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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师的眯眯眼一下睁得老大,嘴上客气道:“哪里,哪里。易大小姐,人中龙凤,命不该绝。私窥天意,老夫虽然折损些阳寿,亦不敢居功。”

而事实上,薛大师的手已经开始不客气地摸上了箱子,被易贤沐一把握住。

“易某知晓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大师可否再为小女算上一卦,透露一二以求解决方法,保小女逢凶化吉。易某绝不会亏待大师。”

薛大师故作为难想挣脱开,却被易贤沐抓得更紧。

“令爱如此聪慧机敏,老夫也不忍其遭受磨难。也罢,老夫这把老骨头,折损些寿命又如何。这就摆卦,替令爱再算上一算。”

易贤沐望向云氏舒了口气。

“小九。”薛大师喊了一声守在身侧的小徒弟。

小九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钱,和一只手掌大小的乌龟壳交到薛大师手里。

将铜钱塞进乌龟壳后,薛大师边摇动龟壳,边嘴里振振有词。随着一声“开”,三枚铜钱错落交叠。

易卿颜看得都想笑,怎么跟赌场里摇骰子下注一个路数。这老骗子年轻的时候只怕是赌场里的常客。

“大师,如何?”云氏急忙问道。

薛大师掐着右手手指一阵算,最后一副看破天机,神情沉重,正色道:“令爱,十日后还有劫。”

可不是十日后还有一劫,直接被抄家清算,一个都跑不了。

“如何是好。”云氏已经开始急了。

老骗子眼珠子一转,“老夫有一张辟邪挡灾的符咒,一直随身携带,替老夫挡了不少灾祸。今日便赠与令爱,易老爷只要将其烧成灰,让令爱服下,可解燃眉之急。”

“大师当真。”云氏激动地站起来。

薛大师被云氏的话侮辱到了,吹胡子瞪眼,起身就想走,“易夫人,若是不信,另请高明。”

易贤沐忙将人拉住,“大师,内人只是关心则乱,不要与其计较。”

“福叔,再去取一千两银票。”

巨额诈骗,这么容易就成交了。

易卿颜看着易氏夫妇头痛不已,土豪的世界她真的不太懂。

难怪那日被老婆子讹两百两,老爷子眼皮都不眨一下。感情是被人骗惯了,不送点钱给别人花花,他就不舒服。

“慢着。” 易卿颜的声音冰冷。

三人齐刷刷看过来。

“阿颜,快来谢过大师。”易贤沐这才想起女儿还没谢恩呢。

“你确定要我过去?”这话从易卿颜嘴里吐出来 ,阴恻恻的,三人不约而同愣住。

易卿颜已经懒得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的三观已经被面前的几位震得稀碎。

“薛大师,是吧?”

易卿颜拿起杯盏,直直走到薛大师跟前。

易贤沐看她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低声道: “阿颜,不得无礼。”

易卿颜直接无视易贤沐,“我听我爹说,你对我有再造之恩?”

面对一个孩子如狼的眼神,薛大师居然不自觉紧了紧喉咙。

“不敢当,不敢当。”

“既然对我有大恩,我敬大师一杯,以表谢意。”

易卿颜伸出小手替薛大师将杯盏倒满,随后举起自己的杯子。

“大师请。”

薛大师心下疑虑,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何惧,端起杯盏一口饮尽。

五、四、三、二、一。

易卿颜刚默念完,薛大师神情涣散,眼睛半眯,如同醉酒,脸上浮现极度渴望的神情。

“小九,快将老夫的阿芙蓉拿来。”

阿芙蓉,燕璃国明令禁止吸食的精神兴奋剂,一旦被发现,证据确凿,斩立决。

易贤沐和云氏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云崆城声名远播的风水大师吸食这种东西。

小九看向众人,神情惊慌,“大师,什么阿芙蓉。您喝多了。”

“蠢货,你是不是又忘记带了?”薛大师厉声斥责道。

小九上前想带大师离开, 被易卿颜一脚绊倒,煤球迅速扑上去,将他整个人按在身下。

易廷佑反应也算快,赶忙上前帮忙,压住小九的手脚。

小九一时动弹不得。

突遭变故,在场众人呆若木鸡。

易卿颜吩咐道:“福叔,把门堵住,别让任何人进来。”

“二哥,搜他身。”

福叔依言当起了门神,易廷佑上下起手,将小九里面摸了个透。

小九正要喊叫,”易卿颜拿起搽桌布堵上他的嘴。

薛大师完全沉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的反应时有时无。

不一会儿,易廷佑果然从小九身上摸出一包纸包。

易贤沐抢先夺过,打开细细闻了,目光如刀, “你知道私藏阿芙蓉,燕璃国国律是怎么处置的吗?”

知道再抵抗也无用,小九彻底放弃,瘫软在地。

易卿颜可不是来抓老骗子吸食阿芙蓉的,她要的可不仅是这些。

她蹲下身,一双眼睛全是狠厉,“若不想被牵连,照他说的做。”

小九环视了众人一眼,沉默点头。

煤球一撤,小九就从背后摸出一只长烟斗,将纸包里的阿芙蓉倒进烟斗点上,递给薛大师。

吸了麻醉剂半昏迷的薛大师,此时完全没有行动能力。小九将烟嘴递到他嘴里,薛大师深深吸了一口,又极其享受地吐出一口气。

“小九,家里的阿芙蓉不多了吧。”

易卿颜踢了他一脚,小九大声回道:“大师,是不多了。”

“等下去燕雀楼赴宴,银两自会有人送上门。到时再去一趟一叶茶楼,多买一些阿芙蓉。易贤沐那个蠢货,还当真以为,他那小女儿是被我算卦算出来的呢。呵呵。”

这笑声,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易贤沐的脸上,顿时面色血红。云氏担忧地看着他,“老爷。”

易贤沐示意云氏禁声。

“大师高明,等拿到银子,徒儿马上去茶楼。”

“易贤沐这个散财童子,给那个狗东西送去两万两黄金,此趟给的谢礼肯定不会少。快将我鞋底的那张符拿来,我要将这张破符卖出个天价来。哈哈哈哈。”

那笑声,像恶鬼在讥笑,听得在场众人,鸡皮疙瘩四起。

易贤沐一双眸子全是爆裂的红血丝,极力压制着满腔怒意。他的脸色由红变黑,一向和颜悦色的易贤沐如同一只即将暴走的猛兽。

易卿颜靠近薛大师,凑近他耳语。

“大师,你怎么说县令是狗东西?”

“叶卫都可不是个狗东西,拿了那么多赎金和买山钱,一分不给老夫。要不是老夫哄着易傻子,他能将矿山卖出十万两白银来?这种过河拆桥的狗东西,老夫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轰”

易贤沐仿佛听见自己的脑子瞬间炸裂。

叶卫都!

一种屈辱的情绪紧紧抓住易贤沐的心脏,叫他喘不过气起来。他那张温润和善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扭曲。盯着这张刚刚还夸赞他仁心仁德的老脸,又怒又急,一拳打在他脸上。

大师本就有些年纪,加上长期吸食阿芙蓉身体亏空严重,被易贤沐这一拳打得趴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