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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沉默的消化完这个消息。

对顾家的家底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江晏见她未置一词,忐忑道,“乖女,怎么突然问起我们这个?”

“没事,只是担心你们供我读书,花销太大。”

以为是天价挖坑。

她还想赶紧赚来回血。

谁知道仅是九牛一毛,人俩也根本没放心上。

顾凉微微一笑。

江晏舒了口气,仿佛不觉得供她念书的开销是什么大钱。

“乖女,这不都是我们理所应当之事么?”

顾凉神色柔和。

慈父爱女,非为报也。

江晏见顾凉脸色缓和了些,趁机推销他看中的那身衣服,“乖女,不如穿上试试?”

顾凉摸着那崭新柔软的布料,轻笑道,“爹爹,我明日也代表了东林书院,穿得如此张扬恐怕也不妥。”

“况且,我也答应了孟迟先生明日穿学院的院服。”

江晏立马垮起脸。

“……不过这衣服料子甚好,颜色又特别,留待我生辰那日穿,如何?”

生辰穿?

乖女果真与他的审美出奇一致。

江晏自然是高兴的点头,满口答应。

顾真握拳,在一旁咳咳了两声,极为刻意。

“……母亲看中的这套奢贵大气,只是这颜色艳丽了些,平常穿未免大材小用,不如待女儿见贵人时再穿如何?”

顾真被顺了脾气,也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哄完二老。

“那爹爹和母亲早些休息,女儿先回房间了。”

她对着二人颔首行礼,便慢慢退出花厅。

江晏叠着衣服,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女儿生辰不是来年六月么,这不还有大半年?”

刚在忽悠他呢!

顾真也皱眉道,“见贵人……她有哪门子的贵人要见的?”

果真是个逆女!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顾凉已经回到了正院。

她熟门熟路的跃上屋檐。

看见单手托着下颚,倚在檐上假寐的青岚,眸色微暗。

那人眼下还有些倦意。

乌黑的发丝上,正插着那支兰花玉簪。

几缕发丝荡到他的锁骨,随着夜风轻轻曳动。

夜晚寒凉,她留下的披风正盖在他肩上。

顾凉唇角微微勾起。

今天……他也累了。

她放缓了步子,轻声走过去,垂眸淡笑,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尔后轻慢的跃下屋檐。

她的动作极尽温柔。

却还是吵醒了浅眠的青岚。

他诧异的睁开眼睛,顾凉疏淡的眉眼映入眼帘,又微微弯了眸子,“……妻主。”

他的嗓音很清。

像是雨后松叶垂下的露珠,清澈之余又透着几分微冷。

顾凉心念一动。

青岚是极美的。

尤其是在这清冷的月色下。

清澈温柔的凤眸,微抿起的薄唇,精致俊逸的五官,白皙细腻的雪肌,都美得恰如其分。

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美人在怀,她未免有些难当柳下惠了。

“……阿岚,明日宴后记得去杏林苑接我。”

“妻主……真的想要我去接么?”

他记得主君说过,女子宴会,作为正君在家等着便好,不然妻主会被同行的友人耻笑惧内。

可妻主……

似乎每次宴会都会叮嘱他去接。

仿佛半点不介意。

“自然是真的。”顾凉微微一笑,“若是阿岚不去,那谁又能管得住我呢?”

她可是“心甘情愿”的。

青岚笑意动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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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宴。

微波轻漾,湖畔亭楼。

岸边的杏叶开始染上黄色,远看去竟像一条金碧徜徉的大道。

难怪每年的府尹都喜欢在这处给新科举子办宴会。

秋日里的杏林,的确壮观。

杏林宴上的位次是按名次划分。

顾凉穿着东林书院的服饰,腰间只佩了个青岚绣的荷包,其余再无装饰。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撩起衣摆,跪坐而下。

学政官员们一般都是到饭点才会姗姗来迟,如今离开席还早,只有举人们三两聚坐在一处,对弈闲聊。

“顾君!”

钱程欣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顾凉回头看去,二人拂手行了一礼,“钱君今日怎么独自前来?”

平时不都是跟着个方仲怀么?

“哦,你问仲怀啊,她方才靴子破损,便说想去成衣铺买一双新的来。”

出席宴会,衣衫不整也不太好。

钱程今日也不约而同的穿了学院的衣服,“顾君为何也穿这身?”

顾凉淡淡道,“宣传。”

孟迟曾跟她委婉又恳切的提过那么一下。

她作为解元,穿着东林书院的院服,坐在杏林宴之上,比任何一种言说更为有效。

看来孟先生倒是多方下注,绝不走空啊。

钱程轻晃着折扇,端得是风度翩翩,笑道,“我亦然。”

顾凉挑眉,指着她腰间戴着的两串玉珠,还有另一侧的两个香囊,“钱君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也弄香。”

只是挂两袋。

真的不会串味儿吗?

钱程笑道,“这配饰是我今日从仙客来买的,那荀老板说买一送一,我便都拿了,她还说最近京都的文士都盛行如此佩戴,顾君你瞧,是不是极能彰显文人雅士之姿?”

顾凉微微一笑,“嗯。”

她现在愈发觉得荀丰领悟力一流了。

不仅能依样画瓢。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连这位出身商贾之家的钱程都能忽悠到位。

她不发财谁发财?

荀丰坐在三楼笑眯眯的数着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谁又念叨我?

……话说善人可好几天没来找她了,还真是有亿点点想念呢。

“顾君,钱君!”

方仲怀急急跑来,在两人中间坐下。

“怎么这么快?”钱程有些诧异,见她脚上穿的仍是那双靴子,“你没换新的?”

“嗯。”方仲怀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赧意,“感觉铺子里的都太贵了,我爹爹肯定给我做了一双新的,我回汴州再换吧。”

“晴日里还好说,若是到了雨季,你这靴袜不得都湿完?”

钱程皱眉,“等宴席散了之后我陪你去挑一双吧,就当提前送你的节礼了。”

“不可,不可。”

方仲怀急忙摆手,“不必如此,我也无甚好的节礼相送,雨天我不出门便是。”

钱程见她推拒,也不好再劝。

方仲怀一向节俭,也不肯受她们贵重的礼物。

顾凉淡淡道,“我知有处地方可以补靴子,散了席一起去吧。”

“那自然好,多谢顾君。”

方仲怀对她行了一礼。

“哦对了,这是顾君上次给我的玉佩,物归原主。”

顾凉收下玉佩,“你们几人去吃,觉得菜可还行?”

钱程道,“白吃里饭里堪称绝味,但菜品也确实太少。”

方仲怀道,“我很少吃酒楼的饭菜,第一次吃觉得很好吃,就是味淡了些。”

顾凉默默记下。

回去就反馈给她便宜娘。

忽然,有粒石子砸到了三人桌上。

钱程抬头望去,乐道,“是彭兴,她坐在那头,离咱们远了些。”

方仲怀遗憾道,“也是她差了一名,不然若是那日一起到殿试复考,指不定是何等名次呢。”

顾凉淡声说道,“无事,考中即可。”

反正也只是想拿个参加春闱的资格罢了。

少一分白费,多一分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