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钰沉思了一阵,接道,“浑身有颜料的人,应是不难找,至少在京城,这样的人应该很明显才对。”
“不过既然是皇后身边的人,定然有法子藏起来。”王从钰顿了一下,又跟苏逢春说道,“逢春,这阵子莫要出府了,好不好,我知道逢春喜欢热闹,等到我查清楚了一定带逢春出去,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逢春跟我说就是。”
“为什么?”苏逢春先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却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逢春香,那皇后为何要对你下蛊?”
苏逢春一愣,自然而然的解口,“为什么要对我下蛊?可能是因为我会解毒吧。”苏逢春显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还自顾自地觉得是自己医者的身份,不过自从苏逢春从漠北以后,除了晒黑了些,好像跟从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似乎对苏逢春来说,漠北之旅只不过是一段玩乐的时光,而其中身份的改变,苏逢春显然是没有多想的。
王从钰不知道这样的苏逢春是让他感到安心还是担忧。
有些时候苏逢春太过于天真,又把世间之事想的太简单,大部分时候的确是个好事,但是如果有心之人想要做什么,似乎从苏逢春这里入手也是相当简单。
苏逢春沉默了一阵,看着王从钰的表情便知道显然是自己说错了,又歪着头努力的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如今身份不同了。
“啊,不会是因为我是漠北的公主吧。”苏逢春好像是第一次称呼自己为‘公主’,这话一说出口还有两分不自然,不过这次思维总算是靠些边了。
王从钰赞许的点了点头,没成想苏逢春竟然能自己悟出来些道理,和刚到京城时的苏逢春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不知为何,王从钰竟然有一种吾心甚慰之感慨。
但是想到这里,苏逢春却还是有些不解其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朝着王从钰虚心求教,“不过公主又怎么了?拓跋泓还是皇子呢,他怎么没事儿呀,就冲着我来。”
王从钰看着苏逢春思索地有两份道理,便循循善诱,“逢春除了有漠北的身份,是不是还有旁的身份?”
苏逢春哈了一声,竟然真的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起来,“唔,药灵山弟子,住在王家的人,进过皇宫的人。”苏逢春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别的了。
好像对于苏逢春来说,只有药灵山弟子这个身份是她最认可也最响亮的身份牌。
王从钰被苏逢春这般天真可爱的举动引得发笑,好像苏逢春总能突然做出一些古灵精怪的举动,这些举动大抵是京城中的贵门淑女永远都做不来的,譬如这套动作,如果套在王隰和身上,便如何都觉得有些滑稽,但是苏逢春做起来就如此的自然。
不过也有可能是王从钰对苏逢春的感觉和旁人都是不一样的,古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便是这个意思了。
王从钰笑着握住了苏逢春的手,摇晃了两下,“逢春竟有这么多身份呢。”这话从王从钰的嘴里面说出来便是十足的宠溺,大抵在王从钰眼里,苏逢春就是一个都说不出来,王从钰也有别的赞美之言要说。
苏逢春吐了一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钰哥别打趣我,我真的想不起别的来了。”
王从钰沉吟了一阵,然后跟苏逢春说,“逢春的母亲不就是苗疆出身吗。”
王从钰这样一说苏逢春便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哦!这事儿!”
苏逢春自己倒是没往这处地方去想,还是王从钰这样一提醒方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便出身苗疆,而且据说还是苗疆的圣女,如此一来,自己跟这苗疆的圣女也算是颇有联系。
一想起这个,苏逢春便又想起其他的来,转过身来跟王从钰说道,”我好像明白了,可汗...呃,不对,父亲从前跟我说,我的母亲好像十分特别,旁的圣女都要吃药炼蛊,但是母亲好像天然就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具体怎么回事父亲也没说清楚。”
苏逢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王从钰这一点拨简直让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那我是母亲的血脉,会不会也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母亲肯定十分引人注目,如果在药灵山,有位师妹什么都不学就会所有的药理,那我想大家十年百年也不会忘记她的,钰哥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从钰摸了摸苏逢春的头发,一笑,“逢春聪明,正是如此。”
“那这样的话,他们是在我身上下蛊测试什么?想试试我还有没有母亲那种神奇的能力,不过按照父亲的话来说,这事儿是跟血有关系的呀,他弄不到我的血,只放虫子有什么用。”
“这事儿是很蹊跷。”王从钰对于这个事儿也是十分不解,难道是皇后还有别的盘算,不过想明白事情的动机,又知道皇后的计谋,在想这些事儿便不算毫无头绪。
“总之,逢春先躲一躲,皇后既然做了初一,难保没有十五。”
苏逢春一扭头,“什么初一十五?”
王从钰失笑,却又耐心解释说,“就是皇后娘娘既然给逢春中了蛊,难说没有后手,而且姜判院也说他并非专攻此类病症,只能先保证逢春苏醒,若是那蛊师有后手,在逢春体内留了什么那便不好了。”
“我已修书一封与药灵师,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去找师父了?”苏逢春一激灵,连忙问,“师父回信了没?”
王从钰实在是没忍住,轻笑了两下,“逢春是不是睡迷糊了,黔中郡和京城所隔深远,若是等到回信,也要一月有余,在此之间逢春便好好休养,我想这事儿定然有办法解决,事情可控,就是最好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