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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在办公室抽着烟,眉头紧锁。孔杰坐在一边。

周浩说:“不会搞错吧?”

“错不了。现在的手机号都是实名制,一查系统就出来了,数据库哪里能骗人?欧安迪,他老爸就是欧楚文。”

周浩转头望了望会议室方向:“去,把郑队叫过来。”

孔杰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周浩又叮嘱道:“注意,别大惊小怪啊,不能到那边透露一点风声。”

“知道。”

……

会议室里。几个警察看着安迪和艾米像家长看小孩。

老蒋敲敲桌子,冲着安迪说:“小朋友,别调皮,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安迪说:“我知道啊!警官先生,我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几个警察摇着头,鼻子里哼哼:这孩子估计还没断奶,不知死活……

旁边一个年长的警察说:“小朋友,你别乱说话。这里是公安局刑侦支队!明白?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安迪摇摇头,随即又马上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真知道?知道你还敢胡说八道?”

宋洪林在一边插嘴:“你这个警察同志说话真没礼貌。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说?你这种说话的语气我听着很不舒服的。”

那警察冲着宋洪林指头一点:“你闭嘴啊!”

安迪说:“警官先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这几个大叔大哥都是好人。所以我们来配合调查的。”

那警察见艾米和安迪懵懵懂懂来搅局,心里也来气:“哎哎哎,你们小朋友别乱说话。你们是知情人,待会儿我们要找你们了解情况的。是不是好人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咹?”

“身份证带了吗?我看看。”

苟庆春坐在一边五心不定,正不知道该怎样去拆烂污搅浑水,听到这话立刻走上前,对几个警察说:“请你们注意一下人民警察的形象。这位小同志做为案件的知情人主动上门,你们一口一个小朋友,像话吗?还出言不逊,讽刺威胁打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群众来访的吗?”

几个警察一脸嫌弃,都懒得睬他。

苟庆春转头问安迪:“是党员吗?”

安迪摇摇头。

“团员呢?”

安迪说:“是!”

苟庆春手抚着安迪的肩膀大声道:“看清楚了啊。这是一名共青团员!”苟庆春神情很严肃,“这是一位有着政治身份的年轻人……”

几名警察纷纷把脸儿转向一边。一个警察脸冲着会议室墙壁喃喃道:“这个苟大状哪天老子迟早要嫩死他……”

趁着现场有点儿乱,马逸明对着林文亮和宋洪林几人轻轻说道:“放心好了,非洲不用去,别怕。”

林文亮面色平静,视线看着别处,低低地回道:“确定?”

“确定。记住!只要不招,他们就是没证据。”

声音虽小,宋洪林和阿旺都听在耳朵里。两人脸上若无其事,暗里却心花怒放……

艾米在一边问马逸明:“小马哥,你们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帮你们买点儿宵夜?”

见场面越来越不像话了。刑警们终于端出了警察架势。

“干什么干什么?都别说话啊!”

“哎哎哎,你们这两个小孩,站那边去!”

“保持安静!别乱动!”

“苟律师,请保持安静!”

……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脚步声响起,周浩、郑成功和孔杰走了进来。会议室马上沉寂下来,众人齐齐望着他们。

周浩环视了一下现场,缓缓道:“四个嫌疑人立即办理拘留手续,送看守所。安迪你们俩来我办公室。我找你们俩了解下情况。”

苟庆春一听这话,清清嗓子,又待上去捣乱,马逸明冲他使了个眼色。苟庆春一愣,舔舔嘴唇忍住了没说话。

马逸明把拘留证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陈光旭,笑笑地望着他。

陈光旭回避马逸明的目光:“马儿,你还笑得出来。”

马逸明说:“光旭,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

夜深了,岑可辛和刘晓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广惠入冬了,但是天气依然温暖,公园里的菊花和太阳花在月色中热热闹闹的,鼻息里传来浓郁的桂花清香,静谧的夜色里,两个女孩儿却心事重重。

“可辛姐,你说,马逸明会没事吗?”

“不知道……”

“你是警察啊。”

“唉……我是警察,但我不是法官啊。”

刘晓斐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都怨我,我当初不该把他考警察的事情告诉我三叔。马逸明如果考上了警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岑可辛没说话,为了马逸明政审的事情,她还被政治部的老头子凶过一通,最后落荒而逃。人生真的很奇妙,一次不经意地选择,却足够改写一个人的一生。马逸明如果穿上警服,该多帅啊……想起在百花苑几老同学意气风发举杯畅饮的场景,岑可心眼睛涩涩的。

他为什么不去当兵呢?这个傻瓜!

刘晓斐抹了抹眼泪:“可辛姐,我觉得……他那个是见义勇为,你不应该抓他。”

岑可苦笑,和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说不清楚。

“马逸明他喜欢你,可辛姐你要帮他。”

岑可辛想起自己加入警队那段日子,整天忙忙碌碌脚不沾地,确实忽略了马逸明很多感受。如果那时候关心一下他,及时发现他的问题,或许结果又不一样……

“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是喜欢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你们俩在一起我就看出来了的。我之前找马逸明一起玩,他都不带理我的…………”

岑可辛拉过刘晓斐的手,叹了口气:“晓斐,说这些干嘛?你现在和他不挺好?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女朋友的,他选择了你,是因为他爱你。”

“可辛姐,我可以把他还给你。”刘晓斐抽泣了两声,“只要你能救他。”

岑可辛被刘晓斐弄得哭笑不得。

岑可辛疼惜地贴住刘晓斐的头:“你可真是个傻丫头!晓斐,马逸明如果对不起你,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