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在那个没有岳芽来过的修仙界。
孟子川没有收到能够保下一命的仙缘果。
莫非然没有因为着急逃跑,掉入小岳芽重新启用的捕兽陷阱,从起初就与之建立起了难以割舍的因果。
沐归荑没有能够带着她一路逃亡躲过追杀,最后还带着她提前拜入了问仙宗。
在他们原有的故事里。
孟子川就连修仙的门槛都没有触碰到,早早的死在了凡间。
莫非然因为心中没有那始终都放不下的牵挂,自始至终都心甘情愿的受那山门摆布。
一直修炼那残缺不全的无情道,到最后彻底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思想感情的傀儡,最后成功被山门夺舍。
沐归荑被仇家抓了回去,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却又倒霉的碰上,那时已经疯魔了的任长生, 把她当成师姐了替身,一心想要将其复活,最后死在了一场灵魂献祭中。
他们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最不起眼的配角,结局都是非常的仓促。
而如今的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岳芽来到了这个世界,无意间改变了她们原有的命定轨迹。
虽说到最后的结局依旧不怎么样,但与原来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不是吗?
在沐归荑没有使用禁术重生的上一世,并没有那名为灭天,其实却在背地里干着救世的灭天教的存在。
没有知道这世界的真相,更别指望着有人去揭发。
整个修仙界都被那上界之人当成一块圈养牲畜的牢笼,直到将其上的资源彻底掠夺一空才肯罢休。
“那些上界下来的那些人,明面上是什么下凡渡劫,实际上就跟你那个世界,某些拿着剧本金手指穿越的小说差不多。
他们占了这个世界那些本该早早死去之人的身体。
掠夺者那些本该属于此界那些气运之子的机缘,玩弄他们的身心,感情。
以此界之人拍马不可及的速度,提升者自身的修为,引来万千人的信仰,甚至为其铸造金身,承世人香火供奉。
可那些个人呢?
他们占尽了便宜,好处。
到最后,玩腻了,便会一脚蹬了那些本该站在世界之巅,被掠夺气运,最后被彻底驯化成肉脔宠物的原气运者。
转头飞升,去迷惑世人,努力修仙就会有回报,能飞升。
让那些个对其情根深种的人牵肠挂肚,死的死,疯的疯。
等回了上界,还会将那些人的苦楚当做谈资,与其他去过下界,或没去过下界之人,吹嘘攀比。
更有甚者,还会一脸嫌恶的说:
‘下界?呵?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岳芽也学着天道化身的样子,像是没长骨头的搞在沙发那柔软的靠枕里,听着他絮絮叨叨讲述着从他的角度所看到的世界真相。
在他有些耍宝似得,学着那一脸不屑的语气说出上界之人对下界的评价时,岳芽那张一直绷着的脸上,终于是被逗的放松了些许。
“呵呵......”
她轻笑了一声,偏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天道化身:
“学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你真的见到了一样。”
面对岳芽的质疑,天道化身一点也没恼: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天道,还是有些个本事的。”
岳芽淡笑的摇了摇头:
“照你的意思,上界的那些个人是套了个皮套,把下整个修仙界当副本刷了?”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了自己用的词汇不知眼前这个天道化身是否能听懂,还贴心的询问道:
“副本是个什么意思您......应该明白吧?”
天道化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这形容倒还真是挺贴切的。
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岳芽头向后仰着,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那灵植大战幽魂的光幕上:
“那些能来这里刷副本的人,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吧。”
“那是自然。”
天道化身同样欣赏着光幕里的游戏画面一面为岳芽解惑:
“都是些上界那些土生土长的才俊天骄。
来下界潇洒镀金,回去后必定能觅得个一官半职的。”
岳芽微蹙起眉头,明显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其中.....”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有我认识的人吗?”
天道化身说:
“那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那些都是在八山倒塌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说......
那被灭天炸毁了的八座山峰,还真是上界之人来到下界的桥梁。”
‘啪!’
天道化身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恭喜你!猜对了!”
他起身凑近岳芽,将那张没有五官,却映射着整个星河的脸凑到了岳芽跟前:
“那你不妨在猜猜,你都见过哪些套着皮套的上界人?”
岳芽对天道化身的突然靠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星河,眨了两下眼睛后,便垂下眸子思考起来。
她从垄长的记忆当中搜寻到了那么一个人。
当时她因为燃烧寿元,为被抓的白灵寻得了一个逃离的办法,为此她寿元将尽。
想着在寿元彻底耗尽之前,想要给碧莹山那些不可显露于人前的秘密们最好的保护。
于是在那段时间,她一直都穿梭于各种秘境寻找方法。
那个人就是在她最后进入一个秘境之前遇上的。
只是一眼,岳芽便无端的对其生出厌恶的情绪。
就跟突然爬到你手背上一个花里胡哨的毛毛虫一样。
有种下意识想把它抖落下去的同时,在恨不得踩上两脚的心情差不多。
总之就是很讨厌就对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岳芽虽说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
但根本想不到其中的原因。
“那个.....那个谁来着?
我好像不知道他叫什么名。
但我就是无端的厌恶他。
这种情绪好像只在面对山门时出现过。”
天道化身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祂重新靠回了那柔软的沙发靠枕里:
“那八座山代表着八条通道,上界可分批次下来八人。
那小子,便是最后下一个下来的。
通道重新开启之时,便要等这次下来这些人全部回归才行。
灭天教的阿比旦便是找准这个时机,将那八座山推到的。
这样短时间之内,上界之人并不会发现下界的异样,争取到了彻底将上界伸下来的最后一只爪子砍断的时间。”
身为天道化身的祂还贴心的为岳芽解释道:
“那最后一根爪子就是那天柱山,献祭了灭天所有人性命才推到的那个。”
祂还说:
“别看这些事迹里找不到你的影子。
其实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功劳呢!
这在你从前的世界有个非常贴切的词汇可以形容,叫什么来着?”
岳芽想起了组织起整个灭天教的阿比旦,之所以能从那诡异的封印中醒来,有很大的原因是她当时身上带着,身为世界树的衡老送给她的叶子。
身为世界树半生灵的阿比旦,当察觉到了那一丝木之本源的气息,便苏醒了过来。
这才有了后来的灭天。
想到此,岳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应该是......
蝴蝶效应吧。”