称神枪史文恭。”

东平府(郓州)与凌州相临,杜兴常年往来北方经商,对曾头市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路上,与史进,陈达同断后。详细说着这曾头市及有名的原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史进自王进那学得高强武艺,从未遇到过敌手。听到杜兴言语中颇有忌惮,说起神枪这个称呼不禁冷哼:“哼,神枪史文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区区乡野村夫,何足道哉?”陈达也很不服。幸好没有大言不惭说一枪戳死他之类的话来。

杜兴却不像两人这般不知轻重,见两人轻敌大意赶忙劝说:“两位兄弟,不可大意,孙总管都有些忌惮这史文恭。直言跟我们说过此人武艺高强,乃绝顶高手,不容小觑。也说他是明珠暗投,身为汉家儿郎,却甘愿给女真人当狗,认贼作父。”

“说得好,就是认贼作父!”史进,陈达纷纷叫好。也少了那抹轻视之心,脸上多少浮现些许凝重。人的名树的影,他们可都知道鲁智深在信中说过自己不是孙新的对手,这点足以让史进郑重对待。

杜兴察言观色瞥见,暗自点头,面色凝重地继续说:“曾头市除了这几个领军人物,男女老幼都可以上马作战。可战之兵近乎两万,孙总管说这是大宋境内不确定因素,是颗毒瘤,是独龙寨的假想敌。目前寨子里上万军卒,宗旨是坑杀骑兵。”

上万兵马?史进,陈达暗中倒抽凉气,掩饰不住的惊讶。心说这位孙新果然了得,远在千里有布局。

“哎,大人说的没错,曾头市如今的确是个大毒瘤。不单单是凌州百姓受苦受难,过往商队也不得安生……”杜兴莫名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个曾头市。

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女真人桀骜不驯,凶残本性。又像是养不熟的豺狼。在柔弱的时候温驯乖巧,爪牙齐全后却显露其本性。视别人为绵羊,族群的劣根性,忘恩负义。

十多年前还有所收敛,可自从女真族逐渐崛起强盛,大宋境内女真人逐渐嚣张。后来北方女真族又建立金国。这就更使得女真人自我感觉优越,加上跟凌州官府交好,越发肆无忌惮,极富侵略性。

致使近些年来,凌州百姓深受其害。

杜兴将自己知道的,曾头市横行霸道,所犯的罪行说出令人心惊。如过往商队,牛羊贩子遭受盘剥。明抢或装作贼人抢夺牲畜的事件家常便饭,调戏,侵犯良女,纵马践踏良田,啃食庄稼等甚多……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哼,官府就不管吗?”史进逐渐了解凌州曾头市后,脸色非常难看,陈达咬牙切齿,紧紧握住铁枪。

“该死,天底下这等恶事,官府,朝廷难道就不管吗?”史进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恼怒地低吼。

“兄弟,没用的。”杜兴露出一个苦笑,撇撇嘴不屑地说:“那些官吏不敢得罪,又只爱钱。底层百姓报告当地官府犹如石沉大海,不是推脱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收了好处,明目张胆偏袒曾头市。百姓想要越过州府告状,半途便会莫名失踪。这个结果就不用多说,定是曾头市的豺狼为之。”

“当真是可恨呐!”史进,陈达怒不可遏。

“曾头市今年更是变本加厉!直接霸占别人稻谷田地。又强迫百姓收割稻谷,非打即骂,多有人命官司闹出。官府却又不管,本州百姓吃够了苦头,敢怒而不敢言。越来越多的人投到独龙寨参军。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希望能够报仇覆灭曾头市。”

“对了,曾头市睚眦必报,吃了亏,怕是不肯善罢甘休。队伍当加速行军,我等断后,准备厮杀。”杜兴说完曾头市的情况,面色担忧地提醒众人。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是敢来,某家绝不放过。”史进对曾头市有了深刻的认知后杀机暴涨。

“凌州官吏该杀。”陈达也放了狠话。

“人善被人欺!”杜兴笑了笑,不再说令人生厌的曾头市,而是老成持重的下令队伍加速赶往东平府,又主动说起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东平府独龙寨。

事实证明,杜兴的担忧是正确的。

队伍三路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平府。然而,无论是少华山队伍还是牛羊贩子们,有辎重车辆和牛羊马匹拖累,赶路的速度不能说慢,但也不快。夏季植被茂盛,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明显。

走了一个多时辰后,队伍踏入东平府境内!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大地都在不断地颤动。大队骑兵黑压压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追上断后的队伍。

人数至少数百,黑压压一片,“嗷嗷”乱叫声由远及近。

“曾头市来得好快!”杜兴听到那鬼哭狼嚎,转身指着身后的骑兵苦笑,尽管不愿意面对却不再担忧。因为已经踏入东平独地界,接应队伍也快来了。

“哼,来了正好!”史进无所畏惧,大声下令队伍列阵。四百多个喽啰兵发出嚎叫,拨马掉头迎敌。百来个独龙寨的军卒更是不惧,数百骑兵排开阵仗,待到后方骑兵近些后,弯弓搭箭,射住阵脚。

追来的骑兵虽然多,但面对强弓劲弩不得不停下来。中间人群分开,四匹快马跃出阵,一字排开。只见个个胯下马儿神骏,手持利器。人人头戴金盔,身披铁铠,腰系绒绦,体挂绯袍,脚踏宝镫。

几人耀武扬威,张牙舞爪,最中间的那将大吼:“哇呀呀,休走,尔等哪来的官兵敢在凌州杀人?”

“呔,哪里冒出来的撮鸟敢追赶朝廷官兵?”与此同时,对面三人出阵,史进长枪指着对面,大声喝骂。

杜兴手搭凉棚观望,见对面的汉子个个魁梧彪悍,透露着野性。心中有所猜测,索性直接把话挑明:“曾头市的诸位,我等乃是独龙寨官商,一路走来,何曾杀人?倒是之前遇到山贼,侥幸击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一条汉子无礼地打断,明明他们伪装成山贼劫掠,却反而倒打一耙:“放屁,那是我曾头市的队伍,无端被尔等贼兵偷袭,公然袭击军监牧民,抢夺朝廷军马,该当何罪?”

史进,陈达听了面面相觑,不禁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了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曾头市果然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