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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宋远山便收到来自南阳府的急信。

永王薨逝了。

三年前,永王因横征暴敛、强抢民女,遭了康瑞帝训斥,被责令圈禁于永王府,无旨不得外出。

后来又派人暗中接触惠王,被惠王反手将密信呈给了康瑞帝。

康瑞帝念其皇室血脉,并未严惩,只是加重了圈禁的刑罚,王府四周更是增派了不少侍卫看守。

本以为永王会就此安分,在府中闭门思过,可年前他却罔顾禁令,带着几个亲信侍卫偷偷出府跑马。

途中,不知是何缘故,突然从马上重重坠落,口吐鲜血,当场昏迷。

随行侍卫吓得面如土色,匆忙将其抬回王府。

王府的郎中全力施救,又快马加鞭去请府医,可永王始终昏迷不醒。

直至年后,一命呜呼。

宋远山身为南阳府卫所的指挥佥事,南阳府辖内有藩王薨逝,他自然要前去永王府吊唁。

眼见着父亲刚回来没几天又要走了,宋晚舟眼眶红红的,满是不舍。

“爹,我送送你。”宋争渡抿了抿唇道。

过了元宵节,县学才开学,他正好有段空闲时日。

宋芫开口:“我也送送爹。”

他也正好想去南阳府走一趟,一来护送爹,二来也准备在南阳府买几间商铺、农田。

他爹都是南阳府的指挥佥事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宋芫在南阳府横着走都不成问题。

如此大好优势,宋芫不利用起来,实在浪费。

当然,宋芫也不是要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若没有人脉关系,一旦摊上事了,便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宋芫见过太多外来商户被本地势力榨干最后一文钱,店铺被砸、货物被抢,到头来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世道,若无倚仗,生意再大也如风中烛火,狂风一吹便熄灭了。

是以,他爹这条粗大腿必须得稳稳抱住。

一听说宋芫也要去南阳府,宋晚舟急忙喊道:“哥!”

宋皎皎乌溜溜的眼睛看他:“大哥,我也想去南阳府看看。”

小姑娘自小在张家村长大,最远只去过县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行行行,都去都去。”宋芫大手一挥,“咱们全家一起去南阳府转转!就当是出门游玩了。”

宋远山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半日后,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南阳府位于云山县偏北方向,官道上积雪深厚,马车并不好走,一路走走停停,车队行进缓慢,好在众人兴致颇高,倒也不觉得烦闷。

三日后,暮色中的南阳府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城门口官兵盘查森严,宋远山出示官牌后,众人得以入城。

卫所给宋远山安排的住所只有两进院落,虽不算宽敞,但胜在整洁幽静。

他们一家五口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置妥当后,宋远山马不停蹄地赶往岐水县永王府吊唁。

这一去,估计也要个两三日才能回来。

宋芫他们则暂时在府中休息。

接下来几日,他们白天在管家的陪同下,在南阳府城内四处游逛。

管家老周是个地道的本地人,熟门熟路,带着众人先是去了府城最大的集市区。

到底是府城,其繁华程度不是云山县能比的。

集市上,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宋芫观察了下,发现这里的商铺多是以绸缎庄、粮米行、首饰铺和酒楼为主。

而且往来的路人皆是衣着讲究。

看来这集市表示所谓的富人区。

若是在开一间悦茶倒是合适,而辣条和棉布这些面向普罗大众的营生,显然与这片区域格格不入。

宋芫目光扫过街角装修华丽的茶楼,那里进出的皆是衣着光鲜的贵人,连小厮丫鬟都是仰着下巴走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兄妹几人一边逛着,一边听管家老周介绍着南阳府的风土人情,和各方势力。

比如这府城中最显赫的,当属陈、林两家,这条街的半数产业,便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宋芫啧啧摇头,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看来,这陈、林两家在南阳府就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

还好他本就没打算在这条街上做布料生意,不然想要从陈、林两家嘴里分得一杯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宋晚舟倒是饶有兴致地去绸缎行逛了逛,打算看看有什么新颖的料子,带回去给绣娘们研究研究。

但绸缎行里陈列的料子,大多中规中矩。

不过好在街边有许多卖绢花的摊子,宋晚舟每每看到,都会上去挑几朵样式别致的,回头再让她铺子里的绣娘照着样子改进改进。

而宋争渡对布料什么的不感兴趣,便与宋皎皎到书肆里逛去了。

宋芫一心想着购置商铺和农田的事,便向管家打听起来。

管家老周也是个擅长打听消息的人,很快便给宋芫介绍了一些合适的商铺和农田。

接着几天,宋芫几乎将整个南阳府走了个遍,才终于确定了几处心仪的商铺和农田。

只是这购置产业并非小事,还需与卖家详谈价格、契约等诸多事宜。

等宋芫忙完这些事时,宋远山也从永王府吊唁回来了。

只是他神色凝重,眉宇间似有阴云笼罩,显然在永王府中遇到了不寻常之事。

宋芫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待众人散去后,他倒了杯热茶递过去:“爹,可是永王府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宋远山接过茶盏,缓缓道:“永王的死,绝非意外。”

别的,就不愿意多说了。

宋芫当然清楚永王是怎么死的,其实永王并非死于落马,而是中了毒。

至于,这毒是谁下的...

呃...

天知地知,反正他宋芫是不知道。

不过让宋芫意外的事,他爹竟然也猜到永王并非死于意外。

于是他道:“永王作恶多端,死得不冤,爹还是少掺和为妙...”

话还未说完,宋远山便摆了摆手:“爹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不会轻易涉险,就是担心这南阳府会出乱子,你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等以后爹休沐,再回去看你们。”

那行吧,宋芫商铺买了,田也买了,也没别的事情,那就准备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