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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锄禾解开衬衫上方两颗扣子,这才感觉呼吸变得顺畅。

身上紧绷绷的西装和绑腿,意味着她来到了一个重新赋予身份的地方,无力的握拳在警告她,失去了异能和强化体质,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不过,与旁边躺着的冬毁苗相比,夏锄禾无疑非常幸运。

“天杀的,不公平。”冬毁苗委屈得眼圈通红,凭啥夏锄禾屁事没有,她却连手脚都动不了,只能瘫着!

“没什么不公平的。”

夏锄禾轻描淡写的态度,引来冬毁苗一通怒骂。

夏锄禾不疾不徐解释:“我的异能没法用了,所以……”

所以,冬毁苗的异能也没法用了。夏锄禾不能用异能,对行动力的影响不大,冬毁苗不能用异能,皮囊真成了无用的废物。她能说话,已经该感谢规则之地的仁慈了。

听到夏锄禾的话,冬毁苗心态崩了。规则之地的特性,就算重开进来还是瘫着,除非她能用真正的本体进来。

看来,这场比试,结局已定。

夏锄禾打量着两人所处的房间,这是一间充满西方中世纪风格的房间。

石墙建成的房间昏暗庄重,墙壁上挂着一幅灰扑扑的神像,宽大的床上挂着深红帷幔。微光透过窄窗,打在书案散落的羊皮卷和羽毛笔上。

夏锄禾走近神像,这是一幅构思精妙的画,神像主体充满着凹凸不平的灰,仿佛和悬挂的石墙融为一体,可神像上的光芒与装饰,却又将神与墙体区分开。

夏锄禾在神像的主体上点了一下,眉头一蹙。手下不是纸的触感,而是墙壁的粗糙。

她掀开画像,才发现这竟是一幅镂空的画,创作之人巧妙地镂出人形,用寥寥几笔让石墙成了画的一部分。

夏锄禾压下心中的不解,又翻了翻桌上的羊皮卷,羊皮卷的内容与天神圣殿石碑上的文字相同。

规则之地内外,信奉相同的神明。

夏锄禾靠在窄窗内,目光探向窗外。

稀疏的青草遮不住贫瘠的土地,瘦骨嶙峋的牛羊蜷在地面,如赤壁上散落的石头。

看到这些动物,夏锄禾隐隐生出几分心痛。

作孽啊!

如果农场能用,这些都该是她的!

她一定能把牛羊养得肥肥,宰了能片出超多肥牛卷和肥羊卷的那种健康肥!

咚咚咚——

“家主,神使在门外,等着见您。”

夏锄禾和冬毁苗对视一眼,低声道:“乖乖等着。”

冬毁苗:“……”

爹的,当初替夏锄禾死的时候,她怎么没想到这么装的话。亏了亏了。

夏锄禾打开门,呼吸一滞。

好美的人儿。

月光晕染下的薄瓷,霜雪簌簌坠落的松叶,玫瑰花瓣上凝滞的露珠……世间万般美好,都不如眼前女子含笑的一瞥。

她的美,已经超越了性别。

夏锄禾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惊扰了眼前之人。

“家主,神使在等您。”女子冲不远处投去一个眼神。

夏锄禾情不自禁追随她的目光,看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顶包着灰色头巾,头巾上摆着小石块的人。

夏锄禾不敢再看女人,匆匆应了声便朝着神使走去。

色欲,是七宗罪之一。

夏锄禾的脑子转得迟缓,走到使者近前,她才想起这一点。

神使身着粗布麻衣,腰背微微佝偻,神色谦卑:“平徒,近七日会有邪兽侵袭村子,您的家宅尚未受到神的庇护,我特意来提醒您,多加小心。”

“多谢,怎样才能受到神的庇护?”夏锄禾直接开口。

“向您信奉的神明献上祭品,自能得神庇佑,重获新生。”神使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我该准备什么祭品?怎样供奉神明?”

“您所有的一切,神明都愿接纳。只要你一心向神,神明自会显形。”

夏锄禾与神使客套几句,方才放人离去。

交谈过程中,瞧着神使头顶的石块久了,竟隐约觉得石块透出人形。

夏锄禾脱口而出:“神使请留步,请问您信奉哪位神明?”

“我谦卑地信奉每一位神明,不敢犯下任何过错,神明赐我生命,赐我光明。”

……

夏锄禾站在原地思索神使话中的深意,顺便观察院子的构造。

说是院子,实际只是用围栏圈出来的前院,种了几株蔫头缩脑的小葱。住的房子不过几间用石墙筑出的小屋,冬毁苗躺着的房间在正中间,是最大的屋子,旁边还有四间小屋子。

与邻居家的精美石屋和水草丰茂相比,这个院子简直让夏锄禾自惭形秽。

但现在不是关心房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晚上有邪兽侵袭,如何获得神的庇护。

若要窥得神迹,必然要找到与神相关的东西。

夏锄禾想起房内悬挂的神像,急慌慌略过院中的美人,一头扎入房中。

“刚刚发生了什么?”冬毁苗忙问。

夏锄禾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从桌案前搬了木椅,坐在神像前盯着墙壁发呆。

所谓心诚则灵,要做到何种地步,才会达成“心诚”的条件?

夏锄禾回忆七宗罪对应的七种美德,在心中默默重复。一遍遍的重复中,她仿佛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意识自肉体飘出,悬于半空之中。石墙渗出沥青质感的阴影,凝成无数冰凉手指攥住四肢。眼皮似灌了铅般沉重,耳鸣裹挟着遥远尖笑,椅子下生出荆棘藤蔓,缓慢生长绞紧肉体,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像在泥沼中挥拳。

恍惚间,意识世界中的手指、藤蔓缓缓渗入躯体,缠得夏锄禾动弹不得。

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浮现在头脑之上,不,不对,不是她的灵魂飘出了体外,而是有别的东西,想要抢夺她的躯体。

“呼——呼——”

夏锄禾喘着粗气,拼命想脱离这种状态,然而她已深陷泥淖,再难动弹分毫。

“夏锄禾——夏城主——家主——姑姑——”

遥远的呼唤缓慢流入脑中,夏锄禾的脸颊重重一痛,有人打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