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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宸的疑问非但没有在第一时间解答,反而愈发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

这个同事和姚芯说话,他是不是喜欢他?那个男的给姚芯递东西,他是不是喜欢他?……如此这般,最后,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宴雁——算了,这个就不怀疑了。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难以去除,况且这种问题他也不能直接去问姚芯,总不能让他把人拦下来,说“你不许和别人谈恋爱”吧?

实在是他太大意了,每次看姚芯回到家都是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样,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会不会喜欢上同事的可能。

姚芯当然不知道游宸在想什么。

事实上正如游宸所看到的那样,一天天的,他都快要被工作榨干了,哪还有空谈恋爱?他心想以自己这种干啥啥不行躺平第一名的德行,别人不烦他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有人跟他示好、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已经是相当受宠若惊了。

更何况,他百忙之中还抽空分了个手,这个分手过程过于惨烈和惊心动魄,出于掩耳盗铃般的自我保护,他的大脑似乎下意识地把他用来感触“爱情”的那个感官给关闭了——当然,这点他本人是意识不到的。

滑雪活动在下午三点便早早结束,众人坐车下山,前往今晚年会的场所。

说是坐车下山,其实那里离山顶的滑雪场并没有多远,从会场的窗外看去,依然能看到覆盖其上的皑皑白雪,等明早他们下山时还要坐车赶好长一段路。

随着日月交替,夜幕渐渐降临,天空竟出人意料地飘起细雪来。

距离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姚芯走出酒店透气。他站在酒店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回过头望着这栋矗立在这高山荒野中的恢弘建筑,不由得好奇起公司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这座城市的室外滑雪场并不少见,八云岭并不是最出名的一个,平时来往的客流量较其他滑雪场来说少了许多——但或许也正因如此,祂的滑雪场,或许说整座八云岭,都彰显着一种未经污染的、属于自然的纯粹之美。

而在这连绵山峦之中,处于山巅的雪色与阴影之间,矗立着一座与大山融为一体的城堡般的酒店。它的外观建筑精妙非凡,在国内的设计领域十分罕见,就连见识过沙特尔大教堂等等建筑奇观的姚芯都免不了被这栋酒店的外观震撼,啧啧称奇。

但比起它奇美壮阔的外在,内里的陈设则让人不免失望。但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只是一间酒店,出于服务顾客的第一职能,内部陈设自然不可能仿照真正的古堡那样华而不实。

此时,山风裹挟着不化的雪花席卷而来,使这家酒店看上去更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城堡。在这漫天风雪之间,它像一顶闪耀的冠冕,一把出鞘的利刃,纹丝不动,透露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之势,与遮风避雨的安心之感。

“姚芯,年会马上开始了——外面多冷啊,别看了,快进来吧。”

正看得出神的姚芯闻言一怔,收回下巴,目光看向站在门口招呼自己的宴雁。女孩已经换上了一会表演节目时的服装,一改往日精明干练的职场装束,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修身礼服裙,外套的人造皮草被褪至臂弯,更衬的裸露出的雪白双肩在这天地雪色间莹莹发光。

女孩冷得跺脚,雪花落下的沙沙声也盖不住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脆响,姚芯这才感到冷一般。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扇动,凝结的雪花被抖落下来,他赶紧上前几步,把宴雁推进门内,再关上酒店厚重的大门,说:“我还好,倒是你,打扮这么美,看着比我冷多了。”

“酒店里面暖气足啦,还好还好。”宴雁说着,一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抱怨道,“这山上天气也太多变了,这雪怎么说下就下,冻死了……”

“是啊,看上去下得也不小。”

“等节目演完,有时间你帮我在外边拍几张照好了!”

“就穿这个吗?”姚芯瞪大眼睛,“多冷啊……”

“哎呀你不懂,这叫美丽‘冻’人……”

环顾四周,酒店大厅内,年会的氛围已被炒得热烈,舞台中心的灯光一闪一闪,似乎是和着众人正兴奋跳动着的心脏的节奏。领导们已陆陆续续就坐,携带家属的员工们也领着各自的家人前往预定的座位。

无论是否表演节目,到场的各位都是精心打扮的模样,男男女女几乎都以正装出席,以显重视但又不过分隆重夸张。

为此,姚芯也专门换上一身新的西装——说来有些不好意思,这套西装是新年的第三天,他们家之前时常造访的一位订做西装的老先生为他和游宸送来的。

那天他手足无措地推辞,对方只是挂着和从前一样慈祥的笑意,眼角漾起的每一缕笑纹都是他熟悉的弧度,那双已有些浑浊的眼里闪烁着不变的关爱,看得姚芯不由得鼻子一酸,像孩子一般在老人面前低下头,讷讷道以后我把钱还给您。而老人只是笑笑,抬手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

崭新的西装熨帖,包裹着那道颀长瘦削的身躯,掐腰的设计勾勒出青年纤细美好的腰线,仿佛不堪一握一般,工艺细致的纹样在炫目灯光的照耀下在旁人眼中一闪而过,再定睛看去,又似乎只是一件低调却又华美的白色西装。

华丽的金色吊灯高悬于穹顶,为这一年一度的盛况洒下近似于纸醉金迷般的光辉。

姚芯身处其中,恍惚间竟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他接过宴雁递给他的饮料,跟着她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缓慢穿梭而过,却并不知道自己这洁白的一抹在一众黑色中多么扎眼,像一根在暗夜里飘落的羽毛,像一片落在古堡塔尖的雪。

他无意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自己却浑然不知。

宴雁对这样的注视则要比他敏感,一方面有点隐秘的、不知为何的自豪,另一方面又有种不愿他被别人看见的气恼。她把姚芯拽到后台,叉着腰说:“你在这待着,别乱跑了。”

姚芯被她按着肩膀坐下,闻言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她。

“保留惊喜,惊喜感懂不懂?让他们把对我们节目的期待感拉高。”宴雁一边比比划划,一边玩笑地和他说着,“你要留着一会上台的时候惊艳全场!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外面抛头露脸的!”

姚芯似乎依旧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困惑道:“什么惊喜?”

“你啊!”宴雁说,“你今天这么好看,你没注意到其他人看你的眼神吗?让我想想怎么描述……就像狼堆里的小白兔,他们看上去迫不及待要把你叼走了!”

“你太夸张了。”姚芯不以为然,“他们是在看你,你才很漂亮。”

“虽然被夸我很开心,但你说的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宴雁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说,“虽然你平时也很好看,但是见过你的人其实基本就是咱们部门的,公司大部分人都是只听过你的名号,没见过你本人啦。”

“所以……?”

“所以,”宴雁严肃地点点头,道,“要保留神秘感!”

姚芯被她说得有些紧张,又要下意识地搓搓脸,小声地重复道:“你太夸张了……我怎么样,其实没什么的,主要是你们啦……”

宴雁把他的手从脸上挪开,同他眼睛中的自己对视,认真道:“美而不自知的人设出现在你身上一点都不现实,姚芯,你很好看。

“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对你一见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