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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姜肆会这样想。

娶了沈娇娇是他运气好钻了空子,若不是陆湛彻底让她失望。凭着他们一起长大的情谊,小姑娘最后嫁给谁还未可知。

姜肆可清楚的记得,沈娇娇初见陆湛之时的慌乱。

为何不敢见他,还不是在意?!

也就是在陆府落了水,才开始变的坦然。

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沈娇娇才彻底放下。

想到这里,姜肆竟心底生出了一点庆幸。

陆湛分不清他这句话是调笑还是讥讽,只是面无表情的松开了一直蜷着的手指。

随着“啪嗒”一声响,一块被鲜血染成的碎瓷片掉到了地上。

刚才他就是用这个伤了顾季。

想到顾季的大胆,陆湛满心憎恶。呼吸都控制不住的乱了几分。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碎瓷划破脖子的感觉,明明只差一点就……

“大人,您的手。”

去而复返的小吏出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在姜肆面前,陆湛很快的收敛了那一丝烦躁。

守在身边的小吏递上了干净的帕子,陆湛随意的用它将伤口缠好。

他自认为与姜肆无话可说,转身便走。哪知对方却开口说道:“陆大人就是这般对待恩人的?”

见陆湛不理,姜肆的声音更大了些:“本王却是忘了,陆大人恩将仇报也不是头一回了。”

姜肆本就看陆湛不顺眼,替他解围也只是念着在沈娇娇孤独无依的时候受过他的照拂。

可有人不知好歹,他也不介意把别人的脸面放到地上踩。

特别是他现在心里不是很痛快。

自姜肆出现不过三言两语就将矛头指向太子。逼得顾季不得不咬碎了牙步步退让。

他是故意激怒顾季,陆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王爷想如何?”陆湛回头看他,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眼神却波澜不惊:“欠乔乔的,臣自会弥补,不用王爷提醒。”

“弥补,你怎么弥补?”

姜肆浅抬的唇角缓慢拉平,桃花眼锐利乖张。尽管仍是那一副随性不羁的模样,周身却给人一种肃杀之感:“陆大人莫不是忘了,沈娇娇现在是本王的人。”

“既然是王爷的人,那王爷在担心什么。不信臣,难道也信不过乔乔。”

“若乔乔真愿意跟着臣走,臣就算豁出去这条命又如何。可惜,她不愿意。”

陆湛自嘲的笑了笑,眼尾的余光落在了姜肆的脖子上,然后顿住。

那是一个小小的吻痕。

昨夜沈娇娇与姜肆做了什么昭然若揭。哪怕心里十分明白,他们已经成婚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却仍旧让陆湛觉得心痛难忍。

他的身体忍不住的晃了晃,一只手撑在身旁的门扉上。因为太过用力,掌心的伤口撕裂开来,很快将帕子染红。

陆湛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狼狈,姜肆见他如此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大概是魔障了,才会一大早过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有什么好争论的,左右沈娇娇这辈子与自己绑在一起。若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他姜肆也不必活了。

日头越来越高,却衬的这小院越发阴凉。算算时辰,该回府陪着王妃用膳了。

姜肆迈着长腿几步走出了月亮门。

小吏悄悄吐出一口气,却见姜肆这时停下脚步,侧着脸露出冷凝的眉眼,语气不算客气:“陆大人若真想弥补沈娇娇,就问问你府上的妾室,可是做了亏心事?”

陆湛一怔。

姜肆却又接着说道:“昨日之事,你应该猜到是谁的手笔。顾家马场其利太子占了八成,顾氏父子更是为他所驱。”

“这般屠狗之辈也敢把主意打到沈娇娇身上,简直找死。”

“王爷想如何?”

姜肆眼中幽光一闪而过:“再过两月就是围猎之期,想来顾府养的马应该能派上用场。”

……

陆湛自迎亲路上遇见变故开始便跟着提审顾绅的吏从一起到了刑部,新郎官一夜未归,陆府上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陆湛是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可王氏却正恼着自己一张老脸儿没地方搁。

娶的这房妾且不说自己满不满意,可说到底也是老陆家的头门喜事。

这还没过门就在迎亲的路上冲撞了棺材还被人拦下折辱,被满大街的口舌传的是风生水起。

现如今谁不知道那光风霁月的陆大人娶个妾都一波三折,提起来就得啐一口晦气。

宋窈的轿子停在陆府门口,管事三请五请才将主事的王氏请出来。

却见她冷着一张脸对身边的嬷嬷低语几句,再一抬头,那嬷嬷身后跟着一个端着火盆的小厮。

火盆被引燃,紧闭的角门才在王氏的默许中缓缓打开。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四周哪还能看得见陆湛的身影。

宋窈自嘲的敛了敛眸,心底愈冷。不等下人开口,自顾自的扶着轿厢下了轿子。

刚抬脚进门,王氏带着一行女眷,一群人堵在门前拦住了宋窈的脚步。

“老夫人这是何意?”宋窈心口堵着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与王氏对视。

王氏捏着手帕抵着鼻子斜着眼睨了宋窈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老妇身弱,沾染不得晦物。你此行冲撞了棺椁必然沾染了污秽,若想进门需得将这一身祟气除了才行。”

送亲加迎亲的下人挤满了院子,眼下都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旁看着宋窈被故意刁难的。

宋窈强行压下一口恶气,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今天谁也不能阻止她嫁给陆湛:“老夫人想让我如何?”

王氏吊着眼睛打量一圈,粉色的嫁衣娇嫩又扎眼,她粗着嗓子短促的笑了一声:“你将身上的嫁衣脱了,再将所穿之物全部丢进火盆里面烧个干净,陆府便允你进门。”

此言一出,连边上窸窸窣窣看热闹的众人也都噤了声。

大婚当日还未进门,便要新妇将嫁衣脱了烧掉,哪还有比这更折辱人的法子?

陆思思站在王氏身后的女眷中间,闻言一个怔愣,眼中闪过几分不忍。到底还是有几分交情在,陆思思嘴巴动了动,正准备出声说情。

“思思——”

一道女声急促地唤了她一下,而后牵住她的手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容娘?”

拉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容娘。

二人自小便相识,早年间陆家曾承过容娘家里的帮扶,此前不久容娘父母故去。王氏可怜她孤身一人,便差人将人接来与陆思思作伴。

至于真正打的什么主意,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容娘手上微微用了点力阻止了陆思思,而后凝视着与王氏对峙的宋窈声音细细的说道:“沈姑娘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女,定是通晓纲常伦理,极为规矩的。她知道该怎么做,你切不要多事,免得惹得姨母不快。”

容娘的话音才刚落,却听宋窈冷哼一声,眼神如刀子般从她身上刮过。

容娘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宋窈却不把她放在眼里。

都是女子,她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别人不知。

一介孤女,也配同自己斗?

只是这一家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当给她们一个教训。

宋窈用喜扇挡住小半张脸,笑了一下带着挑衅的意味:“既然老夫人嫌妾身晦气,那妾身从侯府带来的一百多抬嫁妆是不是也要抬回去?”

宋窈意有所指,刻意强调了“侯府”两个字,却没想到王氏听了神色更为轻蔑。

她捏着帕子在脸前挥了挥,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来:“谁不知道你沈娇娇是宋氏从庄子里接回来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侯门贵女了?这么些年不在主母跟前养着同那些泥腿子有什么区别。侯府怎么可能会给你真心筹备嫁妆,那箱子里装着不过是些破烂儿玩意儿罢了。

“我没脸说破,倒让你显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